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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啼笑因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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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過了兩日,姚冬苑就風塵僕僕地到了戊城。他先去瞧了我老丈人,就來了我府上。這幾年過年他都沒到戊城來,兄妹倆各成了家,自然是各過各的,算來也有好久沒見面了。

夫人有身子的人,我就讓她在屋裡休息,我出去接姚冬苑。大婚之後我就沒怎麼見過我這位內兄,只見他仍然神采飛揚,看起來沉穩又大度,心裡暗想一個爹孃生的,怎麼夫人就同他差別這麼大。

“彧藍,幾年不見,好像更穩重了。”

“哪裡,不過虛長了幾歲罷了。”

“我可聽說了不少你的事兒,你現在可算是個名人了。”

我們正說著,夫人就從院裡出來,叫道:“大哥!”

姚冬苑笑著抱住了她,我怕夫人閃著身子,便作勢虛扶,姚冬苑道:“葵兒,都是要做母親的人了,怎麼還這麼莽莽撞撞的,得彧藍為你操多少心?”

夫人吐了吐舌頭,道:“哥怎麼一來就教訓我。”

“我哪兒敢教訓你。”又轉頭對我笑道,“小時候我說她兩句,她能鬧我一天!”

“是了,我也不敢教訓她的,只有好生服侍她的份兒。”我笑道。

“好啊,你們倆一夥的,我不搭理你們了。”夫人轉身道,“酒菜都備好了,大哥快放下東西,彧藍陪你好好喝一杯!”

是夜,我和姚冬苑喝酒,天南地北地聊,聊國事、聊這幾年的變化,夫人就在一旁聽著,時不時為我們斟酒,一家三個這樣坐著暢談,我們都十分開心。

“這次章德公主的事兒,你怎麼看?”姚冬苑問我。

“我不在壽宴現場,僅憑各人的一面之詞,如何判斷?”我笑道,“再說了我也不是什麼專業破案的,長孫家自己就擅長破案,怎麼這樁案子就解決不了了?”

“千里江山圖、換日大盜、尾生村,不都是你解決的麼?”姚冬苑笑道,“坊間流傳還有智鬥暗衛和水無意、給趙師師解圍的事兒,可有這些事兒沒有?”

我忙擺手:“沒有沒有,都是他們瞎說的。”

“只是這件事我不便出面言說什麼,我們家畢竟和長孫家有交情,難免會讓人覺得我偏袒長孫家。”姚冬苑嘆氣道,“你既和侯爺交好,你外公又和長孫老太爺是摯友,兩邊都有關係,反而大家比較願意聽你說話。再說了你姑父是葛天欹,他又在江湖裡素來有威望,你出面,不比我出面好的多了?”

“原來今兒你是為這事兒來灌我酒的。”我笑道,“讓我明兒見一見長孫嘉樹再說。”

“你不會要把他叫到家裡來吧?”夫人立刻道。

“我怎麼敢吶,自然是我親自去客棧拜訪拜訪他了。”我笑道,“就算不為了冬苑,為了章德公主,我也希望這事兒能好好解決,她已經太苦了。”

翌日。

我帶著秋茗去了長孫嘉樹住的客棧見他,他給我倒上茶,我瞧見他桌子上放著一隻判官筆,他道:“相爺親自來拜訪草民,草民真是不勝惶恐。”

“客套的話就不用講了,長孫老太爺和我外公也是一生摯友,咱倆也是平輩,就不用稱呼自己草民了。”我笑道。

“多謝丞相。”長孫嘉樹給自己也倒了杯茶,我瞧他長得和趙烝然是一類人,清秀,看起來弱不禁風,但是料想判官筆不是吃素的,“冬葵可好?”

我沒想到他會先問夫人而不是姚冬苑,便道:“很好。”

“那就好,我也很久沒見過冬葵了,昔日那個活潑任性的小姑娘,如今也是做母親的人了。”長孫嘉樹說起夫人,臉上的笑容不像是對昔日戀人的表情,反而像是對妹妹的。

“往年多謝你照顧夫人。”我笑道,“我來是想了解一下邢沅陵這案子的事兒。”

“相爺什麼時候也做起捕快來了?”

“辰國境內一應大小事照理我都是能管的,這事兒既牽扯章德公主,我來問問也不奇怪吧。”

“這是自然,不知相爺想問什麼,我一定如實回答。”

“我想要壽宴那天,所有人的名單,以及他們的座位。”我道。

“相爺也認為是那天到的賓客是可疑的?”長孫嘉樹去取出一疊厚厚的紙來,“出了事我就開始疑心那日的嘉賓裡混進了什麼人,是以早就備好了這份東西。”

“長孫老太爺縱橫官場江湖這麼多年,自然是黑白兩道的朋友都有,難免魚龍混雜。”我接過紙來翻看,長孫嘉樹把邢沅陵所坐那一桌的名單挑出來給我看,道:“邢駙馬這一桌坐的,都是我爺爺的弟子,坐了好些桌,邢駙馬是其中一桌,和他同桌的人,我來之前都調查過,並沒有什麼問題。”

“長孫老太爺光明磊落,手下的弟子自然也是坦坦蕩蕩。”我翻了幾頁,看見賓客名單裡也有葛天欹的名字,和我外公外婆坐一桌,還有幾個江湖上如雷貫耳的名字,大盜摘月、孫贇孫將軍都在其中,有誰能在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把邢沅陵帶走?

我隨意翻了翻,對長孫嘉樹道:“你再把這些人裡面,所有不是辰國本國人的名字列出來。”

三國之亂後許多外國人來了辰國,定居辰國,江湖上也有不少這樣的人。長孫嘉樹立刻拿起筆來勾畫,上面只有人的名字,並無任何其他的標註,他居然每個人的背景都知道,這記憶力和杜暮禎有得一拼,我不禁想若是辦個“辰國檔案比賽”,不知道他和杜暮禎誰會贏。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把所有外國人都圈出來了,並且把他們抄寫在另一張紙上,按照國家分好。我看了看果然還是未國的最多,問了他卻都不是什麼有名有姓的人物,不過一個酉國的葉闋城,我卻聽過。

“葉闋城…是不是就是那個‘錦雞’?”

“是,他是酉國有名的劍客,本來也是世家子弟,酉國戰亂,他全家被殺,他就來了辰國,因為他走到哪兒都帶著一隻錦雞,而且戴著面具,也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都叫他錦雞。”長孫嘉樹道,“他的劍確實有名,我父親和他相識一場,也就把他邀請來了。”

我想起倪酴醚也是酉國人,不過也在薩庫勒裡幹活,只因著他是被安排潛伏在朝廷裡的,所以外人不知,這葉闋城,會不會也是薩庫勒的人呢?

我把這名單說好,就辭了長孫嘉樹,去了水牢。

我許久不來水牢了,饒是現在是五月天,我也被水牢的陰寒凍得發抖,走到倪酴醚的牢房前,卻不見他的蹤影。

倪酴醚對面關著一號和二號,我聽說二號已經瘋了,叫嚷不停,於是李大人就叫人用鐵打了個鐵嘴給他裝上,吃飯的時候再給他摘下來。

一號縮在牢房裡,見我來了,陰****:“見了鬼了,這是什麼時候了,還有人往水牢裡來。”

“相爺,我覺得這些人腦子都不正常,咱們還是別和他說話了。”秋茗嚥了口唾沫,道。

“不打緊。”我走近一號的水牢,“關在你對面的人呢?”

“我怎麼知道,他想來便來,想去便去,哪像我們,我可憐的二弟,嗚嗚嗚……”

我眼瞧著當年不可一世的暗衛,如今都落了這個下場,心裡不由得唏噓。想來倪酴醚又跑出去偷燒雞好酒了,卻不知道他已經出去多久了。

“他出去多久了?”

“他想出去多久,就出去多久,他喝酒,我喝牢裡滴下來的汙水,他吃肉,我吃牢裡的死老鼠……”一號喃喃道,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老八和老十這兩個叛徒,哼,現在想收手了,晚了,哼……”

我仔細聽著,聽他說到八號和十號,心下吃驚,打算回去找杜暮禎說說。

“相爺,咱們走吧,怪冷的。”秋茗又叫道。

我想倪酴醚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就打算走,沒曾想還沒走出水牢口,倪酴醚就一身血汙地出現在我面前。

“你怎麼回事?”我吃驚道,“哪兒傷了?”

“相爺放心,不是我的血。”倪酴醚縱身一躍,突然在我眼前消失,又出現在他的牢房裡,跳到水裡去洗了洗才探出頭來,“相爺找我何事?”

“我的事不要緊,你怎麼回事?”

“教主叫我去處理兩個人。”他爬上石臺,舉起酒壺仰頭就喝,咕嚕咕嚕喝了半壺,抹了抹嘴道,“這兩個人說來你八成認識,是八號和十號。”

“什麼?”這下把我弄糊塗了,“八號和十號怎麼了?”

“教主只和我說,叫我去戊城外處理兩個人的屍體,我就去了。他們關進來的時候我見過他們的樣子,不會錯的。”倪酴醚道,“心臟被挖出來了,不過是死了之後挖的,是被人正面用劍刺破了肺。”

倪酴醚說得漫不經心,卻嚇出了我一聲冷汗:“八號和十號不是在牢裡好好地關著麼?怎麼會死在外面?”

“這就不是我能告訴相爺的了,告訴相爺八號和十號已死,已經是我念著和相爺的情分說的了。”倪酴醚看見秋茗手上提著燒酒,飛身過來,“再給我來點兒酒,身上冷得慌。”

我忙叫秋茗把酒給他,他又喝了半壇,問道:“相爺找我何事?”

“葉闋城這個人你認識麼?”我開門見山問。

“錦雞啊,認識,我們倆還一起喝過酒。”倪酴醚咂巴咂巴嘴,“那是好幾年前了,在虞舜。”

“葉闋城是不是薩庫勒的人?”

倪酴醚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愣了一下,笑道:“難道在辰國的酉國人,都得是薩庫勒的不成?”

“像你們這種身上有功夫的,多半會被薩庫勒招去。”我道。

“葉闋城似乎是薩庫勒的,不過他和我任務不同,所待的地方也不同,所以他的動向我並不知曉,相爺也不必再來問我了。”倪酴醚躺在石床上,“我今兒很累了,相爺請先回吧。”

從水牢裡出來,我心裡的疑惑更重了。八號和十號怎麼逃出水牢的?被誰殺死的?為何倪酴醚會去處理他們的屍體?葉闋城既然是薩庫勒的人,這次邢沅陵的事兒會不會和他有關?若是有關,他為何要對邢沅陵下手呢?邢沅陵又有什麼特別之處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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