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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一頭扎進雨裡，不大不小的風揚起她的裙襬，在泥濘的黃土裡開出一朵鮮豔又不張揚的花。
許是著雨幕做的背景太美，現在的李一婉真美。王子哲呆呆地望著李一婉的背影出神。萱兒望著王子哲出神，主僕各有心思。
許久，王子哲回過神來。
“萱兒，你知道為什麼我一開始就幫她嗎？”
“不知道，萱兒愚笨。”萱兒恭恭敬敬。
“因為我一開始就知道她以後很有利用價值。”王子哲的語氣有些淡漠，又有些疏離，“我本就不是一般人，你不要拿一般的眼光來衡量我，我對你好，因為你是我的人，我對她好，因為她早晚會是我的人。”
萱兒收起所有的小心思，恭謹道，“萱兒謹記少爺的教誨。”
“我的人，永遠不會成為我的女人。”王子哲笑得沒有一點溫度，“因為那樣配不上你家少爺。”
王子哲看著萱兒的臉色由恭敬到蒼白再到恐懼，殘忍地笑了。甩一甩衣袍，王子哲翩然而去。
諾大的傀儡決鬥場直徑有一百五十米，四周圍著一圈又一圈的看臺。
王子哲一到，便有一名穿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金色華服的管事笑臉迎上來，“王公子真實準時，來，裡面請。”
“怎樣？‘黑夜’的來歷清楚了嗎”王子哲淡淡道。
管事陪笑道，“王公子您看他的身手就知道，這等伸手，來歷豈是我們這些下等的...”
“五百兩。”
“黑夜來自冥府。”管事一臉愁苦，“王公子，這人可不一般，憑我老沙的本事，也就只能知道這些了。”管事臉上愁容滿面，好像對沒能幫王子哲調查清楚黑夜的來歷懊惱不已，眼神裡卻是隱隱有些期待。
“嗯。”王子哲沒有一絲表情。
王子哲換上披風，帶上一張精美的面具，帶著一個長得和富貴有些相像的傀儡上了決鬥場。他叫傀儡為窮。
王子哲一上場，座無虛席的看臺徹底沸騰。
“精靈王！精靈王！”
“黑夜黑夜！”
“黑夜打倒這個戲子！”
兩人還未開戰，各自的支持者卻是已經熱血沸騰。
“黑夜黑夜，逆晝為夜！”
“東極有王，美霸世無雙！”
黑夜明顯早已等待多時。他安靜地站在角落裡，與熱鬧的人群顯得格格不入，卻隱隱地，離他近的看臺上的人雖是一張臉早已激動得通紅，卻沒發出什麼聲音。
二人互相打量著。
裁判上來宣讀規則，最後是一聲開始，
王子哲動了。
剎那間王子哲便到了黑夜的身前，一掌狠狠地朝前，彷彿要把黑夜整個人劈開。
黑夜不動。
因為有六六。
六六從黑夜的懷裡竄出，爬上黑夜的肩頭，向王子哲吐了一口寒息。
王子哲側過身子，黑夜動了，迅如疾風，手裡握著一枚飛鏢作勢要扔向王子哲，王子哲已無處借力，硬生生在半空停頓，卻不料黑夜剛剛只是虛招，趁王子哲挺溜的這一瞬間，飛鏢急射而出。窮飛速撲來，接下了這一鏢。
王子哲落在地上，身影迅速變換，仿若身影萬千，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光華乍現，仿若有洪水自天上來，浩浩蕩蕩，不可阻擋。
黑夜真的成了黑夜。
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在眾人眼前。
“水華三千！”王子哲攜帶者萬千洪水席捲而來。
“吾以夜之名，判你無期黑暗，黑....暗...”黑夜的聲音在整個決鬥場迴盪。
“黑夜！黑夜！這招看一次爽一次，老字要是能體驗一下黑夜的黑暗，死了都願意。”看臺上一個帶著女子呻吟表情面具的人激動地站起來，粗獷的聲音也只有身邊的帶著同樣面具的人能聽到。
“大哥，算了吧，我們看看就行，沒命了還怎麼玩。”旁邊同樣面具的人身材瘦下，聲音有些沙啞。
“這倒是，死了就沒得玩了。”這個被叫做大哥的人猶豫了下，還是決定算了吧，還有那麼多美女等著自己，死了她們就該傷心了。
極致的黑，王子哲什麼也看不見。
兩米多高的窮把王子哲圍在身子中間。
黑夜成了黑夜，虛無縹緲，毫無蹤跡。
六六也不見身影。
雙方僵持。
王子哲閉上了雙眼。
忽的。王子哲向斜前方刺出了一劍，黑夜裡傳來一聲像是布帛被撕裂的聲音，王子哲不屑的笑了笑，“雕蟲小技。”
黑夜彷彿更濃了，就像真正的夜晚一樣，越來越冷。黑夜中，緩緩地，好像有一團月亮升起，有光了。
王子哲想起，在李一婉還是個傻子的時候，娘總說要把那個傻子嫁給他，他就偷偷跑去看了李一婉。那個晚上，也有一團這樣形狀迷糊的月亮，散發出模模糊糊的光。他看見那個傻子側著躺在床上，口水流了一枕頭。床邊有個男人，拿手去給她擦。那是他的女人。這是他第一個反應，他自己當時都被嚇了一跳，隨即想到不過是個傻子，雖然有幾分姿色，但終究是個傻子，怎麼能匹配得上他，他是個註定要成王主宰天下的男人。他悄悄地走了，告訴孃親有個男人在照顧李一婉，他孃親果然就再也沒提起過讓他取那個傻子。
那團光的形態越來越像月亮，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飽滿，月光冷冽，王子哲呼吸的氣都已見白霧。
糟了！王子哲急速抬手想挽起數十道劍花，這才發現自己動作變得遲鈍，四肢無力。
窮毫無知覺，還如剛剛那樣把王子哲護在中間。
王子哲運氣功力，空氣裡竟然有毒！
王子哲一邊運功抵禦毒素，一邊激發窮。
窮變得有近四米高。
王子哲透過窮看到了有些不同於月光的光。
那才是真的光。
黑夜也是人，既然要覆蓋的面積那麼大，高度自然有限。
王子哲借力，跳到窮的肩膀，跳出黑夜。
有物破空而來。
真慢。他早就久等了。
面具下，黑夜殘忍地笑了。
王子哲應聲倒下。窮也應聲倒下。
黑夜又是一鏢射去，他這人，向來謹慎。
一道黑影閃過，黑夜沒來得及思考，便倒下了。王子哲站在他身邊半步遠，氣喘吁吁，像剛從窒息中解脫的人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終究還是他贏了。
很快裁判上來宣佈了勝利。
精靈王！精靈王！他的粉絲們瘋狂地叫喊著。那些黑夜的粉絲們也站起身，為他鼓掌。他們只看到了精靈王倒下，卻看不清精靈王如何一招致命。他們，不如他，而黑夜，也明顯不如，不然也不會死掉。
王子哲撿起地上的六六，不知道是什麼，像只小狗，正好回去送給那傻子。王子哲開心得想著。
雨還在下，卻無法擋住該有的程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