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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稚瞧著他用長指勾住刀柄的鐵環,重新將匕首從屍體上抽出,昏黃的燈光根本蓋不住刀刃上的冷光。
她依舊保持沉默。
她想要的,楚風涵給不了,策琅延也給不了。
從前她想要脫離組織,過上正常且平凡的生活,就算被埋沒在紛繁的世界中,永遠碌碌無為,她也認為這是一種可望不可即的幸福。
可如今,她不想甘於平凡。
面前的道路,每一條都艱險無比,她想去冒險,想去感受砍殺攔路虎的快意!
她要重新拿回自己的東西!
白家。
她是白晴,她終於找到自己的名字。
“我想見白夜。”夏稚看向策琅延。
既然他當了組織的二把手,那麼她更應見一見他。
策琅延道,“不是我不想你們兄妹二人相見,是他不想見你。”
夏稚蹙眉,“為什麼。”
策琅延道,“他早就改頭換面了。”
夏稚不解,“什麼意思。”
“你見到他,也不一定能認出來。”策琅延從褲袋中掏出雪茄盒,點燃輕輕吐出一口煙氣。
“為了逃避組織的追殺,將死刑犯了臉換成自己的,讓組織以為他已經死亡,而他早就換了面龐,隱入世俗中。”
夏稚理解白夜此舉。她還在組織中,不到萬不得已,兄妹二人相見必定冒著極大的風險,但她想看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有照片嗎?”
策琅延笑而不語,薄煙沖淡了他的面龐,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罷了。”夏稚失望,看著棺材中早已暴斃而亡的二把手,想到組織上下被白夜耍得團團轉,不禁譏笑。
“什麼真和假,只不過是皮囊做成的幌子罷了。”
策琅延半磕著眸子,表示贊同,按下機關,棺材頂慢慢合上。
夏稚看著二把手被紗布纏滿的軀體,慢慢消失在棺材中,永遠被埋藏在金磚中,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中死不瞑目。
快意襲滿身軀,可隨之而來的事磨滅不去的悲哀。
看著夏稚垂下的肩膀,策琅延熄滅雪茄,攬住她的肩頭,剛要像平常那樣托起她的膝窩將她抱起,可夏稚卻前行一步,巧妙避開他的親密。
策琅延一愣,薄唇輕抿,還是隨她去了。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地下室,來到了一樓金碧輝煌的大廳。
為了讓阮凌凌的姦夫順利入室,策琅延早已遣散眾人,螺旋扶梯的頂端,水晶燈異常光亮。
“等我,我去看看阮凌凌,一會帶你去別的地方住。”策琅延掏出一支鑰匙,明明很簡單的鑰匙,中間卻鑲了一顆鑽石。
夏稚無語的接過,一瞬間,她都想好怎麼將鑽石扣下來賣掉。
“你別想,這是我拍賣會上拍下來的,世界僅此一顆,你賣不出去。”策琅延將鑰匙遞給夏稚,反手握住她的手,印下牢牢一吻。
夏稚發現自己心中的小九九被他猜到,尷尬一笑,“不賣不賣,策總送的我最起碼得供起來,怎麼會賣呢。”
策琅延十分滿意她的“懂事”,意猶未盡的鬆開夏稚的手,“雖然有密碼鎖,但我還是做了一把鑰匙,這是隻屬於我們自己的新房。”
夏稚不敢看策琅延的目光,心道,傻子才住。
他和阮凌凌還有名義上的婚姻,她要是住了,真的就成外室了。
“在這等我,我馬上下來。”策琅延眨眨眼,鷹眸中閃現柔情,“不許跑。”
“嗯嗯。”夏稚揮手告別。
待策琅延挺拔是身影消失在二樓的轉角處,夏稚面色驟然冷下,完全沒有剛順從的模樣,她轉身抬步離開。
走了幾步,快要邁出大門時,她抬起眸子,冷若冰霜。
“別藏了,出來吧。”
門旁走廊的暗角出,走出一身著披風的女人。
阮凌凌。
夏稚上下打量著阮凌凌,見她駝色披風下著奶白絨褲,完全沒有往日張揚的風格,不像平日的風格,忽然夏稚心底隱隱不安。
剛剛阮凌凌應該和姦夫在一起,而且策琅延也上樓去找她,阮凌凌怎麼會出現在門口!
“策總不在,你果然敏銳。”阮凌凌倚在門框旁,玩弄著粘著鑽石的長甲,看向夏稚蔓延不屑。
“有男人在的時候,我看你不也挺騷的嗎?”
夏稚也不惱,微微挑眉,“心臟看什麼都是髒的,有時候騷也分等級,高明的就叫愛,不入流的就是賤。”
阮凌凌臉一陣紅一陣白,她咬牙切齒,“夏稚,你知道嗎?”
她扶住被披風遮住的肚子,走向夏稚,眸中恨意盡顯,“我的孩子兩個月了,根本不算穩定。”
夏稚見她走來,更加不安,在其近身後立即側過身,想閃身離去,不再與阮凌凌周旋。
可阮凌凌忽然撩開披風,從其身後看過來,披風遮住了夏稚和阮凌凌的上半身。
夏稚不明所以,趕忙後退兩步,可阮凌凌忽然驚聲尖叫。
隨著劃破天際的“啊——”的慘烈聲音,阮凌凌重心向後仰去,整個人摔倒在地。
冷汗瞬間爬滿脊背,夏稚猛然明白阮凌凌打的什麼主意,怒吼道,“你起來!我沒碰你!”
阮凌凌看著夏稚,臉上露出得逞的笑意,她彷彿在用嘴型說著“你完了”。
忽然,閃光燈猶如海浪般撲面而來,一時間,庭院被照的如同白晝。
一群記者衝進策家,他們提著攝像機和話筒擠到夏稚面前,生怕比別人慢了半拍沒有好的角度,混亂程度比那日在演播廳過猶不及。
“啊......好疼啊,救救我,救救我......”阮凌凌在地上痛苦地大叫,周遭的保鏢不知什麼時候出現,護住她將她扶起。
而夏稚被記者們團團包圍,她眸底似泛著冰冷的寒渣,給面前極盡瘋狂的記者們降了降溫。
而記者們本就認為今日夏稚來到策家與策琅延私會,後推到還是孕婦的阮凌凌,害得肚子裡的孩子極可能流產,已然十惡不赦。
加上旁邊阮凌凌“悲憤”地揮開眾人的手,指著夏稚的鼻子開罵,“夏稚!你為什麼要搶我老公!你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