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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恕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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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林裴清站在窗前向外望去,外面已經是漆黑一片了。

屋內只被黎清留下一盞露營燈照亮,如果放太多燈可能會再次引來變異怪物,畢竟大部分魚類是有趨光性的。

黎清此時一閒下來就舉著一包真空包裝的零食小口啃著。

他執著於自己的人設,所以吃的格外斯文。

不過仔細留意就能發現,他短短几分鐘已經吃掉五六袋了,而且……

“黎清,你不會在吃魷魚仔吧……”蘇謹行鼻子好使,又距離黎清不遠,那股帶著香辣的海鮮味他聞得清清楚楚。

只不過,這味道放在平時是挺能勾起食慾的,尤其是在劇烈活動之後。

但現在,聞了幾個小時魚腥味的蘇謹行真的遭不住了,更別提他一想象魷魚仔的樣子就能回憶起剛才千奇百怪、渾身流膿的那些長觸手的變異生物。

黎清他剛才分明也在前線摸爬滾打啊,為什麼他好像根本不受影響的樣子?!

他吃的好香啊……

陶馭夢就坐在黎清旁邊的小板凳上,她能近距離看到黎清斯文的小口咬著魷魚仔,於是,她也緩緩別過了頭。

就連最遲鈍的陶賦軒都嚥了口唾沫,默默捂住了妹妹的眼睛。

黎清根本沒察覺幾人的異樣,他神色如常的嚥下口中的食物,抬眸問道,“嗯,你要吃嗎?”

蘇謹行嘴角抽了抽,“不,我不太餓,謝謝。”

婉拒過後,生怕黎清再覺得自己垂涎他的魷魚仔,蘇謹行緊接著說起了別的事。

“話說,現在應該已經是退潮的時間了吧?”蘇謹行嗓音有些啞,剛才消耗過度,但現在又無從補充緩解,好在不到極限的地步,他還能忍受。

“不知道,屋裡有鐘錶之類的東西嗎?”黎清搖了搖頭,他大概能估算,但準確時間是不能確定的。

白木熙聞言便一語不發的站起身,似乎是要去找鐘錶的。

蘇謹行目送白木熙進入了房子的偏屋,隨即便將視線轉回來,疑惑的詢問黎清。

“你要鐘錶幹什麼?即使知道漲潮的時長,我們也不知道漲潮開始的時間啊。”

“我知道。”黎清嚥下最後一口魷魚仔,抽出一張紙巾優雅地擦拭嘴角,“現在是晚上,所以我們到小漁村的時候差不多是下午。”

“一天之內,海洋潮汐兩次漲落,而下午四點左右就是第二次漲潮的時間。”

蘇謹行這才恍然的點了點頭,之後才反應過來,不由感嘆,“你對這些真瞭解,幸虧有你帶隊,不至於讓我們睜眼瞎。”

“我經常看關於海洋的紀錄片,海洋很美,我很喜歡。”黎清聲音放輕,眼神中透著一絲嚮往——他還沒親眼看過大海。

只不過,如今情況顯而易見,小漁村遊戲場中的海洋現狀,不容樂觀。

況且,現在他們和這些海洋生物都中了不知名的詛咒。

“找到了。”白木熙在不久後就從偏屋走出來,手中拿著一塊懷錶,這是他從偏屋的木書桌抽屜中找出來的。

懷錶的表面積了層灰,似乎很久沒人碰過它了,白木熙將它擦乾淨後才遞給黎清。

好在,這是裝電池的電子懷錶,樣式還很新,沒有長久使用過的痕跡,所以現在它還能正常運轉。

“八點一刻,現在應該還處在落勢,再過兩個小時就徹底退潮了。”

聽過黎清的話,林裴清也湊了過來參與討論,“剛才聽你說村口的環境已經不適合我們久留了,等退潮後我們再繼續向村子深處走嗎?”

黎清看了一眼林裴清,又慢條斯理的將懷錶收起來,才開口回答。

“不,現在就要離開這裡,我們向村內移動一段距離後稍作休整,凌晨出發,爭取在第二天漲潮前就趕到海邊。”

林裴清微微蹙起眉,覺得現在就出去還是冒著風險的,但本就談好這場是黎清做主,林裴清也不好說什麼。

“我不同意。”這時,陳鋒朔突然出聲,林裴清眉頭微蹙的神色似乎給了他底氣。

只不過陳鋒朔這一出聲,林裴清眉頭蹙得更深了,但他心中到底還是有些許猶疑,就暫且沒阻止陳鋒朔繼續講話。

“你也說了現在還沒完全退潮,那些變異生物可能只是暫時撤退罷了,按你的推測,它們現在很有可能就在村子深處潛伏。”

“既然這裡暫時安全,我們應該安穩的等退潮後再談下一步該去哪,而不是聽你的話去送死。”

“況且,那些變異生物就是從海里出來的,你還要帶我們趕往海邊,你完全是在拿我們的性命開玩笑!”

陳鋒朔抱臂站在黎清對面俯視他,語氣咄咄逼人,但還算有理有據。

黎清仰頭瞥了他一眼便又收回目光,“你聽人說話只聽一半的嗎?”

這句滿是嫌棄的話讓陳鋒朔一噎,眼見他又窩火的要亂咬,黎清就再次出聲,沒給他這個機會。

“我剛才也和你們說過,村口的空氣可能越來越乾燥了,或者是我們自身詛咒造成的影響加深。”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我們要不斷向深處移動才可能繼續生存,否則就會變成村外深坑裡乾屍的一員。”

“是,這次我能利用變異生物比我們更不適應乾燥環境這一點來暫時驅逐它們,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之後隨著詛咒影響加深,兩方對乾燥環境的接受程度畫上等號了怎麼辦?”

“甚至於,是我們需要更加溼潤的空氣存活,它們不變,就會比我們還能承受更乾燥的環境,情況反轉過來怎麼辦?”

“這種未知的形勢下,最有價效比的方式就是先下手為強,去完成系統給予的最終目標,解除小漁村的詛咒。”

“而詛咒的來源毋庸置疑就是海洋,所以我們必須儘快趕到海邊去解決問題,我還能帶你們去海邊幹什麼?一起自盡嗎?”

如果陳鋒朔態度好一點,黎清當然願意和他解釋自己的理由,畢竟兩方現在還是合作關係,自己又是指揮,不會那麼小心眼兒的蠻不講理。

但他非要語氣那麼衝,咄咄逼人的一口一個“你要我們死”,怎麼?黎清轉職做黑白無常了?非要勾魂讓他去死?

但陳鋒朔好像聽不出好賴話似的,雖然覺得黎清說的有些道理,可還是在繼續反駁。

“說了這麼多,你有十足的把握讓我們處在安全的地方嗎?這完全是急功近利的做法,如果在空曠的海邊被圍攻,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有個躲避的地方嗎?”

“……”黎清沒講話,他在平復自己的情緒,最後他只回了句,“沒有,愛去不去。”

黎清敷衍的態度沒讓陳鋒朔發火,他反而是得意的哼笑一聲。

“如果你沒有把握,就不該提出這樣的決策,恕我直言,你還太嫩了,沒有能力把控考核遊戲場。”

然而,陳鋒朔說完話後並沒等到他想象中黎清的惱羞成怒,對方根本都懶得抬頭看他一眼。

就在他還要繼續出言諷刺時,另一邊的蘇謹行突然冷笑一聲,“你乾脆直接去自殺好了。”

陳鋒朔被如此直白的話懟得一愣,他瞬間轉頭向蘇謹行望去,反應過來後就想嗆回去。

但林裴清一聽蘇謹行的話頭,就知道大事不妙,他起身按住了陳鋒朔的肩膀,試圖說些什麼緩和氣氛,但卻被蘇謹行的聲音擋了回去。

“安全的把握?你下游戲場都要找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躲著是吧,剩下要命的事情都讓同場的玩家和隊友擔著。”

“遊戲場哪裡有絕對的安全,你怕危險乾脆去自殺好了,還求什麼生啊?”

“居然還大言不慚的提風險提把握,你也知道這是考核遊戲場,在考核遊戲場要一個準確的把握,一點風險都不想冒,你可真有意思,新手嗎?剛進生還世界吧?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不要以為弒烏開出條件讓我們攻略師當指揮就是把他推出來給你們做擋箭牌用了,說的好像所有人的生命安全都需要他負責一樣。”

“你當他是幼師嗎?帶一群小朋友玩兒老鷹捉小雞的遊戲?我們黎清沒義務為你們提供安全保障。”

“他從來都不是承擔所有責任的一方,他只負責提供現下的最優解,剩下的自然有我們去實踐,儘管道理如此,但實際上他承擔的已經比這些多得多了。”

“總之,黎清的決策自有我們去執行,你們有意見就自行離隊去想辦法,這不是還有林大隊長在嗎?讓他去給你尋找無風險高利潤的通關方式吧,我們家黎清不伺候了,恕不奉陪。”

蘇謹行一口氣說了很多,即使嗓子已經缺水到乾澀,但他還是將這些話一股腦的吐了出來,停都不帶停的。

“謹哥好像真的生氣了。”陶馭夢湊上來附在陶賦軒耳邊用氣聲講話。

她懷裡的兔砸也是死死盯著陳鋒朔,似乎只要有誰發話,都不需要黎清親自講,它都要放玩偶咬人了。

雖然她自己聽過陳鋒朔的話也是心裡有氣,但蘇謹行發火的樣子真的很少見啊……

陶賦軒也沉默的點了點頭,緊抿雙唇——雖然謹哥發火時基本上不會動手,但字字句句都懟的人說不上話,其實是很恐怖的。

一般在這種情況下,陶賦軒都會利用自己不為人知的小特長——編制些竹編的小動物。

陶賦軒會默不作聲的守在一旁,做好一個陶馭夢就配合的遞過去一個,蘇謹行就喜歡這些精巧的小玩意兒,哪個送到心坎上了,他也就消氣了。

但現在……

陶賦軒冷漠的瞥過去一眼,他覺得還是讓謹哥罵到消氣為止比較好。

“抱歉抱歉,我們沒這個意思,是我們的人不懂事,蘇組長別和他一般見識。”

林裴清早就預感到蘇謹行是真發火了,他連忙道歉,還按著陳鋒朔讓他給黎清賠禮。

若放在平常,遊戲場的臨時合作崩了無所謂,林裴清也能嘗試自己把隊伍帶通關。

但現在是考核遊戲場,再加上兩方會長在場前都談好合作了,那散夥的後果可就不一樣了……

更別說本次合作的首條就是黎清擔任本場指揮,如果因為這個導致合作崩盤,責任妥妥在至正。

況且黎清的決策到目前為止都沒有錯誤,一切都只是他們單方面的懷疑而已。

說真的,林裴清是在後悔的,他有話為什麼不自己問呢?非要默許這個像吃了炸藥一樣的蠢貨講話?!現在翻車了吧!

蘇謹行聽到林裴清的致歉不為所動,哼笑一聲還想繼續嘲諷,但黎清卻抬手阻止了他。

“狐狸,你要吃魷魚仔嗎?”

“……不了,謝謝你。”蘇謹行默默閉上了嘴。

如果不是清楚的看到黎清眼中溫和的笑意,能感受到他現在似乎挺高興的情緒,蘇謹行估計會以為他恩將仇報。

黎清確實挺高興的,所以他會想主動送出自己今晚的新寵,香辣魷魚仔。

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被這樣維護,雖說以前也沒有鬼敢這麼招惹他吧……

他本來沒期望有人願意跟他一起去闖這趟冒險的決策,但經此一遭,他突然就有了底氣,黎清能感覺到自己似乎是被支援的。

說得沒出息一點兒,就是他的隊友們全都在給他撐腰!

不論是白木熙、蘇謹行,還是陶氏兄妹,他們都無聲的看向林裴清和陳鋒朔二人,好像在說:我們家攻略師不是你們能欺負的!

……畫風逐漸不對勁,黎清把自己腦子裡不該存在於這本小說的畫面揮散,努力將搖搖欲墜的人設再次立起來。

“至正那邊,願意跟著我的就一起行動,不願意的也不強求,就這樣。”

“另外我要提醒一句,我們弒烏五個人,按規定,剛剛好過半數通關的要求,即使是我們自己也能透過本輪考核,不用至正的人來湊數,所以你們的死活,我根本不需要在乎。”

黎清起身,目光與陳鋒朔對視,揚起滿是惡意的笑容,眼神像是在打量可有可無的貨物。

陳鋒朔敢怒不敢言,他的肩膀都要被林裴清捏碎了,現在能做到的只有用憤怒和強裝不屑的視線回望,也絲毫沒有理會林裴清示意他道歉的動作。

但這種挑釁也是徒勞的,不過片刻,黎清便膩味的挪開目光。

“我們現在就要向村子深處移動,因為我的隊員們在剛才為了保護你們消耗了太多,再長時間待在這裡會很難受。”

“當然,對沒有絲毫消耗、坐享其成的你們來說確實是暫時安逸的地方,你們想待就待在這吧,但這次我不會把隊長先生留下給你們增加保障了。”

黎清言盡於此,當初顧忌弒烏與至正的合作,他可以讓讓他們,但如今的局面,對方蹬鼻子上臉,自己人又在維護他,黎清當然不會再忍讓半分。

另外,對於弒烏的幾人來說,事急從權,至正管不好自己人,放瘋狗出來都好幾次試圖咬到黎清身上了。

這事兒如果蘇謹行不跳出來,白木熙都要直接當場毀約,哪會像黎清這樣,大發慈悲的再給其他人選擇跟與不跟的餘地。

講真,打起來都有可能,彈珠都被白木熙捏在手裡了。

“我跟著你們。”林裴清已經放開了捏住陳鋒朔肩膀的手,仿若無事發生般回頭看了一眼縮在門口的洪陽和周柯。

二人全程一聲沒敢出,就靠在門口,見林裴清看過來,周柯也沒什麼動作,還是洪陽先一步回答說他們也要跟著。

他們能不跟著嗎?他們莫得選擇。

洪陽其實也很崩潰,他怎麼都沒想到再次和黎清一起過遊戲場會是這麼個情況。

所以……到底為什麼這個陳鋒朔總在找茬,他到底是至正哪個部門的?

如果不是確定黎清真是新人,洪陽甚至都要懷疑他和黎清是不是有什麼長久累積的過結了。

要不然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狂犬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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