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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人欺負你嗎?”
楚風涵喉結滾動,撇開目光,試探性的問道。
他剛剛看到一個粉色頭髮的妖嬈小哥逃命般逃跑,估計是舞到夏稚身邊被她修理了一番。
“沒有。”夏稚迅速套上寬鬆衛衣,擋住自己的玲瓏曲線。
她雖笑盈盈,可彎彎的眉眼下,卻帶著不經意暴露的冷冽殺意。
這被敏感的楚風涵捕捉到,他將食品袋放在桌上,襯衫的袖口向上卷著,白皙的手腕被代表祝福的紅繩圈住。
“在外你是夏稚,但你的本質是殘雪。”
楚風涵不同。
當年策琅延一心將她當成夏稚,每每殘雪的行為暴露出來時,他都嗤之以鼻,賢妻良母、為夫是從的“夏稚”才是他期待的模樣。
而莫離歌只把“夏稚”當成搖錢樹,他喜歡自己殘雪的模樣。
楚風涵閉上嘴,忽覺不妥,繼續道。
“罷了,你想當誰便當誰吧,你自己的生活自己選擇。”
他把她當做一隻風箏,自由翱翔在天空中,但是必要時也會勒住風箏線,讓她不會逃離自己的掌控。
但作為組織傀儡,長期在殺戮中徘徊的夏稚,已是十分的感激。
她有了三年救贖時光,她知道作為有血有肉的人是多麼的幸福,她已經捨不得這充滿希望的陽光之下。
楚風涵在策琅延之後,再次給了她機會。
而這機會,是要付出代價的。
楚風涵看著她空蕩蕩的手指,桃花眼一眯,“我給你的戒指呢。”
夏稚從口袋裡掏出來,綠寶石的優雅在白熾燈下晶瑩璀璨,“這呢。”
“帶上。”
夏稚猶疑一下,她不想再戴任何戒指了。
楚風涵探出手來,夏稚將戒指遞了過去。
可在指尖相接的那個瞬間,楚風涵竟向前伸了一下。
他沒有拿戒指,而是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向自己的方向。
夏稚猝不及防,踉蹌幾步差點撲在他的懷裡,最終支撐著輪椅的扶手才保持了平衡。
楚風涵一手攥住她的手腕,力道輕柔但也讓足以讓夏稚掙脫不開,另一手捏住戒指,對準夏稚左手的無名指。
“無名指哪有帶寶石的。”
夏稚趕忙開口,從未見過如此強硬作風的楚風涵。
長指微微蜷縮,試圖躲開戒指圈,但依然在楚風涵的掌中掙扎無能。
“有。”楚風涵向她展示自己的雙手,十根手指,八隻戒指。
沒有他帶不起,只有不配他帶的。
......
楚家的紅楓集團,不愧是挖礦的。
他笑看夏稚無語的表情,“不需要管旁的,你只要帶了這寶石,就沒人敢欺負你。”
現在的懷江市,楚風涵才是老大,紅楓集團的主席,也是站在長鶴集團背後的老大。
“好了,我們可以繼續談談接下來的事了。”
手一直被楚風涵拉著,她持續躬身也不舒服,便半跪在他的輪椅身邊。
落在楚風涵眼裡彷彿一隻即將被訓話的野貓。
桃花眼閃過一絲滿足感,唇角微勾,“就這樣。”
夏稚不解,“什麼?”
楚風涵唇角勾笑,手臂支撐在輪椅扶手上,微微貼近夏稚,眸底幽深。
“我們的未來。”
帶著清幽檀香的味道勾勾繞繞,將夏稚包裹。
可她一個問題,將現實的堅硬展現的淋漓盡致。
“策青青呢?”
楚風涵金絲眼鏡背後閃過狠戾,終於鬆開夏稚的手腕。
“送她去英國讀書了,放心吧,我在那有莊園,沒有人會對她不利。”
夏稚小心翼翼,“把她接回來吧。”
她的一切從前掌握在策琅延手中,而現在,掌握在楚風涵掌中。
她是傀儡。
她曾經最想逃離的是組織,感受真正的生活。
現在,她想砸在困住她的這個“甕”,逃到真正的陽光之下,感受普通的生活。
可策青青就是楚風涵用來挾持她的人質。
楚風涵交叉雙手,八個戒指上千萬身價,他淡然一笑,帶著不可抗拒的威懾,“不行。”
夏稚眸底開始泛出猩紅,“那是我的孩子。”
楚風涵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特殊時期,你要犧牲掉最無用的感情。”
“與你無關,就是無用?”夏稚哼笑。
想到兩年前二人在懸崖邊的依存,楚風涵微仰著頭,垂眸中帶著蔑視,譏諷道。
“深情是可以裝出來的。”
他指的是策琅延。
夏稚沉默不語,她不想預設,但她也無話可說。
沉了一會。
夏稚冷嗤,“那你呢?”
楚風涵望著她,好像透過她,望向的遙遠的、他無法再觸及的過往。
長期隱忍的赤誠在此刻爆發,他長指勾起她的下巴,一瞬不瞬凝望他最珍貴的寶石。
“真的。”
夏稚偏開頭,企圖躲過他灼熱的視線。
“當年我廢掉你的雙腿,為什麼......你不嫉恨我?”
“作為交換,你給了我別的東西,我高興還來不及了。”
夏稚挑起下巴,躲開他的手指,“什麼?”
什麼東西比他的腿更重要?
“你想離開組織,找到‘答案’,我幫你。不過......”
楚風涵收回手並未回答,推了推高挺鼻樑上的金絲眼鏡。
幽幽的話語填滿空曠的房間,無形的手扼住夏稚的四肢,讓她掙扎無能。
“你得聽我的。”
夏稚眸光深深,想到策青青遠在英國,她喉嚨擠出一字。
“聽。”
凌晨的練習室。
燈光如白晝,一位老師站在鏡子前,拿著長長的竹竿,目光凌厲。
Maria,是從美國請來的混血老師,懷江市再也找不到比她更有經驗和能力的老師。
這個練習室,從師資到裝置,都擁有最頂級的資源。
一隊人隨著音樂律動,年紀有十幾歲到二十幾歲不等,都不浪費一分一秒,死死盯著面前的鏡子,對比著自己與他人的動作。
夏稚也是。
仗著她多年執行任務的經驗,零基礎學舞,倒也是手到擒來。
因為流汗,她將衛衣的底部塞進胸衣下沿,露出纖細的腰肢,人魚線泛出晶瑩的汗水,她依舊不停歇,隨著節拍舞動。
她看到鏡子中的楚風涵,但不給他一個眼神。
他的冷血是刻在骨子裡的。
楚風涵坐在輪椅上,胳膊撐在扶手上,透過練習室的玻璃,托腮觀察著夏稚的一舉一動,他的眸深不見底,似藏著風暴。
“胳膊給我伸直了!”老師將杆子戳向後排的女生。
音樂結束。
“再一遍!”老師高吼。
“five,six,seven,eight,起!”
整齊的腳步聲踩在地上。
“轉身,跳!”
“陳芸蕎!腿給我抬起來,你的筋是鋼筋嗎,那麼硬!!”老師的長杆子狠狠戳過去。
“對不起老師!”雙低馬尾辮的女孩不好意思地絞手。
“從頭再來!!就因為你一個人,所有人重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