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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這些隱晦的資訊是應懷寬故意透露出來的，一個二十四歲的肥宅心可以髒，但倘若髒到這個地步。
那就不是一句天賦異稟能說清楚的了，一般情況下我們可以把最深的惡意都放在這個人的身上。
你大可以給這個人安排上悽慘的童年悲傷的青春期，不和睦的家庭關係甚至是糟糕的人生。
和文學作品裡的不同，現實生活中很少會有什麼出淤泥而不染的人。
倘若人人都出淤泥而不染的話，這種人也就沒什麼值得歌頌的。
一般來說，生活會把人變成它們的樣子。
但應懷寬不是從赤華剛出來的嗎？
在那個講究儒家仁義禮智的地方，一個普通人怎麼也不會活成這種樣子。
相較於十萬巫山高層的舉棋不定，赤華的氛圍就輕鬆多了。
戴著銀冠穿著青藍色苗服的老太婆坐在實木製成的辦公桌前，這裡的一切都很簡潔。
成排的檔案架上安裝著滑輪，不這樣這裡根本擺不下如此眾多的資料。
墨水的味道經過時間的發酵好像變得更加濃郁了，很難想象在科技高度發達甚至於無紙化辦公早就已經普及開來的今天。
還能找到這樣一間滿是手寫資料的辦公室。
“苗婆，您說您歲數這麼大了，還這麼衝動幹什麼。”
實木辦公桌後面傳來一聲無奈的動靜，說話的人留著寸頭帶著眼鏡穿著很低調的行政夾克。
雖然最多不過三十歲，但這一身打扮平白給他添了點輩分。
“我孫子丟了，你知道的，老婆子就這一個孫子。他父母又走的早，我這一生關於最虧錢的就是這個小孫子了。”
男人推了推眼鏡，手指有些不自覺地點了點桌上的照片。
那是應懷寬之前上班時拍的證件照，兩寸照片的照片雖然不大。
但如果一個人能用自己一張臉就把整個兩寸照片填滿的話，那麼這個人無論如何都是天賦異稟的。
他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是，老人家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的情緒我也能體諒。但，話又說回來，令孫這個體格子再不虧欠一下，三高都出來了啊。”
苗婆端茶的手頓了一下，她身上各種形式的銀飾隨之一陣丁零當啷。
“你不知道，他其實是虛。”
男人咂吧了一下嘴，有些無奈的把自己往椅背上一靠。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你說吧。要我怎麼做，我們149局能做的事情其實不多。”
“在他沒有違反赤華的管理條例之前，無論如何不要把他放進黑榜。我不是威脅你，而是自家人自己知道。
他的天賦之高、心性之狠、算計之毒假以時日必能成為一方巨擘，甚至說不定能在十萬巫山封王。
這樣的人，和他做對，除非以雷霆手段殺了。
否則就永遠不要交惡。”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看向自己面前這個皺的像是幹橘子一樣的老人。
他有些犯難。
作為149局的預科負責人，他的觀察力十分出眾。
在苗婆進來的第一時間他已經獲得了很多資訊，她頭上的銀飾保養的很好，看樣子就是不常用。
這一身衣服雖然乾淨，但已經有些發白了。
到了她這個境界的奇人雖說不能容顏永駐，但看起來比一般人年輕還是基本的。
可這一點在苗婆身上完全沒有體現。
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苗婆過得並不好，這個年輕時一直活躍在赤華隱秘戰線上的英雄，晚年過得並不好。
他不敢想象這事要是被他的頂頭上司知道了會發生什麼。
當下哪怕他是出了名的難講話會算計，此時也不得不低下頭來。
“苗婆，我答應你。我不會讓他上紅榜也不會讓他上黑榜，我會給他一個名字。他爺爺的名字怎麼樣？您歲數也不小了，往後就別這麼拋頭露面的了。
有什麼事情讓小張給我打電話就行。”
男人臉上的笑容很溫和，但聰明人都能聽出來話裡送客的意思。
苗婆當然知道讓她以後不要拋頭露面的意思，她更知道以後都讓小張打電話的話估計什麼事情都辦不成了。
“我知道我和你們之間的香火情不夠老婆子討要太多東西，畢竟老鬼頭死了。”
男人沒有說話，他用沉默的表達了態度。
直到苗婆起身離開之後他才嘆了一口氣，拿起了桌上的內部電話撥了出去。
“我是楊凡，重新啟用代號金蟬，繼承人應懷寬。許可權就設定在九品，保密級別設定在一品，信物安排送快遞的給送過去。”
楊凡安排完了一切之後臉上的神情有些無奈，說實話剛才他在說金蟬兩個字的時候心中總覺得有些害怕。
·······
應懷寬醒了，蚊道人昨夜突破了九品之後就被他放養到了後山。
蚊道人雖然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它有一個其它蠱蟲完全無法取代的優勢。
它會自行催化一定數量的飛蚊成為偽蠱。
偽蠱在吸食血氣之後會在腹部積聚形成血珠，用來輔佐血氣修行是最好不過。
倒不是說應懷寬沒有直接吸食血氣的本事，事實上在吸取血氣的本事上，蚊道人不及赤華十分之一。
但他還是優先把蚊道人煉製出來了，一來赤華動靜太大，完全不會考慮持續發展，一旦吸取血氣那就一定是吸乾吸盡。
這樣的話不利於他隱藏自身修行的‘氣’到底是何種屬性。
二來蚊道人的偽蠱雖然永遠比本體低上一個品級，但奈何其數量眾多且繁殖能力強，操作得當血氣幾乎是取之不竭。
剛好符合他廣積糧的方針政策。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蠱修安身立命的根本還是在蠱上，眼下以他九品修為的‘氣’還不足以支撐他操控蠱群。
故而，蚊道人也是他最好的選擇。
今天白天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塔尖帶來的人就是不一樣，他們對跪在馬路上的察猜視若無睹。
應懷寬閒來無事，讓人帶他去了之前民兵訓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