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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逝去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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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城區,梅可兒家中,窗門緊閉。

下午的斜照透過窗戶的縫隙,射進昏暗的客廳內,塵埃閃動。湯姆臉色凝重地坐在老舊的凳子上,手中拿著一張畫像,上面畫著一位長相可人的女子,不仔細看,還以為是梅可兒本人。

他的妻子梅,湯姆經常管她叫小梅。她是個開朗向上的女孩子,一開始在工廠中相遇之時,湯姆就被吸引住了。從那一眼開始,湯姆整天都在想怎麼跟小梅搭上話,他是搬運工,在倉庫幹活,而小梅是生產工,在車間幹活,按理說職責分明,很少有接觸的機會。

一天,湯姆需要搬的貨物量比較少,於是他決定早些幹完活,然後去工廠車間門口等著,等著小梅在固定的時間下班,那樣說不定可以在門口跟她打個招呼。於是乎一般在五點才能搬完的貨物,湯姆四點就幹完了,在工友們詫異的注視下,偷偷摸摸來到車間門口,靠在鐵門上,等待著小梅的出現。

一個小時多過去了,湯姆忍不住打起瞌睡來,終於在眼角發現了自己等待的人。

此時的小梅帶著些許勞累,正揹著自己的包準備回家。

“嘿。”

聽見前面似乎有人叫,她抬起頭。

“我是湯姆,請問可以交個朋友嗎?”一個小夥子怯生生地開口道。

小梅也沒多想,只是點點頭道:“哈……我是梅。”

於是從那天開始,他們終於認識了。之後,湯姆努力找機會與小梅多說話,聊天,漸漸地二人熟絡起來,湯姆又嘗試著邀請她出去玩,好在小梅性格單純,只要有空基本都會答應。當然,她也沒有遲鈍到那種地步,看不出來一個男生整天找自己玩是為了什麼。但因為湯姆為人老實,彼此又窮,她就沒理由嫌棄對方了,慢慢地,小梅發現自己對湯姆有了不一樣的感情,便默許了自己與湯姆保持著親密的關係。

一天,工廠罕見地放假了,說是為了慶祝新年,一月一號放一天假。於是湯姆與梅約定好晚上出來玩。那時候的克里洛,滿城都是工廠煙囪,到處都可見已經失去光澤的源晶廢渣,實在稱不上是一個散步的好地方。可是湯姆知道一個角落,一個小山丘上還有難得一見的景色可看,他一直把這個地方當作秘密基地看待,今天終於有機會分享給自己喜歡的人了。

湯姆懷揣著激動的心情早早來到了約定地點,等待著自己的心上人。十幾分鍾後,小梅穿著自己最新的衣服出現了,湯姆永遠記得,那藍色短裙是多麼適合她。

他們手牽手,走了半小時,爬上長長的緩坡,來到了城市邊緣的一座小山丘上。

梅看著城市裡的萬家燈火,心中留下了震撼。

“這就是我們的城市,我們的克里洛……”梅輕聲說著。

湯姆點著頭,自豪地笑了,“是啊,而且它還在不斷地壯大。看著它的輝煌,我覺得未來充滿希望。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的家鄉將不會有人因為沒有魔法天賦而吃不飽穿不暖了,幸福會屬於每一個人,再也沒有高低之分,每個人都可以透過努力打拼過上好生活。”

他指著遠處正在施工的樓盤,充滿希冀地說:“以後,我們在那裡買個小房子,我們兩個……不,我們三個。”

湯姆轉過身,抱住小梅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了堅定,“小梅,雖然我沒什麼本事,一丁點魔法天賦都沒有,空有一身力氣還只是個窮小子,但相信我,我在意你超過在意我自己,所以,嫁給我,好嗎?”

小梅紅著臉低下頭,只說出一個字,一個讓湯姆記住了一輩子的字

“好。”

……

湯姆摩挲著手中的畫像,多少年了,不,也許不管多少年,他都忘不了月色下有些害羞卻笑得很開心的那個人吧。

良久,他站起身,鄭重地把畫像放在了梅可兒房間的桌子上,拿來一本書,壓住畫像的一角,確認不會被風吹落,他才轉過身,走出房間,走出客廳,走出家門,此時天已經黑了。

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黑色指環,戴上了,向著新城區走了兩步,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走了,這次,是真的再也沒回頭。

此時的梅可兒帶著達左二人剛剛從公交上下來,吃了兩份盒飯的達左還很沒形象地打了兩個飽嗝,梅可兒笑著罵他不像話,催促著他趕緊走起來。

“好好,我知道啦,吃飽了要多走走是吧。”達左一邊躲著梅可兒往自己背上扇來的巴掌一邊道。

“副隊長,我們從哪裡開始巡邏呢?”安潔問。

“我們先往中心走,完了繞一圈。”梅可兒指著左邊的街道說。

正準備迎接跨年的舊城區,零零散散還有一些人在街上行走,多是成群結伴出來玩的小孩,他們穿上新衣服,手中拿著小木棍和近年才從神風王朝傳過來的鞭炮,嘻嘻哈哈地打鬧著。他們之中總有一個天賦突出的孩子,負責召喚一小簇火點燃小夥伴們的鞭炮。於是達左一路上都看得見類似場景一群小屁孩圍在一起看一個人點火,結果引線一著馬上尖叫著四散跑開,boom地一聲完了以後又跑回來聚在一起,如此往復,毫不厭倦。

安潔看著這群無邪的孩子,不知為何想到了自己在聖城的朋友們,她們在這裡的話,也許自己也會跟孩子們一樣……

“咋啦安潔,想過去玩呀?”達左突然湊過來說。

“請不要四處張望,達左警官,現在可是在巡邏。”安潔冷冷地回道。

達左一聽滿腦子問號,難道自己惹她生氣了不成?

“真懷念啊……我小時候也這麼玩過,記得就是那會兒認識隊長的。”梅可兒看著孩子們說。

“隊長也是舊城區人嗎?”安潔有些意外地問,她記得查理斯是貴族來著。

“他小時候在舊城區待過一段時間,要知道那會兒還沒有新城區呢,這裡幾乎是所有人的故鄉。”

安潔恍然地點點頭。

“這個時間大人估計都在屋子裡跟親戚朋友們聚餐呢,我記得在很小的時候家裡也會有這種聚會,直到媽媽不在了以後。”

安潔二人靜靜聽著,不知該如何回應。

“嗨,不說這些事了,專心巡邏吧,要是因為閒聊漏了一個歹徒,達左都不知道要死幾次的。”梅可兒回過頭來,露出一個開朗的笑容。

“為什麼是我死啊?”達左一臉苦澀。

“你是實習生啊,雖然不至於是臨時工,但是有事總要實習生背呀?”梅可兒一臉理所當然。

“哇副隊你這就十分黑了,看在我平時這麼殷勤的份上,答應我,到時候下手輕點。”達左蹭著梅可兒肩膀,一臉諂媚。

“我給你個機會今晚請我吃夜宵。”梅可兒給他放了一個電眼。

“請請請,不請不是人。”達左頭點得跟打樁機一樣。

“安潔聽見沒,達左說要請宵夜,千萬別錯過哦。”梅可兒繞到後面摟著安潔道。

“這是必須的。”她淡淡笑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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