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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正安愣住了。
不是因為謝眠眠說有喜歡的人，而是她所說的那個人實在是……難啊！
京城誰不知道首輔是什麼樣的人，自家女兒怎麼眼光還看偏了呢？
“眠眠，你當真歡喜的是首輔？你可知他……”
她知道。
無非就是相貌醜陋體弱多病，但這恰巧撞她心口上了。
她就是喜歡這種的。
謝眠眠很認真回道：“爹，京城百姓對首輔大人的形容女兒當然知道，可即便是這樣，女兒還是喜歡他。”
所以，您老還是放棄吧。
她這輩子壓根就不打算嫁人。
謝眠眠只聽謝正安嘆了口氣，然後他就離開了。
這種搪塞的事情有了一次就還會有下一次，以謝家人的性格肯定不會就此罷休。
索性，她便派人去搜集了有關裴珒的事，但他神秘得很，有些私密的事根本就不知道。
——
“你們讓我進去！我可是你們未來的姑爺，得罪我以後你們可沒好果子吃！”
鳳陽自從被趕走之後還是不甘心，好不容易攀上謝眠眠，他在京城的名氣也算不小，若是他考取功名，將來只會名聲大噪。
如此好的機會怎麼可能會放過。
再說，謝眠眠那天一定是被家裡逼迫的，他堅信謝眠眠是愛自己的，畢竟他那張臉擺在那。
看門的下人見他如此，忍不住嘲諷他——
“呦，就你？一個窮書生？
做什麼春秋大夢呢？我家小姐能看上你？你讀書讀傻了是不是？我呸！真沒見過上趕著攀高枝的讀書人，你算頭一個。”
“就是！你也不打聽打聽，謝家在京城什麼地位，少在這自作多情了，再不滾我就報官讓你坐牢！”
“你！你們這群野蠻粗俗的下人……”居然敢對他如此無禮，將來他出人頭地，第一個就好好教訓他倆。
兩名下人毫不客氣，抄起手上的木棍便朝鳳陽打了過去。
鳳陽讀書人，再厲害也打不過兩個乾重活的男人，白白捱了幾棍子。
謝眠眠出來時，鳳陽蹲在謝府不遠處的牆角，樣子看起來極其落魄，但遠不及她被丟在乞丐窩的那段日子。
鳳陽抬頭的一瞬間，正好看見謝眠眠，見她一直看著自己，連忙奔上前去，“眠眠，你終於捨得見我了，都好久未見，你可知我有多想你嗎……”
“你想我？”
他是不是搞錯了？
鳳陽真摯點頭，謝眠眠不語，看他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上次的事你一定是被家裡逼迫的，你放心，眼下科考在即，這次我一定能考上！”
謝眠眠不著痕跡往後退了兩步，說：“鳳陽，你科考如何跟我又沒關係，有這時間在這浪費倒不如回去多看點書。”
鳳陽滿眼驚喜，“眠眠，你在關心我？”
謝眠眠就差笑出來了，這人可真是會誤解，“我這是好意提醒，京城比你聰明的人大有人在，你只是從小地方來的鄉下人。
這要是沒考上也沒什麼丟人的，畢竟這身份擺在這也沒人會說什麼，你說呢？”
光是小地方就打擊到鳳陽的自尊心了，尤其還是鄉下人。
他就是想擺脫這些關鍵詞才會選擇謝眠眠。
鳳陽低下頭，謝眠眠看他的手不自覺摳著，又繼續說道：“今年科考太傅家兒子也會參加，太傅可是太子的老師，自然是博學多才，聰慧過人。
其子就更不用說了，這狀元之首倒時花落誰家還不一定呢。”
鳳陽：“……”
對付鳳陽這種人，比起武力，還是動嘴比較大快人心。
“眠眠……”
“你也覺得我考不上？覺得我低人一等，不配跟那些王孫貴族站在一起？”
謝眠眠沒否認。
這就是現實。
鳳陽像是想開了，說：“我會證明給你看的，不過你現在能不能借我點錢？”
“借錢？”
“我身上僅有的錢剛交了住宿費，如今吃喝費用已經沒有了，等我考上了一定還你。”
鳳陽看來還沒搞清楚狀況，她現在可不是那個追著他的小姑娘。
“鳳陽，你不是說男子漢大丈夫有手有腳，寧願餓死也不找女人借錢嗎？”
謝眠眠就是故意在噁心他，想當初，鳳陽也是這般找藉口，斷斷續續她也不知道借了他多少錢。
現在看來，她就是傻乎乎被騙，鳳陽說什麼她就答應什麼，白白浪費自己一片真心。
鳳陽面露囧色，面子掛不住，但還是繼續忽悠謝眠眠，“眠眠，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京城的費用開銷實在太大，我真的負荷不了，而且…我還要溫書。”
所以呢？
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我覺得你說得對！”謝眠眠很是認真附議，鳳陽眼裡頓時驚喜萬分，但下一秒又被謝眠眠的話給澆滅了。
“所以，這錢我得給有需要幫助的人！”
謝眠眠出來身上沒帶多少錢，路邊不乏吃不起飯的百姓，謝眠眠當著鳳陽的面將錢撒了出去。
鳳陽：“……謝眠眠，你這是在做什麼？”
寧願這樣隨意撒錢也不願借給他？鳳陽想不通。
謝眠眠兩手一攤，說：“我聽你的話啊，他們天天在街上乞討飯都吃不起，生病了也沒錢看病，這錢我覺得給他們最合適，你是讀書人，我想你應該能理解的吧？”
“你……”
鳳陽是想生氣來著，可轉念一想謝眠眠這樣指不定就是在氣他，沒多久對他也許就好了。
“對。”他咬著牙應道。
看著鳳陽啞巴吃黃連的樣子謝眠眠心裡很是開心。
她都覺得跟鳳陽說的那些話太早了，還得繼續跟他耗下去，只是這次得轉變身份了，她忽悠鳳陽。
“眠眠，我……”
鳳陽正想繼續找她騙點錢，但謝眠眠卻連忙打斷他的話。
謝眠眠故意恰了下自己的肉，紅著眼睛說道：“其實上次我跟你說的那些話都是妍妍堂姐教我的，鳳陽，你不會生我氣的對嗎？”
“眠眠，我就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我怎麼可能會生你的氣呢。”
謝眠眠低著頭偷偷笑了，“可堂姐說你喜歡的是她，讓我放棄你，我不聽堂姐的話她又說會在你面前說我壞話，讓你對我感到厭惡……”
鳳陽急得呦，慌忙解釋：“眠眠，你相信我，我跟她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
謝眠眠：“真的？”
“當然！”
謝眠眠出其不意問道：“那堂姐是不是送你鴛鴦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