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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楓和安汐瀾趕了三日的路,仍未見靈霧山。
極目遠眺,但見四野廣闊,田疇平整,原野的盡頭聳立著一座座青翠的山峰,一道河溪蜿蜒遠去,在田野間緩緩流淌,彷彿一條碧綠的玉帶一般,緩緩繞過村莊農舍,河水澄碧如玉,水岸樹木蔥蘢,野草隨風搖曳,無數無名的野花點綴其間,猶如天上的繁星一般耀目,散發出醉人的芬芳,在空氣中隱約飄散開來,令人心神俱醉!
“難道那盡頭的山峰就是靈霧山?”安汐瀾問。
“嗯,看地圖上的標註應該就是那裡了!”
“那我們抓緊些,晚上可以去村子裡住,明天一早再進山!”
“好!”
兩人乘船來到村子裡,船家很熱情,一路跟他們閒談,講了村子叫李家村,村子幾十戶人家,因為很少有外人來,也沒有客棧和酒肆,得知他們要在村裡住一晚,還給他們介紹了村子裡一家本分農戶住下。
院子的四周環繞著矮矮的籬笆,裡邊,一塊塊菜地整齊有序地排列著,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蔬菜,如青菜、茄子、辣椒和豆角等。
院子中央,有一座簡陋的草屋,屋頂用厚厚的稻草鋪就的,屋簷下掛著一串串火紅的辣椒和金黃的玉米。
在草屋的旁邊,有一個用石頭壘成的小灶臺,灶臺上有一個大黑鍋,這是煮飯燒菜的地方。在灶臺旁邊,有一些散落的竹編籃子和瓷器,裡面盛放著剛剛採摘的蔬菜和烹飪用的食材。
可見主人家雖困難,但是勤勞肯幹。
見有人出來,一對年輕夫婦忙出門相迎。
船伕李老漢,解釋了來意,婦人含淚感謝。並同他預訂了,後天一早再坐他的船,去鎮子裡尋醫,帶小寶看病。
李老漢走後,她們將墨羽楓和安汐瀾讓進了屋裡,屋子不大,中間一個過廊,左右兩邊各一間屋裡。
“二位就住西屋吧!東屋我們一家三口在住,有什麼事喊我們也方便!你們先進屋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們燒點熱水,在做點飯。鄉下沒有什麼好招待客人的,就是蔬菜還算新鮮!”婦人尷尬的說著。
“無妨,麻煩你了!”安汐瀾客氣的回應。
兩人進屋,屋裡還算乾淨,只有一張床和一個小桌,他們將包袱放下,換了件外衣。
就聽對面有孩子的哭鬧聲。孩子他爹忙進屋去哄,媽媽眼角含著淚繼續做飯。
不一會兒,一桌子飯菜端上桌,婦人招呼大家吃飯。
轉身進屋,抱起了四歲的兒子。邊拍邊哄的出了屋。
安汐瀾抬眼看了過去,就見男孩很是瘦弱,下眼瞼成黑色,嘴唇也烏黑髮紫。身高也比同齡小孩矮一頭。
“吵到你們了吧!孩子最近生病了,看了很多大夫,花了不少錢也沒查出原因。李叔也是照顧我們,才將你們推薦到我家!”女人不好意思的解釋著。
“無妨,坐下一起吃吧!小孩子這樣多久了?具體是哪裡不舒服?”安汐瀾柔聲問道。
“孩子小也不會說,就是總哭,說疼,也說不清哪裡疼!這樣大概有兩三個月了!”
她覺得孩子似乎是中毒了,但是她並沒有聖母心,對他們並不瞭解,不想惹事,想著湊合睡一晚,就離開了!
於是幾人都低頭吃飯,不再言語,只有孩子低低的嗚咽聲。
一頓飯吃的味同嚼蠟,安汐瀾覺得吃下得東西好像都卡在嗓子處,消化不下去。
吃完飯,她主動幫助收起了碗筷,就和墨羽楓去鄉間散步。
村子裡傍晚吃完晚飯,村民都習慣在樹下納涼,聊會天,再回去睡。
他們這一走,引來了無數村民的目光。
“看!那就是在李二勝家留宿的外鄉人,看穿著和長相,就不一般,二勝這回又掙到了。”
“掙多少能咋地,不夠那死鬼兒子治病的!”
“嗯,是啊,你說這孩子病的也是離奇,也不知道這小夫妻倆得罪了什麼人!”
“是呢!兩口子都挺勤快,為人也和善,不像是會與人結下大仇怨的人啊!”
“這可不好說!他們也不是咱本村的,誰知道早年在外面幹過啥傷天害理的事!”
他們將村民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墨羽楓看著她,小聲道:“我見那對夫婦幹活麻利,動作輕盈,應該是修習過!”
“可惜了那無辜的小孩!受父母所累!”
“你想救他?”
“他中毒很深,我沒有把握,也不想惹上麻煩!”
兩人轉了一會兒,天色漸暗,就又回到李二勝家休息。
那屋燈已經熄滅,他倆輕手輕腳的進了自己屋,沒有點亮燭火,只借著月光躺到床上。
他們沒有再說話,怕吵醒孩子,也怕那夫婦二人聽了去。
許是這幾天趕路累了,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迷迷糊糊睡的正香之際,就聽孩子又嗚嗚的哭鬧了起來。
就聽婦人說:“二勝,快想想辦法。再這樣下去小寶怕是熬不住了。”
“月兒,不如放棄吧!我們還年輕,以後還可以再生一個!”男人哽咽的說道。
“不!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實在捨不得!不如…不如我們回組織吧!他們一定有辦法!”
“可是如果回去,我們三個都別想再出來,別想再擁有自由了!”
“我顧不了那麼多了!”
“月兒,我們如今的生活是多少人得性命換來的,切不可衝動!明日一早,我們再進城去找大夫便是,我就不信,沒有能治的大夫!”
兩人封住孩子的穴道,使其昏昏睡去,夜再次歸於平靜。
晨曦初露,旭日東昇,陣陣晨風拂面而過,送來絲絲的涼意。
李二勝一家起的很早,安汐瀾和墨羽楓聽見動靜,也起身,開始收拾行囊!
就聽婦人說道:“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孩子鬧吵到你們了吧!”
“無妨,孩子生病也是正常!這是住宿費,感謝你們的招待,我們收拾東西,這就準備趕路了!”安汐瀾說著,遞過去一袋碎銀。
婦人見給這麼多銀子,忙推拒道:“不,這太多了,我們孩子生病本就吵鬧,飯食也沒給咱準備太好!本不應該收你們銀子的,但孩子生病確實需要錢,我就收二個銅幣就行!”
“剩下的就算是我送給小寶的吧!”
饒是如此說,婦人也不肯收,她說萍水相逢,這份恩情沒辦法還,所以不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