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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今安眼中劃過一抹暗色，他想召回人偶，卻發現自己失去對他的控制權。
但因為他們之間有契約，他還能察覺到那股若有若無的聯絡。
他看見人偶下一刻就瞬移到江寧的窗戶邊上。
而面對他警告的眼神，它視若無睹。
人偶就這麼消失在他眼皮下。
直到他透過窗戶看見屋內兩個交疊曖昧的人影。
他臉上帶著慍怒，手中握著的送給江寧的簪子，在憤怒之下化作齏粉。
這麼晚了，它要做什麼?
無數個陰謀論在他腦海中浮現，有什麼衝著他來，別傷害他身邊的人。
他一直知道人偶強大，但沒想到它居然能無視天地規則的制約，契約根本約束不了他。
難怪這段時間他總覺得心中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窗戶上兩人的人影逐漸變小，直至消失。
學院為保護他們設下一層結界，根本不能硬闖進去，他現在毫無辦法。
人偶能隨意進入空間，就算叫人來，他也討不到任何好處。
他現在才發現他對人偶瞭解的太少。
突然他想到了江芸，還真是巧，她正要回去。
“芸兒……”
“裴公子！你是來找我的嗎?”
她的眼神太過明亮，他別開眼去，還是說出了江芸最不想聽見的話。
“芸兒幫我一個忙，把你嫡姐叫下來。”
聽見這話，她臉色立即就垮下來，卻還在保持著自己的強顏歡笑。
“你不願意意，也沒關係……”
“沒有，我這就去，但姐姐的性子你知道的 她不一定會下來。”
“謝謝你，芸兒。”
“能幫到裴公子，我很開心。”
說完，她便快步往她和江寧住的房間走去。
她就知道，裴今安怎麼可能主動來找她呢，偏偏還抱著一絲幻想。
她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手指關節泛白。
而房間裡面，人偶步步緊逼江寧，直到將她逼至牆角。
“寧寧，方才你明明看見我，為什麼還要把窗戶關上，不讓我進來。”
江寧欲哭無淚，它一個男性人偶夜闖女生住宿的地方就算了，居然還倒打一耙。
而且她們不熟好嗎?
她明明都關好門窗，不知道他從哪裡進來的。
“寧寧為什麼不回答我?”
他小心翼翼的撩開她披散的頭髮，露出她瑩白如玉的小臉。
他微涼的手在她臉上描繪著她的五官。
江寧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條件反射就要推開它。
卻發現他就好似一座大山立在她跟前，讓她無法撼動。
甚至被他抓住了手，他們之間的距離更近了。
甚至她能看見他黝黑的眼瞳中，令她心驚的病態佔有慾。
她就像動物世界裡面被蛛絲纏住的獵物，越想逃離，被束縛的越緊。
“你是哪個班級的學子，不知道學院的規矩嗎?還有放開我，我們並不熟。”
“寧寧我們怎麼不熟呢?你明明就見過我。”
“我沒見過。”
“再給寧寧一次機會，好好想想。”
“我想起來了，你和裴今安的人偶長的一模一樣。”
“錯了。”
他湊近她的耳尖，“那晚夜裡我來過，寧寧不是知道嗎?”
江寧心中咯噔一聲，她還以為自己裝睡裝的很好，原來它早就已經看破，但她堅決不可能承認。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寧寧這麼聰明怎麼會不明白呢，早就察覺到了吧，每一夜都是我。”
江寧耳朵開始發燙，不是羞紅的，純粹是氣的。
氣這人偶不要一點臉。
她腦海中突然劃過林深的臉，它的變態程度和他有的一拼。
“門外有不長眼的在偷聽呢，寧寧要不要我出手殺掉她。”
“不用，她好歹是我同父異母的庶妹。”
他眼中劃過惋惜。
江寧心中警鈴大作，女主它也敢殺。
這人偶怎麼還陰晴不定，她毫不懷疑要是她點頭，人偶真的會殺掉江芸。
“我送給寧寧一份禮物好不好?”
“嗯?”
“過些天你就知道了，我離開幾天你注意安全。”
不知道他想到什麼眼神又變得危險，“寧寧身邊這麼多男子，想必也不缺我一個人保護你。”
察覺到危險，順毛順慣的江寧，瞬間說道:“可他們都沒你厲害。”
他低沉的輕笑出聲。
“寧寧真可愛！你對所有人都是這麼說的嗎?”
“沒有，我只對你說過。”
江寧的眼神要多誠懇就有多誠懇，她又回憶起懸崖下的那股窒息感。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她還是懂的。
“我叫沈明霽，不是裴今安的人偶，寧寧記住了。”
“好的，明霽。”
他眼中暈開笑意，在她額頭上落下輕吻，溫柔道:“嗯。”
說完他便原地消失。
江寧靠在牆壁上，覺得心累，這人比南宮清雅還難對付。
裴今安能不能管一管他那變態的人偶。
還好她演技精湛，對付變態，她經驗十足。
她腦海中緊繃的弦還沒放鬆下來，就聽見敲門聲。
“姐姐，我可以進來嗎?”
“嗯。”
“你都聽見了多少。”
“姐姐放心，我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不會說。”
“你最好關緊你的嘴巴。”
“姐姐……”
江寧不耐煩的回答道:“做什麼?”
“裴公子在下面等你。”
“知道了。”
“姐姐不去嗎?”
“不去，他算哪根蔥，你管好你自己，別在我面前晃，礙眼。”
“嗯。”
江芸小聲應了一句，往自己的小房間走去。
這邊一直沒有見到江寧的裴今安，有些著急，看見江芸從窗戶探出腦袋他才放下心來。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面，意念一動進入空間。
這次空間裡面有了明顯的變化，空間裡面有價值的靈物全都消失不見。
器靈也沒有和往常一樣歡喜的叫他主人。
裴今安對著人偶說道:“我想我們可以談一談?”
“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別傷害她。”
提到江寧他眸子中閃過痴迷，“我怎麼會傷害她呢?”
“至於我的目的，你很快就知道了?這個空間是我的，你出去吧。”
他一揮手，就把裴送出空間。
器靈諂媚的問道:“主子，有沒有辦法讓我脫離空間。”
“有啊。”
她近千年都沒看過外面的世界，她心中狂喜。
“真的！”
她決定，出去後一定要找裴家的人報仇。
他們害的她這麼慘，將她做成器靈，永世不得投胎。
“可我為什麼要幫你?”
沈明霽這句話把她問卡殼了。
她確實沒有能與他交易的東西，男人確實太過強大。
她還活著的時候聽說過他的名號，想要與破天，推翻世界，最後招致天罰。
謫仙的外貌下隱藏的是一副黑心肝。
只有足夠心狠的人，才能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把自己做成人偶，逃脫天道法則的制約。
沈明霽慢吞吞的說道，“空間或許真的會迎來新的器靈，你還有時間好好思考，我等你的理由。”
說完，沈明霽便動手強行抹除他對空間的契約，在外面的裴今安噴出一口鮮血。
他感應不到空間的存在。
還好他的根基牢固，不然這次真因此實力大減，修為等級也可能就這麼停止不前。
咬死江寧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會告訴他是因為他是氣運之子，換個人就沒那麼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