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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通天大笑著。
他已然是來到了朱棣的身前，將眼前的這個兒子扶起，拍了拍對方的胳膊，打了打這臭小子的肩膀，對他開口。
“好！”
朱元璋朗聲一笑，繼續出聲：“今天，咱們父子倆就好好的看一看。”
“你家先生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到底真的是一個驚世良才呢？還是隻不過你在江湖上騙子而已？”
朱元璋說完話，他大踏步朝前走去。
而身後，朱棣確實一時間傻眼了。
方才，他雖然不會認為朱元璋這個父親會殺了他，但也絕對做好了受罰的準備。
萬萬沒想到最後，父親就這麼輕飄飄的把他給放過了。
這一切，讓他一時間久久回不過神來！
朱標經過朱棣身前之時，欣慰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開口說道。
“這才是咱們老朱家的孩子呀！這才是我朱標的弟弟，我這個兄長，為老四你感到驕傲！”
李善長經過朱棣身旁之時，一句話都沒開口。
這是老朱家的家事，他這麼一個外人，自然是不好參與進去的。
但依舊還是充滿著意外的看了對方一下。
今天的這個燕王殿下，還真是給了他李善長不小的驚喜呢！
大明朝，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呀！
朱棣回過了神，立刻追了上去。
不知怎麼回事，好像有了方才頂撞過自家父親朱元璋這麼一次之後，朱棣敏銳的直覺，察覺到。
他跟這個以往看上去不可一世的父親，兩人之間的相處，好像有了些許的變化。
好像比以往相比，更多的一些緩和的餘地，更多一些真正父子般的味道。
“還請父皇，不要暴露身份！”
“韓秋先生好像並不願意升官發財，真就只願意在這軍營之內，兒子此前試探過好多回了，都是不願意的。”
“哦，是嗎？”
聽到這話，朱元璋這才是有了幾分興趣，同樣才是對於朱棣的話，有了幾分相信的可能。
但依舊還是不怎麼相信的說道。
“那咱就好好的試一試，看在老四你的面子上。”
也就是他，朱元璋心情不錯，否則怎麼可能會如此的浪費時間？
有了父親的話，朱棣才終於安了心。
他們一群人，就在這伙伕旁邊，默默的待著。
這一次，不是朱棣一個人偷偷摸摸，而是他們四個人一，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彷彿直接從原先的一個小偷，變成了一個犯罪團伙。
抓你一個人，當然是小偷了，可你們這麼一群人，那就是搗毀了犯罪集團。
一個是小功，一個是大功，還真就挺有意思！
而在他們四個人來到此處的時候，也就是韓秋跟魏國公徐達在這裡不停辯論時候。
“不知徐老頭你覺得！我區區一個小人物，到底是能夠一飛沖天，還是直接當夜枉死呢？”
韓秋又是將這話重複了一遍。
他目光灼灼，盯著徐達，如此開口。
徐達神色一愣。
關於這個問題，他內心在韓秋話音一落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答案。
只是這個答案，讓他有些不太好說出口而已。
好像這個答案說出口了，那人世間所有的骯髒，也都會隨之湧現的。
徐達沒有說出口，韓秋卻主動說出口了。
“老徐啊。”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的，黑黑白白，根本分不清的！”
“做人呢，得學會圓滑，也得學會動點腦子，別以為自己立下了多大的功勞，就能夠怎麼樣了，就跟那朝堂之上的韓國公李善長，他是不是很牛掰，很厲害？”
“如今朝堂之上，中書省左丞相，百官之首，丞相之尊。”
“即便是在諸多國公之中，文臣武將，哪一個不給他面子？即便是你那個遠方親戚，這三軍的主將魏國公徐達，見到他李善長，是不是也得乖乖的給三分薄面？”
此話一出口，徐達本人還真就默默地下意識點了下頭。
因為，韓秋說的是實話。
李善長能夠被尊稱為第一大功臣，不是沒有緣由的。
在他們這一夥人之中，能打仗的，那可一點兒不少。
沒有了他徐達，還有湯和，沒有了湯和，還有馮勝，包括朱元璋自己，同樣也是打仗的一把好手，而且年輕一輩之中，也都是無窮無盡，多如牛毛。
當真能夠衝得上是一句：猛將如雲。
可要是在治理後勤、內政這一方面。
一開始，剛剛出現的李善長投靠了他們的紅巾軍，可真是為朱元璋當時的大軍正規化，付出了一大把的力氣。
妥妥的雪中送炭的。
也正是由於李善長的加入，慢慢的才組建了整個大軍的文官體系，將整個大軍的後勤，包括攻略下來的城池，將其治理得井井有條！
人人都知道，打天下難，但守天下更難。
如果說，徐達和這些在前面攻城略地的武將立了大功，那麼在他們的身後，李善長包括整個文官，朱元璋麾下那些治理城池的人，功勞卻是絲毫不遜色於他們的。
甚至還能夠更高一點點。
而這，也正是為何李善長，能夠被稱之為第一大功臣的重要原因。
無論是朱元璋，還是馬皇后，包括他們這些武將心裡面，其實也都非常清楚。
“對，沒錯！”
徐達無聲無息的點了下頭。
他沒法不承認這一點。
“這不就得了嗎？”
韓秋理所應當的開口，同樣附和點頭來了一句：“可你認為，他李善長還能夠得了好？”
韓秋這麼一說。
不僅引起來面前徐達的興趣，同樣也是引起了在這旁邊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在旁邊偷聽牆角的他們四個人的興趣。
燕王朱棣，太子朱標，還有陛下朱元璋，三個老朱家的目光。
齊齊地看起了眼前這個外人。
“老李，你這邊要給咱做什麼？”
有了韓秋剛才的那句話，朱元璋似乎已經是順著他的思路往下走了，所以此時便問了這麼一句。
朱元璋一個眼神傳來，還帶著幾分追責的意味。
李善長感覺一口黑鍋，直接砸到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