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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流言蜚語,我覺得應該澄清一下。”夏稚放下餐盤,偷偷將刀叉藏進自己的手套中。
“比如,你說我是策琅延前妻。”
“哈哈哈哈哈哈......”
朱茂全露出本來的面目,眼鏡根本掩蓋不住他的本性。
“你果然在意這點。”
夏稚不理會,打直球道,“你從哪聽到的?”
朱茂全沒有說是誰,只道,“五年前,綠江地產大廈天台,策家老先生墜機。”
夏稚微微蹙眉,她不知道策家老先生的事情。
“同一時間,策家被莫名的黑衣人闖入,策琅延拼命從策家跑出去,才躲過一劫。”
夏稚低垂眼眸,記憶浮上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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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暴雨。
雨水似針尖,刺的人臉生痛。
懷江市最著名的酒吧,彼時依舊燈紅酒綠,門口各種豪車比美。
後門通向骯髒的巷口,破敗的鐵門“滋啦”一聲開啟,一張濃墨重彩的臉出現,雖然她身著黑色風衣,可臉上的妝容是酒吧賣酒女的模樣。
殘雪護住胸前的檔案袋,帶上兜帽掩去面容,迎著暴雨隱身在黑暗的巷口中。
組織傳遞訊息,目標人物避人耳目會再在此出現。
她竊取完目標人物的檔案,正要基地與莫離歌匯合。
“少爺,這是四少爺吧,哎呦,怎麼落魄成這樣了!”
剛剛路過的岔口,傳來一群地痞流氓的聲音。
“聽說你家老頭子被炸碎了,策家是不是要完蛋了?”
應該是哪家的少爺在酒吧被欺負了吧。
“不是要完蛋了,報紙都登著了——策氏集團昨日晚間被屠,股價崩盤,股民跳樓!”
策氏?
殘雪又將腳步倒回去,看著岔口中昏暗的盡頭。
莫離歌說過,組織最近將矛頭指向策家。
“那咱們把他帶回去,是不是能拿一大筆錢?”
那她是不是把他帶回去,能拿一大筆錢?
如此想著,殘雪邁了進去。
“別啊,還沒玩過少爺呢?哥幾個來吧!”
“哦哦哦!!”
眾人紛紛起鬨,“我這有藥,一夜八次不是夢?”
“我有我有,聽話水!”
“哈哈哈哈,你腦子真他媽的騷啊!”
巷子的盡頭有一群人,他們渾身散發的惡臭,讓這雨都失了清香。
“算我一個吧。”
......
清冷的女聲從眾人身後傳來,所有人先是一愣。
竟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個女人!
而後注意她臉上的妝,是酒吧裡的賣酒女,瞬間鬆了一口氣。
“呦一婊子,正愁不夠分的呢,快進去吧!”一個小鬍子叫囂著,想去拉殘雪的胳膊。
咯啦。
分秒間,他的手掌軟趴趴的垂在手腕上。
小鬍子愣愣的,只覺自己是手腕一涼,低頭看去。
“啊啊啊啊——”
慘烈的叫聲撕破冰冷雨夜。
死寂,只有雨水的簌簌落落。
眾人瞪大眼眸,滿眼是驚恐和不知所措。
他們渾身顫抖,不知道這個瘋女人一會要不要拔掉誰的頭。
明明這巷口很寬,可她一個人堵死了所有人的路。
“起開。”
眾人聽話的閃開一條路。
殘雪走進包圍圈。
是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
他坐在地上斜靠在牆壁上,明明十分狼狽可難掩傲氣。
髮絲混合了血水泥水和雨水,頭髮凌亂,應該是被撕扯過,劍眉星目五官立體,殘雪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
只是他的太陽穴自顴骨有一道新鮮的刀口,皮肉外翻,鮮血汩汩。
還活著。
他望著灰色的天空,眼中沒有一絲光,像是已經死了一般。
“怎麼傷的。”殘雪沒有深究,盯著男人目無斜視,長長的指甲迸出一段小小的刀尖,照著身旁一人劃了下去。
“啊!!!!!”
男人捂住被劃傷的臉癱坐在地上,血淋淋的刀口爬滿整張臉。
同時間,一把帶血的刀掉到地上,這就是剛剛折磨男人的刑具。
“都怪你,賣不上好價錢了。”殘雪悠悠道,語氣之間不乏憤怒。
眾人禁聲。
地上的男人終於回過神,望向殘雪,冷漠的不帶一絲感情。
可就算他此時墜入深淵,身上的貴氣也從未消減。
殘雪指著地上的使用過的小瓶子,“這是什麼。”
“聽......聽話水。”
殘雪好奇,“真聽話嗎?”
對方手捂著臉,支支吾吾,“應該,應該吧。”
“那你們呢?”
眾人皆愣,怯懦的望著面前的黑衣女人,只看著她鮮紅的朱唇一開一合。
“滾。”
眾人倉皇而逃,一人背起地上還在捂著臉哀嚎的男人,一溜煙的全跑了。
殘雪看著地上的男人,彷彿再看一坐金山。
她蹲下來,與男人平視,他的眼睛很好看,眼頭微壓眼角上挑,像鷹眼又像丹鳳眼。
“聽話。”
男人依舊冷漠的看著她,不發一語。
殘雪問,“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反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殘雪一臉真誠,“我沒有名字。”
她只有代號——殘雪。
殘雪繼續追問,“你多大了?”
“二十四。你呢?”
“二十一。”殘雪補充道,“我夏至那天生人。”
男人回味道,“夏至。”
“對!”
殘雪笑的開心,她雖不記得自己八歲以前的過往,但昏暗的回憶中,總有一個少年告訴自己——
你是夏至生人,我是冬至生人,我們最般配!
她也會開心的高喊——我和哥哥最般配!
雨還在下,像是紀念什麼般,電閃雷鳴。
雷聲傳來之前,整個世界被照亮。
恍惚中,她從男人眼中看到了希望。
不能耽擱了。
殘雪拉起男人的一隻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力背起他。
“策琅延。”
男人忽然開口,又瞬間閉嘴。
他不知為什麼會脫口而出自己的名字。
此時策家失事,他更應保護自己的身份。
可看到殘雪的側臉,雨水劃過她便宜的粉底,臉不再和牆皮一般,反而露出嬰兒粉嫩的肌膚。
他又重複一遍,“我叫策琅延。”
“嗯!”
他叫小錢錢。
策琅延道,“你帶我去哪?”
殘雪咧開嘴角,配上她不成樣子的濃妝,像是黑夜裡的女鬼。
“我帶你回家。”
她揹著金山回家了。
“夏至。”
“嗯!”
策琅延目光依舊盯著夏稚,隨著冰冷的雨水滑下,也掩蓋不住愈發滾燙的面頰。
“夏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