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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機關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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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為保命開啟石門,這些人還如此對待,沙秋也覺得羅傑說得對,於是三人趕緊走進古墓。

走在石門頂上,沙秋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在石門上跳了兩下,說:“真沒想到會有如此大一塊巨石。原本以為它會上升,誰知卻是下降。通常石門要麼側移,要麼上升。它卻下降,真是另闢蹊徑、獨具匠心。不過如果要把這麼大石塊往上抬,確實很難。倒不如下降來得容易些。”

“快走吧,一塊大石而已,有什麼好感慨的。”羅傑心中著急,想往前跑,又不好落下沙秋。

眼看遠處通道里的火把已經停止不前,想必最前面的人在商量什麼。有可能是在準備搶寶貝,羅傑這樣想,才如此著急。東鶇似乎也看到這個情況,在羅傑的催促下開始加快腳步。她感覺沙秋沒有跟上,回頭時看到沙秋也在回頭看向洞外。

洞外有個人影,從光線看應該是個女子。

突然,腳下石板猛然下沉,東鶇立刻察覺不對,利用腰力往石門方向跳。她看著洞外,覺石門沒有下沉。身後的通道是什麼情況,她不知道也不敢賭,就只能往石門上逃。

腳下石板往下掉,而且事突然,東鶇無法借力,只憑腰力並不足以跳到石門頂上。她絕望地看著沙秋跳向石門頂,心想這個沙秋也是命好,不僅開啟石門,也因為走得慢而離石門頂只有一步距離。

沙秋也同時感覺腳下忽然踏空,他同樣也看著洞外,連忙跳向石門頂。就在這個時候,沙秋聽到無數聲驚叫,其中就有羅傑和東鶇。

沙秋在空中扭身察看,覺羅傑與東鶇也在往下掉。可惜羅傑太遠,他根本不可能過去救。但東鶇就在他身邊,驚叫後以絕望的眼神望著他。

也不知哪裡來的傻氣,沙秋用腳勾住石門邊緣,伏下身體想抓住東鶇。“快抓住我!”他喊,希望東鶇能抓住他伸出的手。

每個臨死的人,都想抓住身邊的任何一棵救命稻草,東鶇也不例外。她雖然知道抓住沙秋,有很大可能會把沙秋也扯下去。可是人性原本如此,她的本能讓雙腳互點,身體再度如蛇一般扭動,手臂因此甩出。原來要下降的身體,竟也硬生生被她拔高三尺。

這是她傾盡全力的冒險。如果抓不去掉下去,而下面出現機會,她也沒有能力再抓住了。她已經拼盡全力,如果不能抓住沙秋的手,她就會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沙秋本以為抓不住東鶇,沒想到東鶇還能憑空上升,不由對她的輕功造詣大加讚歎。不過此時並不是感嘆的時候,他覺就算東鶇上升,還是差那麼一點。只夠到手指,抓不住手。

不能讓她失望,不能讓她掉下去。就象面對師傅的死亡,他無能為力一樣。沙秋不想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生。他鬆開一隻腳,只用一隻腳下勾住石門頂邊緣。這樣很冒險,但卻讓他多出一點距離,正好抓住東鶇的手。

“不要鬆手。”沙秋大喊,為自己和東鶇打氣。

東鶇抓住沙秋的手後,力量讓她帶著沙秋蕩向石門壁。她已經做好準備,用腳點石門壁借力上跳。

結果出乎兩人預料,石門壁上竟然有油類東西。東鶇不只沒有著力點,還因腳滑把沙秋扯下來。

東鶇再次大叫,這次叫聲更加充滿絕望。和剛才石板下落後,通道里的人掉下去時的叫聲一樣,掉進絕望。

沙秋被東鶇帶下去,心裡咯噔一下,完了,他暗道。卻覺腳上纏來一條力道,象是有條繩子纏住他的腳,將他和東鶇的身體扯住。

一個讓人看到希望的女聲說道:“聽我口令,借力跳上來。你們只有一次機會,注意,一、二、三、跳!”

“跳”字出口,沙秋腳上的力道立刻把他往上空扯。沙秋立刻借力往上抽甩東鶇,東鶇得到傳來的勁道,順勢翻身往上跳。

她躍過沙秋頭頂,緊握沙秋的手把沙秋同樣往上翻甩。沙秋急忙使出一個最基本的“鷂子翻身”,和東鶇一起終於翻身跳上石門頂。

腳剛落地,頓覺身體全溼,冷汗暴出如被雨淋。

沙秋顧不得其他,先回頭找羅傑。“羅兄!”沙秋大喊,覺羅傑雙手掛在一根石柱上。

“我沒事。哎喲媽呀,真嚇死我了。要不是我命大,正好站在這地方,肯定要摔死。”羅傑雙手攀著石柱頂,回頭對已經安全的沙秋說。

所謂的石柱,其實就是沒有下沉的石板。這個通道的地面原本由一塊塊石板鋪墊,現在沒有掉落的石板其實是一根石柱,石柱頂就是原來的石板。

羅傑正好站在石柱旁,下落時及時用雙手抓住石柱頂邊緣,才沒有掉下去。

他們往下看,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不知道有多高也不知下面有什麼。聽到落下的人出慘叫聲,可以猜想下面可能豎立有尖刺。

“到底誰設的陷阱,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他!”有人沒有死絕,慘叫道。

又有一個聲音傳來:“老子本以為躲過地刺可以逃得一命,誰想到還有流沙!地刺上還抹有油,石柱石壁上同樣有油,這是要絕我死路啊!”

此時通道上每隔一丈的距離,就有一個石柱聳立。這些石柱邊長三尺,並沒有呈直線排列,而是在三丈寬的通道中相互錯開。

除了靠近古墓洞口那一段的石柱,通道里面的石柱上面全部都站滿人。每個人都心有餘悸,大汗淋淋。

“他娘滴,剛才是誰說沒有機關陷阱的?站出來,看老子不打死你!”有人想起剛才通道中不知誰喊的話,生氣地罵道。

結果另一個石柱上的人說:“他在下面,你要不要下去打死他?”

江湖上的話,誰信誰倒黴。這是常識,誰都懂。但同樣也可以拿來為自己的冒失當藉口,把責任推給別人。

“啊!誰下來把我拉上去,我把所有家產都給他。有夜明珠,有黃金,有珊瑚瑪瑙……救命啊,我不想死,我要沉下去了,嗯,嗯……”

慘叫聲在古墓裡迴盪,讓人心裡抖。

“啊,什麼東西咬我,好痛、好癢啊!好多蟲子,這些到底是什麼蟲子,它們竟然吃我的肉!啊”

這黑乎乎的下面,還有吃人肉的蟲子。一個膽小的傢伙,嚇得忘記自己是站在石柱下面,只是後退一小步,結果就啊地一聲掉下去。縱有輕功也枉然。

有些石柱是幾個人站在上面的,此時忽然有種想抱在一起的感覺。就算他們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可是為了活命也忍了。

沙秋看到羅傑正在爬上石柱,覺得應該沒事,就想看看救他們的人是誰。結果聽到一聲極其輕微的咔嗒聲,感覺不妙連忙再看向羅傑。這聲咔嗒聲雖然很輕,但因古墓裡面迴響較大,練武之人耳朵也比普通人靈敏,所以大家都聽得見。

結果咔嗒聲剛落,嗖嗖聲頓起。這是弩箭的聲音,沙秋聽到不妙,大聲提醒羅傑:“小心!”

羅傑反應很快,原來半身已在石柱上,連忙再次用手攀住石柱邊緣,繼續掛在石柱邊上。他聽到耳邊有箭掠過的聲音,還聽到有箭射在石柱頂上的聲音,箭射在石柱壁上的聲音,射在通道壁上的聲音,叮叮咚咚似冰雹打在屋頂。還有被射中的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斷。

只有石門頂上沒有弩箭射擊,那是塊安全之地。

那個剛才罵人的那人也被射中,他臨死前還不忘繼續罵:“他娘滴,誰說這裡沒有機關陷阱……”

弩箭終於射完,羅傑看到沒有箭再射出來,連忙翻身上石柱。這次他不再耍寶,迅跳回到石門頂上。

“嚇死老子啦,嚇死老子啦。要是老子再胖一點,屁股就被射中了。”羅傑踏上石門頂,就唸叨,看來真的是被嚇得不輕。

聽到羅傑這樣說,沙秋連忙看羅傑屁股,現褲子上被身穿兩個洞,呵呵笑起來。羅傑打了沙秋一拳說:“你還笑,老子差點就屁股開花。”

兩人打笑完,才開始打量那個出手救沙秋和東鶇的人。這個女子身穿青綠衣裙,臉上戴著面紗。看不清長得美不美,但就身材而言,不比東鶇差。

此女手執一條銀環鞭,一環銀色一環烏色,象條讓人噁心的銀環蛇。難道這女子心似蛇毒?不可能,要是如此就不會好心救沙秋了。

沙秋對女子抱拳行禮:“謝女俠出手救命,在下沙秋。救命大恩無以為報,日後女俠有事只管吩咐,沙秋一定盡心去辦。”

東鶇也對女子行禮:“小女子東鶇,謝過女俠。不知女俠如何稱呼,也好讓我倆記掛在心,日後相報。”

女子倒執長鞭,同樣抱拳道:“不必客氣,如果沒有沙秋開啟石門,誰也進不去。我是不忍看到沙秋天縱之才無辜殞落在此,才出手想救。”

沙秋卻是知恩圖報之人,看到女子沒有說自己的名字,也不管對方有何顧忌,說道:“救命之恩是事實,沙秋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希望女俠能告之姓名,讓沙秋永記在心。”

又是一位美女,既然東鶇和沙秋較熟,這個美女就讓我來接近吧。羅傑也在旁邊幫腔:“女俠若是不肯說,想必有難言之隱。只是等下我們結伴而行,不知稱呼則稍有不便。”

女子手輕抖,銀環鞭就卷收在手中。她看向羅傑:“你怎知我會和你們一起?”

“在這裡處處危機四伏,多一個同伴多一個幫手。剛才如果不是你出手,我的兩個同伴肯定命喪黃泉。你又是他們兩人的救命恩人,他們不會對你有異心。既然如此,我們為何不結伴同行,相互可以幫忙呢?”

羅傑盡現嘴上功夫,旨在勸說美女一起同行。兩男兩女,才是成雙成對嘛。不能只有沙秋你和東鶇兩人獨樂樂,不管兄弟我孤身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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