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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靈邪寶？”杜小四重複道。
“沒錯。”楊歹說著，抬手引那眼球過來。
飽餐一頓的眼球朝楊歹飛來時，不再咧開大嘴。
即便如此，它身上那股透人骨髓的詭異感依舊讓人感到害怕。
那眼球飛到離楊歹十步遠的距離後就停了下來。
十步距離，杜小四已經能清晰感受到，包裹眼球的火焰非但沒有一絲灼熱，反倒十分陰冷。
眼球瞥了一眼楊歹身後的二人，目光裡透著貪婪，彷彿是想要將他二人一同吞下。
忽的，這眼球像是注意到了什麼，聚精會神盯著杜小四，或者說是盯著杜小四手心。
與此同時，杜小四手心劍印開始發出灼燒感，彷彿是在回應那眼球。
杜小四見狀，連忙按住劍印，唯恐它在眼球的誘導下再次發作。
好在眼球盯了一陣後，不再注視二人，轉而看向楊歹。
杜小四手中的劍印也因此變得老實起來。
“當初楊家先祖發現此物時，此物已經有了一絲靈性，若是繼續滋養下去，其價值不可估量...只是，靠這東西自行吸納天地靈氣，實在太過緩慢。”楊歹徐徐說著，“歷代楊家家主都想盡辦法，想要助此物加速升級，但最終無果而終。”
“直到楊某當家後，發現這地宮中莫名對血氣格外敏感，於是乎想到利用活人獻祭，滋養此物。短短數載，楊某便完成了數代家主未能達到的程度。”
說完，楊歹竟吸收起了那眼球所散發的邪氣。
只幾瞬，杜小四便能夠感受到楊歹的氣勢飛速增長，可惜自己修為低下，看不出楊歹長進了多少。
身旁，蝶兒看著楊歹，眸子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捂住嘴驚呼道：“怎麼可能！”
顯然她看出了一些貓膩。
見狀，杜小四朝蝶兒投去疑惑目光。
蝶兒深吸幾口氣，說道：“這人...幾息之間，已從煉體四重提升到煉體大圓滿。”
聽到蝶兒的解釋，杜小四愣了一下，不斷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突破廢境進入武者之境後，第一重境界便是煉體境。
雖說只是第一重境界，但修煉難度可以說高了千百倍不止。
這天下九成的武者卡在武者之境門口，餘下進入武者之境的那一成中，半數停留在煉體一重終生不曾邁出半步。
眼前，仗著這邪物，竟然可讓楊歹一步來到煉體大圓滿，這等修煉速度若是傳出去，只怕無人敢信。
吸收完眼球的邪氣後，楊歹緩緩睜開眼，變得神清氣爽。
“這寶貝，只短短的吸納片刻，便可讓人修為大漲。美中不足的是每次使用，都需餵養許久的活人氣血。”
“不過，區區幾百個螻蟻氣血，能換來無上的修為，這簡直是天大的機遇。”
數百人！
杜小四倒吸一口冷氣，目光不自覺地瞟向腳下。
他本以為，這無盡白骨，是地宮中原本就存在的。
卻沒想到這些白骨竟然全部都是被楊歹獻祭的無辜之人的遺骸。
楊歹這話，讓蝶兒眼中怒色難掩，若不是理智告訴她在這裡與楊歹動手，自己二人毫無勝算，恐怕她一刻也容忍不了楊歹在這世上多活一秒。
再看杜小四，他心中同樣憤恨，若是可以恨不得生吃了楊歹。
只是他未曾將情緒表達出來，故作尋常模樣，說道：“楊家主，你當真捨得如此至寶。”
聽到杜小四的提問，楊歹面露一絲猶豫。
“此物雖好，卻只能提供給一個人，楊某要的是整個楊家成為霧山城...不，是整個大黎都無人可敵的世家！”
糾結許久，楊歹最終拿定好主意，直視杜小四，目光裡不容有半點的退讓。
“所以楊某沒有什麼捨得捨不得，為了楊家，那件拍品楊某勢在必得！”楊歹說完，衝著杜小四拱手作揖，屈身一拜，“若長老答應，便是楊家的大恩人，楊某承諾，除此物外，楊某還可以許諾長老一個能力之內的願望。”
楊歹這般發言，讓杜小四眉頭緊鎖。
他難以想象，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夠讓楊歹願意割捨這件光速提升修為的邪物來換取。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卻不能讓楊歹拿到那件東西。
不然以楊歹獻祭數百人滋養邪物的狠毒來看，楊家壯大後，霧山城必將面臨一場浩劫。
吞嚥幾口唾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杜小四擺出一副對那邪物頗感興趣的樣子。
眼下還需穩住楊歹，以確保他和蝶兒能夠活著走出楊府。
“此物倒是夠格，不過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能夠定奪的，還需和孫長老商議一二。”
見到有希望，楊歹面露喜色。
“那是自然，長老請在拍賣會之前給楊某一個訊息。”
“還請楊家主等候片刻，我一定不會讓楊家主失望的。”杜小四說道，再看一眼那邪物，仍在不遠處盯著杜小四，渴望著將他吞食。
“那楊某就恭候長老的好訊息了，此地陰氣太重不宜久留，請二位挪步吧。”
正如楊歹所說，只下到這地宮片刻，杜小四就感覺冷汗不斷。
“楊家主帶路吧。”
楊歹點頭應下，領著二人離開地宮。
只是離開前，蝶兒從袖口取出一枚丹藥，丟入森森白骨中。
丹藥落地後瞬間化作粉塵消散，除了杜小四外誰也沒注意到蝶兒的動作。
跟著楊歹走了許久，路上杜小四能夠清晰感覺到這和來時的路不同。
地宮不曾變過，也就是說楊歹是故意繞路，以防杜小四二人記下路線。
“這廝心眼頗多，好在今日未曾露餡。”
心裡慶幸之時，三人已經來到地宮入口。
順著密道走出地宮，外面清新的空氣衝散杜小四鼻腔中那股地宮的腐朽味道，讓他感到舒服不少。
“父親。”
忽的，一個陌生的聲音驚醒杜小四。
他循聲看去，只見入口處的假山水前，一位坐在木製輪椅上的男子在此等候。
這男子看著與楊歹有幾分相像，不過身體瘦弱面色發白，顯得很是虛弱。
楊歹見了他，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誰叫你來的。”
“我聽大哥說，府上來了客人，想要來拜訪一下。”男子說著，看向杜小四，坐在輪椅上拱手一拜，“見過二位。”
“夠了。”
見他這般動作，楊歹很是生氣的呵道。
杜小四見著，疑惑問道：“楊家主，這位是？”
“讓二位見笑了，這是二子楊獵。”楊歹解釋道，“我楊家以武為尊，但他天生殘疾難入武道，實乃家門恥辱。”
楊歹這般辱罵，楊獵似乎並不在意，臉上表情沒有半點變化。
“我不能與父親與大哥相比，只能打理一下府內雜事，讓二位見笑了。”楊獵道。
“莫要再丟人現眼了。”楊歹呵道，之後不再理睬楊獵，轉而看向杜小四，“二位來的突然，楊某沒有準備，就不多留二位了，等過些時日再宴請二位長老，還請二位不要推脫。”
楊歹這般說辭，想來是希望杜小四早去早回，給他帶來好訊息。
既然主家已經下了逐客令，杜小四與蝶兒也不再多留，告辭楊歹後離開楊府。
待他二人離開後，楊歹瞬間目光陰冷，撕下虛偽偽裝不再有一絲的善意。
“獵兒，你說這二人當真是聚寶臺長老？”
“父親何出此言，我已找大哥護衛核實過，他們手中的確實是聚寶臺的長老令。”
“我只是覺得蹊蹺，他們樣子太過年輕，尤其是那少年，修為才廢境七重。”
“聚寶臺的長老往往都是些奇人異士，不以修為高低來排資論輩。”楊獵答道，“那少女尚不清楚，不過那少年我已打聽過，前不久修復了聚寶臺的鎮煞陣，想來是有些手段的。不過父親，你真打算用那寶貝做交換嗎。”
“怎麼可能。”楊歹冷哼一聲，抬指喚來一些古怪飛蟲停留在手上，“魚和熊掌，我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