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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果然還對我心存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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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莫喻為fk2俱樂部拿了個獎,俱樂部那邊給他放了三天的假。

莫喻睡眠質量本就差,今晚更是直接失眠,原因是外頭那個女人動靜很大,來來回回若即若離的踱步聲以及開開合合的碰門聲無法讓人忽視。

直到天微亮,這動靜才消停。

他摸過手機看了眼時間。

5點40分。

盯著門口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莫喻是被外頭硬邦邦的雙板鞋子踩地的哐哐聲吵醒的。

接著是砰砰砰絲毫不客氣的敲門聲。

莫喻煩躁地蹂躪了下本就凌亂的頭髮,推開被子,摸出手機,睡眼惺忪地瞄了一眼時間。

9點整。

他擰了擰眉心,將手機丟到一邊,支稜起懶散的身子下了床,在窗邊點了根起床煙壓了壓起床氣。

那頭敲門聲這會兒成了拍門聲,隔著門板都能感受到那人急躁的心情。

莫喻慢吞吞地吸完一根菸,這才慢吞吞地走去開門。

便見到穿著一身簡約素黑雪服的陳語昔,一臉‘你欠我五百萬’的冷傲表情。

莫喻一見她生氣時撅著小嘴兒的表情不自覺地氣笑了,等她開口說話。

昨晚才下了一場大雪,雪場8點半開始營業,不少雪友盼著新鮮的粉雪抓緊時機趕上第一趟纜車頂門吃粉,陳語昔和一群熱雪派雪友約了碰面。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她昨晚臨睡前才想起自己所有的滑雪板都封板存放在這個房間的儲藏室裡。

不知道N次進出房間要去敲對面莫喻的門。

結果都怯了場。

直到五點多才和周公約會。

陳語昔這個易怒體質現在心情一點也不美麗,睡眠不足的她眼下更是一張臉能從18樓拉到地下停車庫,只因為對面那個男人意味深長的笑像是在挑釁她。

她不甘示弱地伸長了天鵝頸,雙手抱胸,輕飄飄地開門見山道:“我雪板在這個房間裡。”

莫喻幾乎把整個人家門口堵死,沒有讓開的意思,學著她雙手環胸,用著更加輕飄飄的語氣哦了聲,閉了閉眼閒閒地笑道:“求我啊。”

求我啊……

陳語昔字典裡就沒有“求”這個字眼,她幾乎要原地爆炸,問題是眼前男人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陳語昔冷呵了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莫喻悶笑了聲。

走進了廁所裡。

捧水澆了三次臉,擠了一泵牙膏在電動牙刷上塞進嘴裡,不多時傳來嗡嗡的聲音。

莫喻邊刷牙邊走回床邊撈起手機解除飛航模式看訊息。

微信裡有同一個人在不同的雪友群裡刷屏。

小羊糕糕:[由於本人後任突襲無法接陪滑,有沒有老闆幫忙接個單。僱主是個富婆,人美錢多技術牛逼。]

小羊糕糕:[對方要求:狼王山導滑。一米八,雙開門,玉米棒子,大長腿,顏值線上,單雙兼修,價格隨便開。順便幫富婆帶一塊雙板,尺寸DD你。]

雪圈有個喜聞樂見的梗,滑雪多寡王,卷王寡中王,只有前任和後任沒有現任,一定程度上表示自己永遠自由。

能榜上富婆的這種大單子特吃香,男同胞們都炸開了鍋,紛紛自薦,發自拍發影片,秀肌肉秀顏值秀滑雪技術,十八般武藝秀翻了,恨不得馬上和富婆結婚。

[@小羊糕糕,看看我,能帶妹子空翻360,能帶妹子浪漫小樹林。]

[@小羊糕糕,看看我,坐上我雪板的副駕,DD代滑了解一下。]

[@小羊糕糕,看看我,乖巧聽話好使喚,搓雪乾飯積極向上。]

[@小羊糕糕,看看我,跟拍手不抖,攝影修圖神p手,能給劉亦菲們打造一個舒適漂亮的朋友圈。]

[@小羊糕糕,看看我,奶狗狼狗舔狗,妹子想要的我都能狗。]

[……]

莫喻隨便翻看了下聊天,看著就不太正經,也見多了圈內陪滑陪到床上去的。

他靜默了好半天,走進廁所,把手機立在鏡子上,邊刷牙邊看著聊天群裡滾動的資訊。

他盯著盯著,就想起剛剛站在門口的小女人。

生氣的時候面上穩如老狗,其實性子比誰都焦躁,還是個倔脾氣。以前追他的時候,嘴巴有多甜,現在嘴巴就有多狠。

他把注意力放回聊天群裡。

嘖,這個小女人動不動就用錢解決問題的辦法是一點也沒變,但不得不說,這個辦法確實簡單粗暴。

莫喻刷完牙後,抽過紙巾擦去水滴,拿起手機,在其中一個雪友群裡艾特了小羊糕糕。

my:[我接了。]

眾人被這輕描淡寫的三個字給秒殺。

[………………]

他媽的剛剛那些騷裡騷氣的訊息能撤回嗎?

莫斯雪頂咖啡屋。

陳語昔平靜優雅地攪動著一杯冰美式,陽光透過玻璃,一同攪進了黑咖啡。她耷拉著眼皮,咖啡未曾往嘴裡送一口。

等了都將近半小時了,那個陪滑怎麼還不來?

陳語昔這才想起岑諾給過她陪滑的聯絡電話,她翻了翻聊天記錄,將號碼熟記於心,隨即撥了過去。

一個初始的彩鈴聲由遠及近地入了耳,直至那個聲音堵進了她另一隻耳朵,震耳欲聾,有什麼冷冰冰的東西貼著她耳朵,凍得那個透心涼。

有人把手機揚聲器那頭堵她耳朵上了!

哪個傻……

她想罵街來著,只是這手機被抽走後,一個欠揍的聲音見縫插針地堵了進來。

“你果然還對我心,存,幻,想——”

後四個字抑揚頓挫的欠揍。

鼻息窩在耳口,她癢,耳朵癢,條件反射地捂住耳朵,偏頭看向來人。

“……”

果然是莫喻。

他換手機號碼了?

是怕她會繼續纏上他所以才換的號碼?

也許吧。

莫喻白褲黑衛衣,乾淨如雪,陽光從頭頂的天窗投注,細細碎碎的塵埃在空氣中蜉蝣,畫面像是不小心翻開了一張塵封已久的照片,有一種迷一樣的厚重感。

他一手俯在桌上,一手抓著倚背,以一個半包圍的姿勢在她身側俯身,視線與她平齊,眸光清淺卻望眼欲穿,唇線輕揚,笑容裡帶著壞壞的挑逗。

四目相對。

鼻尖幾乎碰著鼻尖。

姿勢過於親暱。

氣氛有些曖昧。

陳語昔眨了眨眼,從椅子上瞬彈了起來,拉開與他的距離,心道是晦氣,這個不可理喻怎麼會在這兒?

還說什麼……

“我對你心存幻想?”陳語昔低嗤了聲,“有沒有搞錯?我先到的這兒。你出現得莫名其妙,難道不是你跟蹤我?怎麼,不會是對我別有用心吧?”

她南方口音很明顯,聲兒細細的,懟人或者罵人的時候,情緒一激動,就像是百靈鳥一樣嘰嘰喳喳個不停。

這對莫喻來說,跟撓癢癢似的。他坐在她原本的位置上,暗晦不明的目光掃了過來:“陳語昔,不是你點的陪滑?”

“我點你了嗎?”陳語昔瞠目結舌地指了指他,“不會真的是你吧???沒想到啊,當初不為五斗米折腰的人,現在賣藝又賣身了啊?”

啊啊啊!!

岑諾……

你這坑貨!!!

莫喻臭不要臉:“別裝了,你早就知道是我。”

“……”

無語了家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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