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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楚鈞很開心，又多說了幾句，“晚漁啊，別怪爺爺多管閒事……你看我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沒曾孫……”
本來是充滿希望的眼神，在提到曾孫後還閃爍著光芒。
遲晚漁還在生賀頃遲的氣，她看了眼站在窗臺前接電話的男人，憤憤道，“爺爺，那可不一定，沒有和不知道是兩碼事。”
賀楚鈞聞言瞪大眼睛，“我有曾孫啦？”
好像不對……
意識到他誤會了，遲晚漁連忙回神擺擺手，“不是不是，爺爺……我開玩笑的。”
“噢！”他還以為他有曾孫了！
即便如此，賀楚鈞後來還是把賀頃遲專門叫過去問話，最後老人一臉失望。
沒有懷孕，更沒有曾孫！
什麼都沒有！
賀頃遲這個不爭氣的，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
從老宅出來，兩個人坐上車。
車子剛發動，賀頃遲看著前方開口問道，“聽說，你造謠我有孩子了？”
“……”其實，她可以解釋的。
“你這麼清楚，你生的？”
她生的？
她才不給他生孩子！
遲晚漁正要反駁，忽然又改變了主意。
她眼珠子一轉，順著他的話說道：“對啊，我已經好幾月沒來例假了，你不知道嗎？”
嚇不死他！
她的話音落，一道刺身的剎車聲響起，邁巴赫緊急停在路邊。
遲晚漁要不是繫著安全帶，腦袋肯定要磕到前面的平臺上。
她抬頭對上男人幽深如墨的眼神，嘴裡的話給嚥了回去。
意識到某種可能，說不緊張是假的。
他滾動了一下喉結，嗓音著嗓音問道，“多久沒來例假了？”
“三，三個月。”
不過她只是說她好三個月沒來例假了，又沒說自己懷孕了，她月經不調不行嗎？
末了，她不怕死的又加上一句，“我從來沒吃過避孕藥。”
女人表情平靜，眼神和語氣不難看出她的無辜。
賀頃遲覺得自己真該死，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就給忘了？
他們後來都有做措施，只有第一次沒做。
因為那段情事發生的太突然，他沒有做任何準備和措施。
他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果斷道，“去醫院！”
“等等！”遲晚漁覺得他不是在開玩笑。
賀頃遲看著她。
她不情不願道：“吃了吃了。”
“什麼？”
為了不去醫院，她只能承認，“我吃藥了。”
但是，賀頃遲不信。
“怎麼說都要檢查的。”
遲晚漁慌了，“我真沒懷孕，我也真吃藥了，剛才就是生氣想嚇唬嚇唬你！”
男人沉默。
很好，她成功的嚇唬到了他。
最後她好說歹說，只差沒有下車原地蹦幾下來證明了，才把賀頃遲給說通。
下午，遲晚漁正在位置上做周禹分配給她的工作。
孟晨抱著一沓檔案從總裁辦公室走了出來，她一臉神秘地跟周禹說道：“周助理，你看到了嗎？”
周禹抬頭，一臉迷茫，“看到什麼？”
“賀總辦公室的咖啡杯啊！”
“咖啡杯怎麼了？”
“粉色的！”
他還是不明白，“粉色就粉色唄！”
雖說賀總會用粉色咖啡杯是有點奇怪，但是也不至於反應這麼大吧！
孟晨眼神中閃爍著興奮，“你傻啊，這都看不出來？這是賀太太一種無聲的宣誓！”
旁邊遲晚漁豎起耳朵，悄悄地聽著。
“宣誓什麼？”周禹是越來越不懂了。
“告訴大家賀總已婚，這咖啡杯一看就是情侶款的，另外一個肯定在賀太太那裡！”
周禹：“賀總已婚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這還用告訴嗎？”
“……”孟晨翻了個白眼，和他聊天真沒意思！
不過她向來很忙，也沒多餘的時間在這裡八卦，很快便投入到了工作中。
聽著他們的討論，遲晚漁莫名有些心虛，直到他們結束談話才悄悄鬆口氣。
做完工作，她悄悄地摸了會兒魚，在手機上刷刷短影片。
剛開始畫風還挺好的，誰知忽然出現一個血腥又噁心的畫面。
當場就把她給噁心到了。
遲晚漁立刻把影片划過去，但是還沒來得及動手，又又出現一張更噁心的畫面。
下一刻，她拿著手機在眾人訝異和震驚的眼神中，以最快的速度衝向衛生間的方向。
“遲——”路過秘書區的賀頃遲剛開口，遲晚漁已經消失在視線內。
由於她衝得太快忘記關門，所以這邊隱隱約約能聽到點聲音。
那聲音像是在……乾嘔。
不過也就一下，伴隨著她關門後，聲音消失不見。
即便只有那一聲，整個秘書區的人都聽到了。
沈澤沅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周禹搖搖頭覺得現在的年輕人吃東西不注意，孟晨一臉嫌棄。
站在原地的賀頃遲則是濃眉微蹙。
周禹看到他立刻迎了過來，“賀總，您有什麼吩咐？”
賀頃遲沒說話，視線還在洗手間方向沒有收回來。
周禹回頭看了眼，立刻解釋道，“剛才過去的是遲助理，她可能吃壞肚子了。”
賀頃遲覺得他分析的有道理，把手中的檔案遞給他，“把這個交給遲助理，讓她在下班前做出來。”
“好的，賀總。”
遲晚漁很快回來了，她什麼都沒吐出來。
漱完口她就把短影片軟體給刪除了，著實是噁心到了她，以後再也不看了！
不過，可能這就是她上班摸魚的代價！
*
中午，陽光正好，一座古老的四合院裡，男人踩著嶄新的皮鞋逐步踏入。
這是賀頃遲剛出生時住過三年的地方，他已經很久沒回來了。
推開一扇門，裡面坐著他過世已久的太奶奶，笑容慈祥地望著他，“小遲，你回來啦？”
太奶奶旁邊放著一個木馬，那是爺爺親手為他做的。
此刻，木馬上坐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兒。
男孩兒大概一兩歲，牙齒還沒長齊，對著他傻乎乎地笑了一下。
然後脆生生地喊了一聲，“爸爸！”
賀頃遲嚇了一跳。
看他沒反應，小男孩兒有點不高興，“爸爸，我是你的小猴子啊，爸爸。”
小猴子？
他怎麼會生一隻小猴子？
“爸爸，你怎麼不理你的小猴子？嗚嗚嗚，你不要我了嗎？”
“……”
黑夜中，賀頃遲猛然驚醒。
映入視線的是靜謐漆黑的房間，不再是古老的四合院。
他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喘著氣。
耳邊依舊迴盪著孩童稚嫩的呼喚聲。
爸爸！
賀頃遲從來不信夢。
但是遲晚漁今天嚇唬他，她懷孕了。
當天晚上就夢到了一個孩子，叫著他爸爸的孩子。
賀頃遲看了眼旁邊的時間，半夜三點多。
他毫不猶豫地掀開被子，下床穿鞋走出臥室。
隔壁遲晚漁的房門是關著的，不過沒反鎖，他輕輕推開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