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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雪以為他再說今天的任務，便從風衣中掏出檔案袋，拍到莫離歌胸膛，傲氣道。
“搞到了。”
莫離歌沒看檔案，看看用薄被蓋住身軀的策琅延，又看看殘雪依舊通紅的臉，失聲尖叫。
“你搞到了？！”
殘雪以為他說的事任務目標，指著檔案，講述經過，“我給他下藥了，趁他不省人事時，搞到了。”
莫離歌嘴巴張大，像《吶喊》中的人捂住雙頰，“下藥？！”
“小case。”殘雪笑，這次的任務很簡單，她滿臉不屑。
“下次玩點高難度的。”
莫離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就差跪下給她磕頭了。
“你還要玩高難度的？！”
指著策琅延，恨鐵不成鋼道。
“他是目標人物的上線！”
“今天策家炸了，全掛了，你知道是誰做的嗎！策琅延定是從策家跑出來.....”
說著說著，莫離歌忽然一愣，他好像即將要清楚什麼。
或者決定什麼。
策琅延自始至終坐在床邊，他冷眼瞧著殘雪和莫離歌。
這對姐弟絕不簡單！
薄被中的手緊張的攥成拳頭，手心中還握著一個絕殺武器！
剛剛從床下竟摸索到一把小手槍，而且不是空夾！
若是一會兒這對姐弟要對他做什麼，他便也不再客氣。
三人沉默著。
空氣中暗流湧動，像是繃緊的弦，只需一方稍稍挑斷，便會迎來風暴。
殘雪瞥了眼莫離歌。
以二人多年在組織的默契，莫離歌瞬間明白殘雪想幹什麼。
拿策琅延換錢。
殘雪今日行動，她可能不知道策家發生什麼事。
可是策家落魄的始作俑者就是組織！
萬不能讓策琅延知道他們二人是組織的人。
不過，組織現下分裂，兩方派系在拉扯。
既然如此......
“你不會要養他吧？”莫離歌變得正經，斜眼審視殘雪。
“我可告訴你，咱家可沒錢。”
殘雪爭取道，“他是策家公子，每塊肉都是錢。”
“nonono。”莫離歌食指搖晃，糾正道，“他是落魄的策家公子。”
殘雪瞥了一眼策琅延，眸光閃過他藏在薄被中的手，又回頭反駁莫離歌。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莫離歌衝策琅延，勾手，“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等下。”殘雪擋在莫離歌身前，望向策琅延，眸子驟然變冷。
“把手槍拿出來。”
策琅延渾身血液凝固，面色發僵。
她知道自己手中有槍！
這樣的敏感度，就算是策家的殺手也不及。
出去，是另一種危險。
不出去，還可以在此僵持。
見策琅延還在猶豫，殘雪冷笑，再無剛剛床笫之間的嬌媚，眉眼間殺氣凜冽。
“七步之內，開槍無效。”
......
只這一句話，讓策琅延放棄抵抗。
他摸著臉上凝結的傷口。
還是很痛。
策家已敗，只剩他一人，還有什麼不能嘗試的？
這樣的姐弟，可以成為他的棋子。
可殊不知，姐弟之間的默契，也將他看做棋子。
“走。”
策琅延起身，一把扔掉槍。
隨著“咣噹”一聲槍支落地，三人的合約已達成。
雖不牢靠，但也黔驢技窮。
他當著姐弟的面，一把拉下身上僅剩的薄被，將薄被只蓋住下半身，
殘雪倒無所謂，大喇喇的欣賞著。
莫離歌目光遊移在二人之間，十分嫌棄，但眸底也露出一點點點點的欣賞。
“這就把你勾搭走了？”
殘雪點頭，“多棒啊。”
莫離歌白眼，二人走出房間去了客廳。
過了好一會。
房門再次開啟。
只剩莫離歌一人，他摸著自己的眉釘，一副勢在必得。
“你決定了？”殘雪看著莫離歌不禁笑起來，繼續問。
“組織一把手，和二把手，你選哪個？”
莫離歌深深的回望著殘雪，唇角微勾，回道。
“你不早就決定好了嗎，我聽你的。”
殘雪抿住笑，慢慢走向莫離歌，她抬起一隻手掌。
“好。”
啪——
二人雙雙擊掌。
這一夜已過去，黎明的曙光穿透窗戶，灑在了二人身上。
轉日。
烏雲過境，午後轉晴。
“現我市全城通報，長鶴集團遭遇重大襲擊，希望市民非必要減少出行，目前增配警員全城搜查中，如若發現線索，請市民朋友們撥打舉報電話......”
“嘶溜——”
殘雪一邊瞧著電視，一邊吸了一口螺螄粉。
沙發旁的矮桌，三人席地而坐。
“這不能吃。”策琅延呆呆的坐在桌前，看著面前漂浮的一碗紅油。
他第一次吃平民“美食”。
殘雪問，“為嘛？”
策琅延瞳仁打顫，“臭的。”
“嗯嗯。”殘雪真摯，“少爺快吃吧，就這味兒。”
莫離歌撇嘴，震驚於策琅延的做作。
當著他的面，猛塞一大口。
策琅延也是第一次坐在地上吃飯，他不舒服的弓著腿。
“有刀叉嗎？”
莫離歌憤恨，“沒有！用手！”
殘雪溫柔道，“有一個。”
說罷起身去廚房拿，遞給策琅延，“我用過。”
策琅延衝她眨眨眼，上挑的鷹眼多了絲挑逗，彷彿在說——
我們都互相用過，還嫌棄什麼？
殘雪紅著臉，抿著嘴，害羞的低頭繼續嘶溜嘶溜。
“我吃飽了！”
莫離歌“砰”的把碗砸到桌上。
殘雪不客氣的去拿他的碗，“不吃給我。”
莫離歌抱住碗，像只不服氣的小狗，護食的衝策琅延嚷嚷。
“走吧，大哥，你再不走，我姐魂都丟了！”
“說好的三天。”策琅延優雅的捲起米粉，平常調皮的米粉卻聽話的纏在叉子上。
“你還要帶我去見一個人呢。”
莫離歌嫉妒的看著他，“說好了，見完滾蛋！”
策琅延將米粉放入嘴中，剛要細細品嚐......
“咳咳咳咳......”
他被紅油嗆住，臉都憋紅了。
“哈哈哈哈哈哈.......”
莫離歌大笑，似報仇雪恨，不枉自己把辣油全倒進去，給這廝加麻加辣！
策琅延一邊咳嗽，一邊偷看了一眼殘雪，眉眼中盡是溫柔。
可殘雪並沒有看他。
她而看向窗外，雨後出了彩虹。
身旁有偷灑進來的陽光，她伸出手，接了一捧溫暖。
放在心口，一時間胸口也變得暖暖的。
她想。
祝福他們，可以逆境翻盤。
時光飛快，可人生不能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