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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心裡暗罵著，門外忽然傳來玖王爺的聲音：“阮湘歌！給本王出來！”
湘歌大驚，慌亂收拾起桌上的物什，才忍著全身劇痛將東西扔到床下，玖王爺已經踩著步子推門而入。
被欺負的事，雖然是因暴虐王而起，可她不打算告訴他。
天知道告訴了玖王爺之後，那些女子還會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第二次、第三次來。一次下手就已經如此凌厲，只怕再有一次，自己便不用活了。
那些都是惹不起的人。眼下自己勢單力薄，唯有隱忍。
“為何沒去本王書房候著！”玖王爺盯著湘歌，心裡那不安的感覺再次升起，看著湘歌的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奴婢該死，奴婢，睡過頭了。”湘歌低頭，忍住劇烈疼痛，可是開起口來嗓子卻驀地沙啞了，隱忍之中帶著哽咽。
“睡過頭了？”玖王爺覺得好笑，“那是本王昨夜沒讓你睡好嘍？”真是可笑，昨夜她睡得像個小豬，真正睡不好的人只怕是自己吧？
湘歌也不吭氣，又聽玖王爺說道：“去泡壺茶來，本王暫時不走了。”
被那群女人追的心煩，這裡反倒成了清幽之地。
湘歌乖巧點頭，緩緩挪到外室去，玖王爺坐在圓桌邊，鼻子裡忽然湧進一股子藥味來。
誰受傷了？
不多時湘歌已經端著托盤進來，右手疼痛，唯有以右臂代拖託，放下托盤又用左手倒茶，這一切，皆沒有逃過玖王爺的眼睛。
“右手怎麼了？”
“沒，沒怎麼。”湘歌放下茶後退，玖王爺卻已經起身，一把抓住湘歌的手臂，擼起她的袖子。
陽剛動作帶著幾分暴性，湘歌疼的齜牙咧嘴，眼淚直流了出來。痛！真的痛死了！
“這是怎麼回事！是誰傷了你？”玖王爺看著那紅腫的手指，心裡竟然莫名其妙地升起一絲抽痛，臉上表情立刻變得陰沉，玖王爺一把抓住湘歌肩膀猛力地搖晃，“是誰傷你，你說啊！說啊！為什麼不反抗！”
你不是小野貓麼！你的那股子倔強、不屈服的反叛性子到哪裡去了！
痛！痛！玖王爺手臂落下的地方皆是傷處，沒有一處不疼痛的。湘歌被這突來的搖晃弄得緊閉上了雙眼，兩眉緊蹙，整個人都不敢再喘氣，似乎只要一呼吸就會牽動整個身子，無法抑制的痛！
看見湘歌的表情，玖王爺先是一愣，繼而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一把撕開湘歌身上的衣。
心還在煩躁的狂暴人兒驀地怔在原地：白如雪的肌膚上，到處遍佈著絳青、紅紫的瘀傷，從上到下，厲厲在目。
心裡，好似有什麼東西破碎了似的，憤怒忽然被痛徹心扉取代，玖王爺真的不知道，今天的自己到底怎麼了，看到那樣的傷為何會如此激動。
輕輕鬆開手，玖王爺的臉逐漸回覆了平靜，可湘歌卻感覺到一股更加凌厲的肅殺之氣蔓延起來。
“到底是誰幹的。”玖王爺背過身子去，嘴裡緩緩吐出清冷的語調。
“奴婢真的不知道。”湘歌悶聲低下頭去，越是想要低調，為什麼卻越是要換來這樣的結果，“早上有人來叫奴婢去敘話，到了地方便被打了，到底是誰做的奴婢不知道。”
“呵。”玖王爺發出一聲輕笑，聲音很小，湘歌卻還是聽見了，她忽然看見玖王爺轉身出了房門，進了院子。
“出來。”
院落裡，一片枯葉落下，悠悠從玖王爺身邊掉落，落在地上的時候，已經恍惚變成了碎末，湘歌情不自禁地跟了出去，只見說話間，院落裡忽然多出幾個侍衛來，帶頭的正是穀風。
玖王爺低聲吩咐幾句，暗衛紛紛領命離開。
“你好好休息。今日本王不用你來服侍了。”玖王爺輕撥出聲，眼睛裡竟沒有了剛才的狠厲，轉身帶著湘歌進了屋子。
好啊，他倒是要看看，哪個女人如此大膽，竟敢在眼皮底下動他的人！
暴虐王的態度好生奇怪，湘歌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兩個人杵在房子裡，湘歌竟懵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幹什麼好。玖王爺亦是不開口，只是靜靜坐在圓桌前。
不消一會，忽然有奴婢敲門來送藥，繼而又跟進一位御醫來。
藥皆是好藥，御醫亦是王府裡做好的大夫，御醫看了湘歌的手，忽然皺起眉頭，略帶責備地說道：“怎麼現在才叫大夫，這骨頭已經錯位，若是再晚些，只怕扳都扳不回來了！”
“錯位？”玖王爺聽到這個詞，眼睛裡明顯忽閃了一下，暴怒強被他壓下去，卻又聽御醫說道：“這手指要扳回來，只怕有些疼。勞煩王爺幫老朽一個忙，把住姑娘的手，切莫讓她亂動。”
有些疼？若是需要人幫忙來把住手腕，只怕，這個有些，便不是有些了。
玖王爺無聲上前，輕輕按住湘歌的手臂，既怕用上勁會弄疼湘歌身上其他的傷，又怕抓得不穩，待會還骨節的時候更出亂子。
“我忍得住。”湘歌緩緩出聲，聲音裡都帶著顫抖。
玖王爺的身子擋住了湘歌的視線，一股混雜著藥味和桂花香的味道撲了玖王爺的鼻。“靠著本王。”玖王爺伸手攬住湘歌的腰，一把將她摟在懷裡，然後才重又抓緊湘歌的手。
如此恣意的表情，如此陶醉的表情，湘歌和身邊的御醫都不禁一怔，玖王爺，竟然會有這樣溫柔的時候。
湘歌將身子輕輕靠在了玖王爺的身上，竟然沒來由的一陣哆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