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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琅延沉穩的臉上終於出現裂痕,“我說了,青青是我的孩子,我會保護她。”
夏稚扭過頭看向窗外,懶得搭理他。
如今她的心已然堅如磐石,策琅延只是她無聊生活的調味品。
“真是沒想到你會進娛樂圈。”
過了好一會,策琅延終於問出他一直想說的話。
夏稚終於轉過頭看向策琅延,眉眼中盡是無奈,“為了活命。”
策琅延神情還是沒有任何波瀾,只是抓方向盤的指骨開始繃緊。
他問,“因為組織?”
夏稚沉默。
“也因為我?”策琅延失笑,他望向夏稚,鷹眸中滿是狠戾,“你想離開我?”
夏稚依舊不發一語。
“妄想!夏稚,我待你不薄,縱然有誤會,等我收拾完長鶴集團,我會向你解釋一切!”
策琅延看著夏稚冰冷的表情,自己的心也瞬間粉碎,薄唇微顫,“等我,等我好不好......”
夏稚沒有接著他的話,深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渲湧的酸楚,她已經做好與策琅延一刀兩斷的準備,便緩聲道。
“看路。”
冷漠的聲音擊碎了策琅延的期望,他一直知道夏稚在想什麼,她想離開他,“夏稚,我們本就該在一起,不要在白費力氣了。”
“我們本就不該在一起。”夏稚忽然開口。
她總是在想,他們要是沒有遇見,她要是沒有那三年陽光下的生活,還在深淵中苟延殘喘,就不會對未來有希望,自然不會有可望而不可得的痛苦。
“若是,那年酒吧門口我要是沒有撿到你......”
下了高速,策琅延猛踩剎車停到路邊,“夠了!!”
那年正是策家被襲,他藉著組織的力量挽救了岌岌可危的策氏集團。
他若是沒有遇見夏稚,策家便會像多年前的白家一樣,被虎視眈眈的集團拆骨入腹,當然他也會被對家扔到海里餵魚。
策琅延不看夏稚直視前方,眼尾竟泛起晶瑩,自從雙親被殺,他便再沒有哭過。
“我們最不該遇見的,是在七年前的教堂。”
“一切美好都留在記憶裡該多好。”
聽罷,夏稚嘴角也不禁泛起苦笑。
窗外開始下起雨,雨水拍打在玻璃上,濺起的水珠四散。
不稍一會,車窗內也起了薄霧,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車內的情況。
夏稚深深閉上雙眼,她細細聽著,密集帶著力道的雨水砸在玻璃上,車內太靜了,甚至雨珠被崩碎的聲音都聽的一清二楚。
沉默。
身側傳來滾燙的氣息,夏稚偏過頭。
他的眼眸是另一種深淵,鷹眸中瞳仁漆黑,深不可測,低啞的聲音像是一種咒語,禁錮住她的靈魂。
“你別想逃。”
“我死了你也逃不掉。”
夏稚端坐在副駕駛上,身形未動,並未因為策琅延的逼近而側身,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表面波瀾不驚,可心中如擂鼓,不比窗外的砸下的雨滴聲小。
他貼得太近了,以至於呼吸聲稍微急促一點,就能被他發現自己內心的慌張。
下巴被強硬的勾起,夏稚被迫與策琅延對視,她再次猝不及防的沉淪在他的黑眸中。
一時間世界靜止,只有窗外猛烈的雨聲環繞。
“你以為你走了,我們的結局就是一場暴雨嗎,不是的,是此生漫長的潮溼,你忘不了我。”
“你忘不了我。”
策琅延不知說的是夏稚,還是自己。
看著夏稚眸中潛藏的熱淚,還有倔強的小臉,策琅延深知她一路艱辛,慢慢湊向她的紅唇......
叮鈴鈴——
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策琅延的手機連著車載藍芽。
夏稚鬆口氣,戲謔地看著策琅延,可當聽到對面人的聲音,她周身的血液好似凝固了。
“老公,你什麼時候回家嘛,人家等你等得好辛苦!”
策琅延緩了下身,終於坐起身,他的目光依然寒涼,彷彿剛剛對夏稚的推心置腹真的是一場夢。
而隨著策琅延的撤離,夏稚覺得身旁的空氣驟然變冷。
窗外的冷氣,好似沿著門縫鑽了進來,車內的溫度也不像剛剛的溫暖。
“在路上了,你要乖。”策琅延語氣溫柔,可眸中不帶情緒。
“好的老公,下雨了,你路上要小心哦。”
“知道了,你是孕婦,寶寶最重要,馬上回。”
策琅延按下結束通話鍵,車內一瞬間迴歸平靜。
如此溫馨的一家人,而夏稚才是那個恬不知恥破壞別人家庭的人。
一聲聲的老公刺透了夏稚的心。
“我算什麼呢?”淚水不自覺從眼眶溢位,滾滾淚珠從臉龐滑下,不一會沾溼了她的衣領。
“策琅延,你一次一次地作賤我!”
這一刻策琅延像是洩了氣一般,整個人深沉冷漠。
“阮家父女背叛過我們策家,兩年前又背叛了一次,你覺得我還會對他們心慈手軟嗎?他們就是想要長鶴集團的實權,所以阮凌凌才一定要懷孕生子。”
他望向夏稚,發現她在哭,便不自覺伸手想要拂去她的淚,可夏稚偏過頭避開他的觸碰,他的手僵在空中。
“孩子不是我的。”
喉嚨滾動,似壓抑著洶湧的情愫,他沉著嗓音道,“我說過了,你再等等我。”
夏稚怒,“我等你?我憑什麼等你,你憑什麼讓我等你?”
策琅延眸底藏著風暴,“夏稚,你冷靜一下。”
“我還要怎麼冷靜!策琅延我每次要忘了你的時候,你都會再次出現,你能不能給我一個痛快!”
“不能!你別想,這輩子都別想!”策琅延眸底猩紅,可眼角似有水光。
“我是混蛋,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我會好好補償你,可長鶴集團比我的命要重要!四代啊,我策家四代心血,怎麼能敗在我手上!”
夏稚緘默。
他們的身份本就不匹配。
一個見不得光的殺手,一個商業帝國的總裁,也許有些許緣分,但都是黃粱一夢、
夏稚淡淡道,“放我下車吧,阮凌凌見到我,恐怕胎相不穩。”
策琅延搖搖頭,“夏稚,是你逼我的,你若是等不及,我來幫你。”
他在夏稚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從懷中掏出手槍,抵在她的太陽穴上。
“把口袋裡的東西掏出來,”
夏稚一驚,那是楚風涵給她的安眠藥。
“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