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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吶，要是有一副賤皮囊，到了哪裡都是賤人！”是粉衣奴婢高了八度的音調。
“以她的賤樣子，怎麼可能被王爺看中，做了貼身侍婢啊？”又一個說道，“碧桃啊，我看要你去都比她好得多啊！”
“我？我可沒有人家那麼下賤啊！”粉衣奴婢的聲音傳開來，“聽說是自己扒光了衣裳進了王爺的房才換了那樣的職位，我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來？”
“真不要臉，保不準還是用謎藥迷了王爺才得到一次寵幸呢！”
“我看吶，”粉衣奴婢見湘歌還沒走，說得更加肆無忌憚，“她娘就不是什麼好人，說不定是**裡面到處張揚的花色女子，不然怎會生出這樣不要臉的女兒來！”
“哈哈哈！”眾女婢又是一陣附和。
湘歌胸口氣血翻湧。罵她無所謂，怎麼罵都無所謂，她就當是狗放屁。可是若是帶上父母，帶上養育自己的摯愛，她便不會輕易饒恕她們了！
烈日當頭，照得湘歌有些暈眩，她正了正身子，忍受小腹傳來的劇痛，猛力調轉了身子走回院子，徑直向那幾個奴婢走去。
玖王爺在房間裡踱步。
小野貓怎麼還沒回來？寰宇閣離書房又不遠，就算她蝸行牛步也該回來了。更何況，平日她走的比自己還要快。
難不成，逃了？
她敢！有穀風暗中盯著她，量她也逃不出去！
玖王爺某頭皺起，倏地推了書房門，向寰宇閣走去。
幾步輾轉，還未到寰宇閣的門口，穀風已經鬼魅般來到他身邊，附耳說了幾句，玖王爺臉色一怔，跟著穀風閃到暗處。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響亮地打在叫做碧桃的粉衣奴婢的臉上，碧桃的臉上立刻現出一片淤紅，五個手指印清晰分明。
湘歌聲色俱厲地怒斥道：“做人要積點口德，我不知道哪裡惹過你們，也不想計較你們怎樣罵我，可你這樣無中生有地中傷別人的孃親，難道不覺得害臊麼？”
粉衣奴婢顯然被嚇到了，沒想到湘歌會如此反擊，倒是身邊另一個綠衣奴婢衝上前來，抓著湘歌說道：“賤人！就說你了，怎樣！你就是賤！你娘教育出這樣的你，更賤，你這個勾引王爺的賤人！賤人！”
湘歌使出全身的力氣，一拳打了過去，然後對著綠衣奴婢吼道：“你一口一個‘賤人’，你可知道，無端誹謗別人，你連賤人都不如！”
這一下打得痛快，打到連自己手的骨頭都跟著疼痛，心情卻無比的舒暢，湘歌心裡暗自好笑，跟著暴虐王在一起，似乎自己都變得暴力了。
綠衣奴婢後退著倒地，那一幫子奴婢才反應過來。
“反了反了！賤人竟然打人了！”粉衣奴婢大喝，率先衝了過來，“姐妹們，教訓她，看他還敢還手！”
幾個奴婢一窩蜂衝上來，揪著湘歌的頭髮對她又踢又打。若是平日還好，今日小腹實在痛得厲害，更何況剛才那兩擊已經耗掉了她全部力氣，湘歌無奈之下只有閃躲，亦步亦趨向院子裡面躲去。
牆頭上，玖王爺將一切盡收眼底，不禁暗自發笑：看來人的忍耐力都是有限的，小野貓被逼急了，也一樣會撓人的。
玖王爺眯著眼睛準備繼續看好戲，卻忽然看見湘歌被那些個奴婢逼進了青水河。
湘歌一路閃躲。可那幫奴婢越逼越緊，眼見著已經退到了院落內的窄河裡。
才一沾水，湘歌身上立刻又浮起一層雞皮疙瘩，流水潺潺，冰涼的溫度加重了小腹的疼痛，湘歌的臉刷地一下冒出來，冷汗直流。
那幾個奴婢還在推搡，湘歌不得不又往河水裡退了幾步。
“看著她，別讓她上來！”那幾個奴婢似乎是追趕累了，將湘歌趕到水裡便也不再有所作為，想必她們早就知道，那奔流的河水有多麼冰涼滲人。
湘歌想要上前，大腦忽然傳來猛烈的轟鳴，再不出這冷水，只怕自己會不妙。
今日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湘歌再一次嘗試上岸，卻又被重重推回來，懷裡的衣服一個不穩掉了下去。碧桃眼睛裡閃出一絲奸詐的目光，忽然抓了那衣裳，想著院牆邊的河心狠狠丟了過去。
“哎呦，湘歌你可惹禍了！”粉衣奴婢眼露得意的神色，眼看著那衣裳就要流進排水溝，幸災樂禍的表情無限蔓延。
該死的！
湘歌大驚，轉身向河心趟去，河水越來越深，她甚至能感覺到那水沒了腰。
若是丟了那衣裳，暴虐王定會怪罪下來的！數落自己一番，嘲笑自己一番，或者是一頓毒打……她可不想，不想看見他臉上得意的笑。
湘歌拼盡吃奶的勁，終於在排水溝旁抓住了那衣裳。
只是暈眩感蔓延，小腹開始抽了筋般的疼，湘歌痛的悶哼出聲，只覺得眼前一黑，彷彿掉進了萬丈深淵。
風還吹，將天上的浮雲一片一片吹過來，再吹走，吹得天上的太陽，一會躲進雲彩裡，一會又露出光和熱。
寰宇閣的幾個奴婢看見湘歌晃悠悠地倒進了水裡，突然有一瞬間的迷茫。清澈的河水裡，忽然有暗紅色的血浮上來，被那水流一衝逐漸變淡，再淡，然後跟著流走的水混為一體。
“碧桃，不會有什麼事吧！”綠衣奴婢眼睛裡閃出懼色，上前拉住粉衣的碧桃，“她現在身份不一樣了，若是被王爺知道了，只怕……”
碧桃張口，剛想要回答，忽然看見一個身影飛一般從牆頭掠下去，一把救起河水之中的湘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