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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初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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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的小邪祟就已經是六歲孩童的模樣,自他有記憶以來就被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屋子裡,小邪祟不知道這是哪裡,只知道一個男人會不時前來看他,唸叨一些他聽不懂的話。

那男人似乎並不防備小邪祟,自言自語時什麼都說,時間久了,小邪祟就多少知道了些屋子外的事情。

比如男人的名字叫白付裕,是白家的家主,這裡就是白家,而這個屋子被白付裕稱為暗室。

但小邪祟知道了男人的名字,卻不知道自已叫什麼,白付裕也從來都不提,小邪祟也不想問他,因為小邪祟討厭這個人。

白付裕曾經在小邪祟剛醒不久後傷害過他,刀刀深可見骨,小邪祟很痛,會掙扎,但一掙扎白付裕就把他綁在暗室的架子上。

小邪祟的傷口癒合速度很快,就連流出的血液都能倒流回體內,這似乎讓白付裕很興奮。

但小邪祟很討厭疼痛,連帶著也討厭帶給他疼痛的白付裕,所以自那以後小邪祟就很少再和白付裕講話了。

而白付裕似乎也不在意,還會不時來找小邪祟唸叨,只是從那之後,他的絮叨中還夾雜了些勸說和引誘的意味,可惜小邪祟根本聽不懂這些,也不想配合他。

不過,白付裕仍舊鍥而不捨,小邪祟對此也漸漸感到煩不勝煩,直到某天,白付裕走後,雖然掛上了鎖鏈,卻並沒把房門關嚴……

小邪祟盯著那微敞的門縫,意動的緩緩靠近,他趴在門上,眼睛透過門縫想看清外面的世界,卻仍是一片黑暗。

見此,他頓時對外界失去了興趣——外面和這間屋子都是一樣的嘛,沒意思……

可正當他如此想著,一陣清香便從門縫飄至小邪祟的鼻間,勾得他眼睛一亮,那一簇熄滅的嚮往此刻又燃了起來。

小邪祟還是想出去看看。

他心念一動,一雙小手就搭在了門上,只輕易一推,門外粗壯的鐵鏈就斷了,嘩啦啦的掉在地上,那扇門也應聲開啟……

門外是一段黑暗的通道,小邪祟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不知道是不是長久生活在暗室的緣故,小邪祟的夜視能力非常好,儘管這黑暗的通道並不平坦,小邪祟也走得很順暢。

不多時,小邪祟就走到了通道盡頭,他摸摸前方的牆壁,才發覺這是條死路。

外面的世界這麼狹窄嗎?小邪祟如此想著。

但他又思考了一會兒,覺得不對勁,如果這就是外界的全貌,那他為什麼沒看見那個討厭又嘮叨的人?

所以,他專心研究起了眼前的牆壁,在片刻後成功發現牆壁的右側有一條縫隙,似乎透著光,還有……那股好聞的清香。

小邪祟高興的揚起笑容,小手扒著牆壁,用力將其往左邊拖拽,隨著摩擦響動,那道透著光的縫隙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這道機關門就被小邪祟這樣硬生生的拖拽開了。

小邪祟眼睛亮亮的從門後探出頭,看陽光順著窗扉灑進室內,明亮又溫暖,他試探著從通道內走出,將自已沐浴在陽光之下。

他眯眼靜靜享受了一會兒便走到窗前,窗外是一棵開滿黃色小花的大樹,那股好聞的清香就是這些花兒散發出來的。

小邪祟不知道,這花兒名叫桂花,眼前的樹叫桂花樹。

他只是摸了摸手邊木質的窗框——對於他來說,這裡的一切都是那樣新奇,即便是在陽光下漂浮的一粒灰塵,他都想抓在手上仔細瞧一瞧再看一看。

“今天真暖和啊,天兒真好。”

“暖和……”小邪祟聽著窗外遠處傳來的閒聊聲,愣愣複述,隨即揚起唇角,眉眼彎的像月牙——他知道了,光照在身上的感覺就是‘暖和’!

但還沒等他去體會過更多,這間屋子的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小邪祟循聲望去,就對上白付裕驚訝的眼神,他快步走來,一把就將愣愣的小邪祟抓在了手裡。

小邪祟又回到了沒有暖和陽光的暗室中。

“我想出去。”這是小邪祟第一次主動和白付裕說話,也是他第一次提出要求。

但白付裕聽了卻微微一怔,隨即神情平靜的將小邪祟綁到了之前的架子上。

面板被利刃割開,削皮剔骨,仿若錐心的疼痛讓小邪祟劇烈掙扎,但這架子上的鐐銬是特製的,能將鐵鏈輕鬆扯斷的小邪祟竟根本無法掙脫這副鐐銬。

傷口自動開始自愈,白付裕就面不改色的加快速度,儘管一條手臂只剩森森白骨,片刻後也能恢復如初。

可小邪祟彷彿因疼痛失了力氣,鐐銬掙扎不開,他索性就不費那力氣,靜靜的被掛在架子上,等待一片片肉從地上飄起,貼在原位,並逐漸癒合。

“這是第一次,如果再亂跑,就會是四肢、軀幹、包括你的五官、頭皮。”白付裕的聲音還帶著笑意,似乎對於小邪祟痛苦的樣子感到滿意,可他說出的字字句句都令人感到森然。

“……我知道了。”小邪祟細聲細語的答應下來,顯得唯唯諾諾,抬眸對上白付裕的眸子,還抖了一下,好像真的被嚇住了似的。

白付裕也不疑有他,只是並沒完全放鬆警惕,竟不管被鐐銬鎖著的小邪祟,直接就走了。

隨著關門聲的輕響,暗室陷入了一片寂靜,小邪祟雙眼半闔,沒有一絲聲息,不知過了多久,白付裕就再次回來了。

他見小邪祟仍是原樣被掛在架子上,眼神微閃,便照常過來絮叨,小邪祟安靜聽著,在他需要回應的時候蹦幾個單字出來。

等關門聲再次響起,暗室內便再次只剩小邪祟一個,但他這次卻有了動作。

小邪祟緩緩抬眸,觀察黑暗的四周,片刻後只聽‘啪’的一聲——鐐銬斷了。

若是仔細看去,便能觀察到那一雙鐐銬的斷口處,有一些被腐蝕過的痕跡,這就是小邪祟能將它扯斷的原因。

若是細說起,小邪祟也不知道自已是怎麼做到的,大概是他本身潛藏的能力吧?

不過小邪祟現在沒工夫思考這些,他要逃出去,他想待在明亮又暖和的地方,想再聞聞那好聞的花香……

大概是因為鐐銬的原因,所以白付裕竟沒鎖門,小邪祟輕而易舉的就將門推開,最終跑出了黑暗的通道。

但他這次沒因室內的陽光停下,而是直接跑向了門外——或許再跑遠一點,他就不會被抓回去了。

可好景不長,他很快就被白付裕在假山後抓了個正著,等他被拎回屋時才反應過來,他應該把那個石門關上的,因為它太顯眼了,白付裕打眼一看肯定就知道自已跑了……

小邪祟再次被鎖了起來,這次是一副新鐐銬,鎖鏈更加粗重,還刻有符紋,小邪祟同樣無法將其掙脫。

相比於上次,懲罰變得更加難熬,白付裕確實兌現了他的承諾,一把鋒利的小刀靈活的將血肉剝離,甚至是臉皮、頭皮,就連剜眼球時都格外順手。

無論多重的傷痕都會在一定時間內復原,但疼痛卻是絲毫不會減少的,小邪祟身上殘破不堪,無意識的被掛在架子上。

白付裕看了半晌,似乎還有別的事情,沒等小邪祟自愈完成,就扔下小刀轉身走了。

門外傳來鎖鏈纏繞的聲響,而後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小邪祟緩緩仰起頭,睜著兩個血洞‘望’向門口。

被抓住了,但沒關係,這次他在外面待了一個時辰。

……

無論被折磨的如何痛苦,小邪祟的出逃行動都在變著法兒的上演,像一隻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幼豹,一次次的被抓回來,又一次次的往外躥。

一開始是鞭刑、刀割、烙鐵,但白付裕發現小邪祟的自愈能力越來越強。

最初的刀割還能阻止他兩三日,可後來,幾乎是一片肉被削下,第二刀還沒捱到他的面板,之前的傷口就恢復如初了,更別說僅僅是留下傷痕的鞭刑和烙鐵。

這些簡單的刑罰根本阻攔不住小邪祟的‘野心’,而且那些刻了強效符紋的鐐銬與鎖鏈也拿他沒辦法,因為它們都會被他腐蝕掉。

甚至一切控制類的符篆、哪怕是禁術,都對小邪祟毫無效果,於是白付裕漸漸意識到了小邪祟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好控制。

他根本無法用常規方法囚禁小邪祟,除非他時時刻刻親自看守,但這是不可能的,他還有別的事要做。

也是因此,白付裕徹底失去了從容的心態,開始變本加厲的對小邪祟施刑,他懶得再一刀刀的做無用功,所以懲罰也逐漸轉變為了真正的酷刑——

鞭刑變成了勒斷頭顱,這樣可以阻擋他半日;刀割變成了砍刀機關,把他剁成肉泥分裝在不同的容器中,可以阻擋他五日;烙鐵變成了焚化爐,把他燒成灰,可以阻擋他整整十日。

逼人致死的酷刑層出不窮,可小邪祟卻總能奇蹟般的恢復如初,他其實很怕痛,但疼多了是可以忍受的——他這麼安慰著自已。

白付裕很少能有固定的時間去處理小邪祟,而小邪祟只要能動,就會趁機往外跑,白付裕在一部分時候總是防不勝防的。

每當小邪祟得到短暫的自由都會溜達在白家府邸的各個地方,園林、假山、後院、池塘……

只是他從來都是很小心的走動,不願意讓任何人看見他,因為他不知道這些人中是否有白付裕的同類,會把他抓回暗室。

這天,從骨灰狀態重新組合完畢的小邪祟再次逃出了暗室,徑直跑向了白家祠堂——每當他藏在祠堂的時候,白付裕都不敢貿然進來大肆翻找他的蹤影,所以總能拖個一兩日。

從骨灰狀態重組完整要耗費十日,小邪祟可不願意太快被抓回去。

不過,往常都空蕩蕩的祠堂,今日卻多出一個小少年,他端正的跪在蒲團之上,眼眶紅紅的,還在悄悄抹眼淚。

若是以往,小邪祟碰見人類是肯定不會露頭的,但此刻,他卻被那個長相格外精緻的小少年吸引了。

小邪祟輕手輕腳的溜到供臺旁的一根柱子後面,小心翼翼的探頭往小少年那邊看。

對於躲藏,小邪祟是很有經驗的,除了白付裕那個變態,其他人類一般都無法察覺到他。

可他還是失算了——那個小少年的警覺性意外的強。

“誰躲在那兒?出來!”小少年儘管還紅著眼眶,卻也立刻呵斥著站起身,小小的身軀因跪的太久而咧歪一下,但還是及時穩住了。

小邪祟一個激靈就縮回了柱子後面,但轉念一想,對方都看見自已了,那再躲著也沒意義。

小邪祟覺得自已很倒黴,他撇了撇嘴,只好慢吞吞的從柱子後面挪了出來——先看看對方有什麼動作,情況不對他就跑!

“你是哪家的孩子?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小少年緩過腿麻就邁步靠近對面那個穿著破布衣裳的小孩兒,語氣一本正經的詢問。

小邪祟見對方似乎沒有抓他的意思,也不知道自已是誰,就暫且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他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小少年的問題——畢竟連他自已都不知道自已的名字,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名字。

在小少年愈加懷疑的目光下,小邪祟眼神就有些飄忽,不經意間,他就瞥到了祠堂門外那棵結滿果子的大樹。

“……梨。”

——小邪祟聽這宅邸的其他人說過,那樹上的果子叫‘梨’

但小邪祟脫口而出的話顯然讓並沒怎麼聽清小少年誤會了什麼,只見他若有所思垂眸,口中還喃喃自語,“李?是今日來研學的李家學子嗎……但是他怎麼穿成這樣?”

“嗯?”小邪祟回過神,沒聽見小少年在說什麼,只看他嘴型動了,便疑惑出聲。

可小少年只是輕咳一聲,也沒細問這位‘李家學子’的名字,就很有風範的走到小邪祟面前,微微頷首,“我是白家少主白木熙。”

“……哦。”小邪祟愣愣的點頭,不知道自已怎麼就糊弄過去了,也怕小少年再問,別開了目光,不自然的瞅向供臺。

而供臺上恰好就有幾盤供奉的糕點,小邪祟曾經路過府邸膳房時見過這幾種糕點,而且都是新出爐的,聞起來很香。

可桌上那幾盤點心似乎都冷了,不過即便是冷的,小邪祟都沒有吃過,他以往都躲在祠堂後方的隱蔽角落來著,根本不敢去前堂招搖。

而小白木熙見小邪祟盯著供桌出神,一副渴望至極的樣子,便想當然的以為他是餓了,來找吃的,卻不小心迷路繞到了祠堂來。

所以小白木熙就再次走回蒲團前跪下,認認真真的拜過祖先,這才起身上前,踮腳扒著桌邊,費勁拿了兩塊梨酥下來轉而遞給小邪祟。

“吃吧,不是白家本家的以後不要來這裡。”他說完這句也沒再等小邪祟回話,就重新回去蒲團上跪好。

說起來,小白木熙這次還是因為功課做得不夠好才來罰跪的,但其實他已經做的非常好了,可他的父親總是不滿意……

小邪祟的一雙小手勉強捧著兩塊梨酥,眼睛先是瞪大,後又彎成了月牙,他不知道小白木熙為什麼要跪在那裡,只覺得對方一定是很好的人。

他抿唇淺笑,看小白木熙一臉認真的樣子,猶豫片刻還是聽了對方的話,離開了祠堂。

小邪祟溜溜達達的走到祠堂外的梨樹下,捧著梨酥珍惜的咬了一小口。

涼了的梨酥有些回油,其實很膩,更別說他這一口連餡兒都沒咬到,只是吃了層酥皮,但小邪祟還是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好吃。”

膳房裡那個做糕點的人就是這麼說的——‘我做的點心村裡人都說好吃,用我,您就放一百個心吧~’

嗯,果然…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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