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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該吃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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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蟬鳴,院子裡的安靜,將蟬鳴襯托的越發喧鬧,月如蛾眉,房間裡只聽得到女子有些急促地喘息聲。

傅悠樂蜷縮在床的一角,渾身像是被火灼燒的通疼痛,五臟六腑彷彿下一刻就會因為這熱度而裂開,疼痛讓她握緊雙拳,指甲狠狠地陷進肉裡。嘴裡緊緊咬住布條,布條上的雙唇是不太正常的鮮紅,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身上的痛感在提醒著她,必須出去拿藥了。這是辰榭控制組織里人的方式之一,進入辰榭的人,都會服下灼月丹,若連續服用,在平時對習武之人是大有裨益的,能一定程度上提升內力。但需要每月連續服用,若是停下,服用者就會全身筋脈倒轉,筋脈暴裂而亡。從開始有症狀到毒發只有三日,這三日中毒者每到夜晚就會像此時的傅悠樂一樣,受經脈灼燒之痛。

這一夜,變得格外漫長,第一縷陽光柔和的灑進房間。此時的傅悠樂,衣衫盡溼,力氣也彷彿被抽乾了,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攸心姑娘…攸心姑娘”門外傳來銀珠的聲音。

傅悠樂坐起來微微調息,讓自己看起來不要那麼憔悴,這才起身去開門。

銀珠端著早膳走進房間,有點疑惑地看著傅悠樂,想了想又笑嘻嘻道“姑娘今天睡的真沉,我在門外叫了你半天呢。”

“抱歉抱歉,昨夜你煮的安神湯太好喝了,不小心多喝了幾碗”

聽到這句話銀珠彷彿開啟了話匣子,拉著傅悠樂就開始給她發分享自己的菜譜。

“姑娘真是識貨,不像雁公子,明明睡不好老是在院子晃悠,給他送安神湯他也不喝。害,不說他,我跟你說哦,這可是我的獨門秘方,這裡面有黃芪還有……”

銀珠嘰嘰喳喳的樣子像一隻小麻雀一樣,在辰榭呆的久了,很久沒看到這麼愛說話的人了。

看著她嘰嘰喳喳的樣子,傅悠樂的嘴角不由得掛上了笑意。

銀珠離開後,屋子裡又變的冷清了起來,傅悠樂梳洗了一下便在屋裡打坐調理。

不知不覺就到了午後,正午蟬叫的越發響亮了。

他今天應該快來了。

不多時,吵鬧的蟬鳴聲裡夾雜著輕微的腳步聲。

今天他似乎來的晚了一些。

“公子似乎今天有些晚了”。

“我也不想的,被前廳的事情纏住了,通常我都是個守時之人。嗯……攸心姑娘這是在記掛我嗎?”雁無傷的語氣裡透著些許無奈。

“公子是我在這鄴城唯一可依靠之人,自是要掛念一些的。”傅悠樂明明是笑著回答的,但語氣裡彷彿又沒有一點情緒。

在太子府這幾日,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傅悠樂一直呆在雁無傷的別院“曉風院”。

每天雁無傷都會來給她把脈看看她的恢復情況。沒想到雁無傷竟還會些醫術,其實她的傷如果沒中毒的話,確實沒什麼大礙,畢竟是她自己迎上去的,其中分寸她控制的還是很好的,並沒有傷到筋骨。

快到月底了,該怎麼出去呢?在這太子府裡從她醒來已經恍惚間已經過去七日了,傅悠樂有些想著想著不由眉頭微皺。

“姑娘的毒已經都清了,等傷口癒合就沒什麼大礙了”他將搭在傅悠樂手上的手輕輕收回,他的指尖十分冰涼。

“攸心姑娘…攸心姑娘?”見眼前眉頭有些糾結的人,雁無傷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多謝公子”聽到他的聲音傅悠樂這才回過神道謝。

“你在這裡也有段時日了,想必也有些悶了,不如今日陪我出去逛逛,這幾日怕再遇上什麼歹人,本公子也許久未出門了。如今你的傷勢已無大礙,在外也可以有攸心姑娘保護我了。”他說著,抻了抻手,一隻手搭在桌案上,一隻手託著臉看著傅悠樂,等著她的回答。

確實,在觀察雁無傷準備刺殺計劃的日子裡,她發現雁無傷確實是個十分閒不住的人,宜香閣不說每天那也是比隔三差五多上一些的。難為他這麼久都憋悶在府中。

這不正好,傅悠樂心裡暗自慶幸,站起身微微作揖“但憑公子吩咐。”

“不過……”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身邊都沒有侍衛嗎?”還沒等傅悠樂說完,雁無傷就將傅悠樂的疑慮反問了出來。

“是,公子能居於太子府內,又有單獨的院落,不像是普普通通的幕僚,看得出來太子對雁公子還是很看重的。”

“是我跟修遠說不要給我配侍衛的。”

修遠?眼前這個人確實不太簡單,如此明目張膽地知乎當今太子名諱,跟太子關係必然匪淺,至於匪淺到什麼程度確實很難說了。他不要太子配的侍衛,卻又同意自己留在身邊,這個人看似單純,現在卻又讓傅悠樂覺得捉摸不透。

住進太子府之前,她對他的認知僅僅是每日在宜香閣的觀察,上頭從不告訴目標的背景,甚至沒有名字,“記住你只是任務裡的工具,一個工具不需要也不該知曉太多,只需服從,最好的劍只要在該出鞘時出鞘,一劍封喉。”這是她進入辰榭時學到的第一課,任務沒交待的事情她也不想再去深究。

“那公子為何願意讓我留下?”

“你救了我,況且……”他似是想起了什麼沒有再說話。

“況且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與攸心姑娘投緣”。

這個理由在傅悠樂看來真的是十分敷衍了。看樣子再問他也不會再多說什麼了,罷了今日自己已經有些越界,瞭解的有點多了。

傅悠樂倒了杯茶,遞到他手邊,嘴角微揚“攸心之幸”。

雁無傷微笑著接過茶杯,似是對傅悠樂的回答很滿意。

“白日裡日頭太大,等晚些時候我們再出去吧,你一定還沒好好看過鄴城。太陽落山後的鄴城才是真正的鄴城。”雁無傷邊說邊往門外走去,說完回頭看了一眼傅悠樂。

回頭的一瞬,傅悠樂似是在他眼中捕捉到了一絲與平時溫暖和煦不一樣的眼神,飯稍縱即逝,讓她難以判斷。

是啊,沒有太陽的鄴城 才是它真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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