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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端來的是地鍋雞。
“要兩碗麵條。”夏空姐對大媽說。
“好。”大媽笑著走了。
“吃吧，這雞肉可香了。”盧玄允夾了一塊雞肉吃了。
“嗯，你也多吃。航空餐太難吃了，還是這家常菜好吃。”夏空姐倒掉大麥茶，抓過一瓶可樂。
“你喝嗎？”夏空姐問。
“不喝。”盧玄允伸手擋住杯子。
“我已經遞交了辭職申請書。”夏空姐歪著頭說。
“啊？”盧玄允大吃一驚，夾到嘴邊的一塊雞肉掉落了。
“呵呵。”夏空姐的笑聲如風中鈴聲。
“那你準備去做什麼？”盧玄允問。
“賣水果去啊。”夏空姐一臉輕鬆地說。
“別逗了。”盧玄允問。
“真的，我真的辭職了。你不是勸我考慮換其他的工作嗎？”夏空姐說。
“對——不過，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就尊重你的選擇。”盧玄允說。
大媽端來了炸蝦、手撕鹽焗雞。
“吃蝦吧。”夏空姐說。
“好，炸蝦很脆。”盧玄允吃了一個，說：“很好吃。”
“我想做直播。”夏空姐微微笑道。
“你想當網紅？”盧玄允睜圓了眼睛。
“呵呵，你真好玩。不是你想當網紅就能當網紅的，得有那個實力。”夏空姐說。
大媽端來了最後一盤菜黑椒薏米牛肉粒。
“也行，你粉絲多少？”盧玄允問。
“之前註冊了賬號，影片不及時更新，沒幾個粉絲。”夏空姐夾了牛肉粒送到口裡吃。
“嗯，好吃，你也嚐嚐。”夏空姐又說。
“你要保持每個星期至少發一個影片，才能吸粉，有了一萬個粉絲，可以開直播了。現在很多人看直播，給主播打賞，有時一天的收入比工資還要高呢。”盧玄允拿出手機，隨便扒拉出一個直播給她看。
夏空姐瞅了瞅，說：“我知道，我會學的。”
大媽又來了，端來了兩碗麵，說：“那種龍鬚麵沒有了，給你們下的寬面。”
盧玄允看了看麵條，說：“你這麵條也太寬了吧，可以綁到腰裡做腰帶了。”
夏空姐聽了這話，差點笑噴了。
大媽尷尬地站了一會兒，沒說什麼就走了。
“你不該這樣說大媽，不是她做的，是廚師做的。”夏空姐捂著胸口說。
“隨便開個玩笑，沒什麼。”盧玄允抓過辣椒瓶，倒了一些辣椒末到碗裡，然後用筷子攪拌。
盧玄允吃了一口麵條，說：“別看它寬，還真不錯，有嚼頭。”
“是嗎？”夏空姐加了一些香菜葉、蔥末，攪拌後也吃了一口，說：“真好吃。”
“你會做菜嗎？”盧玄允忽然問。
“會啊，你想吃什麼，下次去我家吃。”夏空姐說。
“那——好吧。”盧玄允又吃了些菜。
盧玄允吃完後，起身去結賬。
夏空姐說：“我來請客。”
“這可不行——我來買單。”盧玄允掃了微信二維碼，又轉身回來，坐在桌前。
夏空姐吃了幾塊鹽焗雞，說：“飽脹了，不吃了。”
兩人上車後，盧玄允說：“我送你回去。”
“也行，我想在家裡好好睡一覺，晚上再出去。”夏空姐打了一個哈欠……
盧玄允把夏空姐送到了夜來香小區。
夏空姐自己下車進去了。
盧玄允又匆匆趕到醫院。
找到病房，李盛元還躺在病床上。
“還沒動手術？”盧玄允問。
“唉……你走後，我考慮了很久，還是告訴你吧……我得的是肺癌……醫生說動手術了後還可以活七八年……我不信……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活不了多久了……本來我就很痛苦，我不想身上挨刀子，增加痛苦……”李盛元每說一句話，要歇很久。
“胡經理呢？”盧玄允左看右看。
“這個老胡是個騙子……你走後，他拿出一份合同交我簽字……我看了合同，上面說只要我簽字後……所有店鋪都交給他管理，所有的利潤也有他支配……哼。他以為我得癌症了……已經糊塗了……我很生氣，把合同撕了……趕他走了……”李盛元的嘴唇乾裂了。
“喝茶嗎？”盧玄允端過一杯溫水，遞給李盛元。
李盛元似乎很渴，接過茶杯，仰起頭，咕嚕咕嚕喝光了。
“我這個女兒不如你……今天還沒來看我……唉唉……”李盛元搖搖頭。
“還有誰來過？”盧玄允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
“阿露來過……她一來，也不問問我病情怎樣……就找我要一百萬……說是要去法國留學……我說我病了，我沒錢……她就咬牙走了……”李盛元的眼角流下了眼淚。
李盛元忽又看了看另一張床上的病人說：“他睡著了……聽不見……有件事我跟你說說……”
“您說，我聽著。”盧玄允握住了李盛元的手。
“我早就調查清楚了……我的原配呂金衣在和我結婚前……就和那個保安王大甘是男女朋友關係……她的父母看我事業有成……瞧不起那個王大甘，就託人把女兒介紹給我……我當時哪裡知道呂金衣已經懷孕……稀裡糊塗地就和她結婚了……孩子生下後……我才發現孩子不像我……很像王大甘……我忍了……呂金衣私底下還和王大甘有聯絡王大甘我也忍了……因為我把臉面看得很重要……我不想把事情鬧大，鬧得滿世界都知道……那年流行吃河豚……家家戶戶買了河豚，切成片，燉成火鍋吃……我知道河豚的毒性……我勸她不要吃……她不聽，偏要吃……燉好後，只吃了幾片就死了……"李盛元眼角的淚水乾了，留下了淚痕。
“為什麼不趕走王大甘？”盧玄允憤憤不平。
“唉……他沒有錯……他是個苦命人……為什麼要報復他呢……”李盛元雙眼無光。
“世事難料啊。”盧玄允感嘆。
“我把我的頭髮……和女兒的頭髮……拿去做過親子鑑定……我不是她生物學上的父親……”李盛元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您給錢她開了零食店，她把事業做起來了。您也算對得起她了。”盧玄允動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