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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永恆不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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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便是蔚藍的蒼穹,朝極遠處望去,只是一片連綿的山脈,倒沒有看見像身後黑霧一般的東西。而腳下是綠茵茵的草坪,不遠處叢生的矮灌木一排接著一排沿著碎石小道兩旁生長,似乎通往某處。雖然這場景看起來不錯,但眾人總感覺有些奇怪,特別是緹娜,眼前這幅景色,讓她回憶起了剛剛在永珍塔甦醒過來時的那段記憶。非要說的話,兩者的共同點都是缺乏生氣。眼前的草木雖然都是真實的,但卻有一種刻意為之的感覺:它們都是裝飾品。

在草叢的後面還能隱約聽見溪流的水聲,出於好奇,米柚想過去看看,可就在剛剛蹲在之時,一聲呵斥伴隨著馬蹄聲從前方傳來。

“住手!那水有毒!”

只見一位面容姣好的女騎士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她牽著駿馬小跑到米柚身邊接著道:“倒流之溪的水都是不能喝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仔細一看,這溪裡的水好像確實在往高處流,而且源頭來自於黑霧之中。

“對、對不起,我就是想看看。”米柚怯生生地道歉說。

“臥槽?有原住民?”達左看著那位女騎士,就跟看到寶一樣。

“你們……”女騎士這時也注意到了跟在米柚後邊的幾個人,個個奇裝異服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你好呀。”達左衝她揮揮手,然後指著黑霧的方向道:“我們是從那邊過來的。”

“從黑暗領域過來的?這怎麼可能!”女騎士顯得異常吃驚。

“為啥不可能?”達左好奇地問。

“裡面有可怕的怪物不說,這黑霧本身就有劇毒,再強大的人深陷其中也活不過十分鐘,就連白王陛下也沒法穿過這個地區。”女騎士開始了教科書般的解釋。

達左點點頭,開始明白過來,“其實我們也不確定自己是哪裡來的,醒來之時就躺這了……”

“還有這種事?等等,你們不會是甦醒者吧?不過你們這裡沒有幼童而且時間也不對倒是十分奇怪……”

“甦醒者?”達左默默記下這個名詞,接著煞有介事地說:“可能偶爾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吧,騎士大人,請問我們現在應該幹嘛呢?”

“既然是甦醒者,就應該回城裡登記,儘快投入到工作中。跟我來吧。”

“好的好的,還沒問大人怎麼稱呼?”達左跟在她身後道。

“薇安娜。”她頭也不回地回答。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米柚輕聲細語地問希琳說,“為什麼遺蹟裡會有人?而且周圍的環境,好像跟剛才差別有點大啊?”

“啊,偶爾確實會發生這種情況。”希琳保持著不會被騎士聽到的音量回答,“因為遺蹟的某些封閉特性,裡面形成了相對穩定卻與外界隔絕的環境,會有人倖存下來也是可能的。”她停頓了一下,再道:“但周圍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為什麼她說黑霧有毒,還需要探究一番,現在達左做的事情,就是為了打入原住民內部以獲取更多資訊。”

聽完希琳的說明,莉莉娜也想自己親自試試,於是她走到女騎士旁邊開口攀談道:“你好,騎士大人,我們想更瞭解一下自己,請問甦醒者是什麼?方便解釋一下嗎。”

薇安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叫我薇安娜就好。在黑暗領域邊界每個月都會定時出現像你們這樣不知從何而來、什麼也想不起來的人,大多時候都是幼童,被發現以後會被巡邏的騎士隊第一時間帶回法斯特城裡,登記以後根據具體情況進行分配。”

莉莉娜想了想,接著道:“進行分配是指?”

“幼童會分配給啟蒙院進行養育,有勞動能力的會分配到各個需要人手的部門,最近軍隊後勤比較缺人手,你們應該會被分配到那裡吧。”

“後勤缺人是不是說這裡要打仗了?”緹娜也跑上來問。

“不是要打,是已經在打了,前線不是這裡……”薇安娜不知為何臉色有些慍怒,“說起戰爭就讓我想到自己被降級的事情,不說也罷。”

緹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暫時沒繼續問下去。

他們一行人乖乖跟在女騎士身後,走了半個小時,終於在翻過一個小山坡後,看見了遠處灰白的城牆與其中高聳入雲的巨塔。

“那個就是法斯特城嗎?”莉莉娜看著前方問。

“沒錯。”薇安娜點了點頭。

又走了二十分鐘,眾人終於入城。

看著城門內外交錯進出的人流,以及剛剛進來就能聽到的吆喝聲,達左發現這座城市說不定比自己想的要繁榮。

“挺熱鬧啊這裡。”緹娜新奇地看著一間打鐵鋪,小腦袋隨著鐵匠手中的大鐵錘上下晃動,嘴巴張得渾圓看著鐵砧上四濺的火花。

旁邊的肉鋪也是一副忙碌的景象,屠夫拼了命似得在剁肉,不知道是在趕時間還是衝業績,顧客看著不但沒意見,還在那催:“手腳快些,我要回去吃晚飯!不知道最近日夜交替反覆無常啊,鬼知道什麼時候就天黑了,那會兒誰敢出門啊!”

“知道了知道了。”屠夫也被叨叨地不耐煩。

就在眾人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城內獨有的人文風光,一邊前往登記處之時,只聽一聲不知從何處響起的深沉鐘鳴震盪於虛空之中咚、咚、咚。

伴隨著這聲鐘鳴天空迅速變黑,就好像有一隻巨大的手為這個舞臺掀上了幕布。

周圍的平民自聽到鐘聲響開始就不顧一切地往家裡面跑,好似有什麼可怕的災難即將發生。軍隊從中心的城堡裡源源不斷湧出,與之相對應的則是跳上城牆的幾隻渾身散發黑氣,相貌猙獰的遊屍。

“防線被打破了……”薇安娜大驚失色,她猛地回過頭來,對著達左一行道,“你們幾個,應該可以戰鬥吧?”

“是的。”達左點點頭。

“那就趕快跑起來!前往西門集合!”薇安娜一邊說,一邊跨上馬背,二話不說就往另一邊賓士而去。

雖然城內的異變發生速度之快,讓人有點懵,但達左也很快做出了決定。

“我們跟上去看看吧。”

就在他們跑起來之時,城內已哀嚎遍地,火球從他們身旁呼嘯而過,打在了一群遊屍中間,有一隻沒被炸死的跳了出來,抓住了一個沒來得及跑起來的老婦,將其生吞扒皮。

緹娜看見這幅景象,顯然是嚇壞了的,她牽著達左的手不由得握緊,著急的喊著:“達左!做點什麼啊!”

達左一聽,沒法,伸出空著的那隻手,扔出一個閃電鏈將一排從巷子裡竄出的遊屍電成了湮粉,完了收回手繼續跑。

“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吧,說不定能看到些什麼東西。”

幾分鐘之後,他們衝出了西門外,看見外面成百上千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已經列好軍陣,準備對抗地平線上出現的、遊屍的所組成的潮水。

“我的天啊……它們都是哪裡冒出來的。”緹娜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那個數量真的能被擋住嗎,城裡的人怎麼辦……”米柚從希琳背上下來,顯得很緊張。

緋世打個響指解除了莉莉娜的飛行術,讓她從半空中跳落下來,後者起身以後召喚出啖影,詢問達左道:“我們要參加戰鬥嗎?”

達左沒回答,只聽一陣馬蹄聲夾雜著鐵器撞擊產生的哐啷響動從左方傳來,“你們幾個,來得還挺快,這裡有武器,你們拿上趁手的,十分鐘以後準備第一次衝鋒!”她扔下一堆破銅爛鐵,接著道:“雖然你們沒有經過訓練,但願能拖延它們襲來的腳步。”她舉起長槍,大喊道:“晨光必將到來!為保衛人民而感到榮耀吧!”

說完她就往右邊去了。

眾人無奈,只好隨手拿起一把看上去沒那麼容易斷的,跟在了薇安娜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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