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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月族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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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破廟裡,廟中的人聽到了行進的馬車聲,便已來到了廟門口相迎。

馬車緩緩停下,“冉姬見過雁公子。”冉姬的聲音如常,還是那般好聽。只是這易容還未卸下,一張陌生的臉卻是用的冉姬的聲音,總讓人感覺怪怪的。

破廟裡,眾人圍坐在火爐邊,曼兒他們兩個小孩子也早已趴在火邊鋪的軟軟的乾草睡得正酣。

眾人紛紛向雁無傷行起了月族特有的禮儀“見過雁公子。”

原本一臉文弱書生樣的袁先生現在把自己化成了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家丁,讓人怪不適應的,他頂著這張臉十分謙遜有禮開口問道“公子讓我臉在城外破廟裡等您,是有什麼吩咐打算嗎?”

雁無傷回禮道“吩咐不敢當,在川城倉促,我也是想了解一下大家今後的打算。大家可有想好今後要去哪裡嗎?”

屋子裡的人面面相覷,冉姬跪下道“公子,現下我們已無處可去。願追隨公子”。

“願追隨公子。”袁先生他們也紛紛跪下。

雁無傷連忙將他們一一扶起“諸位不必如此,若諸位有想去的地方雁某必然相助。若你們無處可去,雁某便為諸位某一處安身立命之所。”

“我等今後但憑公子吩咐,今後您就是我們的主上。”袁先生說道。

角落裡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步伐慢慢的走到雁無傷身前。端起燭火,又開始細細打量起雁無傷的臉龐。

“老朽第一次見主上總是覺得主上的臉十分面熟,後來想起來,您長得跟家中之前放的那副前月族主上的面貌很是相似。主上莫不是月族主上的後人?”燭火映在雁無傷的臉上。

雁無傷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主上如此英姿那也說得過去了。畢竟您是那位的後人。”

老者的話畢,眾人的眼中彷彿又燃起了希望的光。或許眼前的人真的能帶著他們復興月族,讓月族不必再繼續過這東躲西藏的日子。

傅悠樂看著眼前的一幕,雁無傷並未否認這層身份,他被月族人簇擁著,他真的是月族主上的後人,他把月族的一切看得比自己要重上許多也就說得通了。突然,傅悠樂感覺他的身影彷彿變得有一絲縹緲起來。他是月族高高在上的主上,自己只是個命不由己的殺手暗探。好像不管從哪裡看自己與他之間都有著雲泥之別。

傅悠樂的眼神黯了黯,雁無傷注意到她眼裡稍縱即逝的失落,走到她的手邊,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

手心傳來的溫暖讓傅悠樂多了一分安心,暗暗覺得自己真是矯情。出身身份從來就不是自己選的,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不該是她的或者是雁無傷的原罪。自己喜歡的是他這個人與他的身份無關,與他的出身無關。

她回握住雁無傷的手,握得更緊了些,揚起臉衝他笑了笑,只要自己掙開了枷鎖,自己就可以真正的,自由自在地站在他的身邊。

雁無傷看著她重新揚起的笑臉,忍不住用手指輕輕颳了下她挺翹的鼻樑。

袁先生輕咳一聲,眾人看著這樣的氛圍也都十分識趣的轉到一旁,假裝各自忙碌起來。

雁無傷開口道“這次大家順利脫困,還要謝謝阿攸。我代大家謝過了。”說完還有模有樣地朝傅悠樂行起禮來。

冉姬他們也紛紛朝傅悠樂行起月族禮來,傅悠樂最受不得這些人情世故十分不好意思的擺手道“大家不必如此,不必如此。雁無傷謝我就可以了……”

傅悠樂貼到雁無傷身側小聲道“你讓他們不必客氣,要謝你肉償就好了。”

雁無傷收回手,眼中笑意更濃貼在她耳邊道“那這後半句要我一併轉達嗎?”

雁無傷不等傅悠樂回覆便開口道“阿攸說的是,她對月族的恩我自己還她,她還說……”

傅悠樂蹦起來火速捂住雁無傷的嘴,生怕他一下子真的就把後半句話說出來。

眾人一副瞭然的笑笑,這倆人的關係已經十分明顯了。經此一遭他們也曉得傅悠樂是個好姑娘,果斷勇敢,與他們主上不管怎麼看都十分地般配。於是此時他們看著這對眷侶眼神中滿滿的欣慰。

“公子還是說一下我們下一步安排吧……大家都還等著呢”傅悠樂捂著雁無傷的嘴,耳朵變得緋紅,急吼吼地說道。

雁無傷眯著眼似乎是在笑,但被捂得嚴實是什麼都看不見,他指了指傅悠樂的手。 傅悠樂這才有點羞愧地放開手然後站在了雁無傷身後。又開始悔恨最近越來越不把門的嘴……

許是嗚得久了些,雁無傷也是被憋得有些臉紅,“咳咳”他清清嗓道“今日大家都累了,明日天亮我們出發去雲城。”

傅悠樂猛然抬起頭,雲城?難怪月族剩餘的族人都聚集在雲城。那也正好自己還能回家看看。

冉姬問道“主上,其他族人都在雲城嗎?”她的聲音止不住地有些激動,自己好像第一次有了這樣子的歸屬感。

雁無傷微微頷首。

“太好了!”

“太好了!我們終於找到其他族人了……”

屋子裡的人都十分開心激動,對於他們而言,自己終於有了同類。彷彿是要回家一般地開心,篝火旁冉姬圍繞著篝火輕搖起傅悠樂從未見過的舞步,漸漸的其他人也跟著跳了起來。

火光下,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發自真心的笑容,只是知曉了自己的同胞族人就在不遠處等著他們,他們就已經如此開心,傅悠樂不敢想象他們若是真的到了雲城,真的再重新回到了他們的故土——雲荒他們會有多開心。

雁無傷看著他們圍繞著篝火的樣子,眼裡閃著光芒。這一刻傅悠樂似乎有點懂了他的所求,自己看著這眼前的一幕也不由得開心,雖然這些對於她來說不過是見過幾面的陌生人…… 她一時間感覺自己的眼痠酸的,摸不清心裡這份情緒到底是因為什麼,這對於她這份營生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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