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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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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金國————

“白書蓉,現在朕給你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他恭恭敬敬的跪著行禮:“陛下請講。”

“朕聽聞,你有個妹妹,出水芙蓉花容月貌,將她帶來,朕,可以放過你。”

這番話聽的白書蓉冷汗涔涔,老皇帝要自己的妹妹?還說妹妹貌美,這不就是在暗示自己把妹妹帶來給老皇帝當妾嗎?這怎麼行?!況且,這老皇帝如何得知自己有個妹妹的?莫非是在誆騙自己?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撥出一口濁氣:“陛下,臣,是家中獨子,沒有妹妹。”

老皇帝陰惻惻的笑著:“獨子?你先前瞞著朕質子出逃一事,現在又欺君?你真以為朕不敢殺你嗎!”皇帝的話聽起來不像是試探,皇帝似乎肯定極了他就是有個妹妹,但話已經說出去了,白書蓉也只好硬著頭皮繼續:“陛下,臣不敢欺君,請陛下明查!”

“明查?!白書蓉啊,你好大的狗膽!來人!將此人押入大牢!聽候發落!”在白書蓉被拖走的前一刻,皇帝看了他一眼道:“朕早就派人查遍了你的底細,既然你不肯交出你妹妹,還執意維護一個敵國質子,”老皇帝冷哼一聲:“現在,你沒有機會了。”但白書蓉並不擔心,他深知伴君如伴虎,所以打進宮那日起,便早早的為家裡人做好了退路,就算皇帝可以查到家裡有妹妹,但皇帝絕對找不到妹妹在哪。

虎落平陽被犬欺,即使是曾經的太傅也不例外,在大牢裡他靠吃泔水、牆皮、和吃睡覺的草墊子艱難度日。這天他仍舊吃著獄卒扔進來的飯,或許那東西並不能稱之為飯,甚至看不出來那是個什麼,但他仍舊吃著,現在他吃這些已經不會再吐了,即使想吐,他也會強迫自己嚥下去,如果吐了的話,他就更沒有東西可以果腹了,他已經很久沒見過光了,眼睛也不太能看得清楚東西了,甚至他都沒有注意到有個人在他的大牢門前靜靜的站了一段時間,牢門外的人似乎再也看不下去了,只聽那人聲音哽咽地喚了一聲:“太傅……”白書蓉這才緩慢的抬起眼,他怔愣的看著來人卻怎麼也看不清,但他聽出來了那個人的聲音,他嗓音嘶啞的開口:“公主?”她雙手緊緊握住牢門的欄杆,在安靜又黑暗的地牢裡,只聽得公主吸鼻子抽泣的聲音,他想要起身,卻因長時間沒吃過一次正常的飯再加上這裡環境極其惡劣,他剛站起一半,又迅速倒了下去。

“太傅!”見他摔倒,公主迅速伸手想拉起來太傅,卻被冰冷的牢門鐵欄阻攔在外,她難過極了,她幫不到太傅任何事情,就算只是把太傅攙扶起來的這種小事,她現在也無能為力……

他扶著牆邊再次緩緩起身,這次沒有再摔倒,而他開口的話卻是:“公主不該來此,臣會連累公主,請回吧。”

而公主也無視了他的這番話,她仍舊紅著雙眼,自顧自地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他們……就給您吃這個?”

他笑了笑:“我不是還活著嗎,沒事。殿下回去吧,雖然不知道殿下如何進來的,但肯定很危險吧,別再為我犯險了。”

公主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太傅,您一定好好活著,等我救您出來!”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因為再回頭的話,看見昔日風度翩翩而如今卻落魄的像個流浪漢的太傅,她一定又會忍不住潸然淚下。

自從被告密那日起,公主就和太傅一起被囚禁了,後來太傅被打入大牢,公主為了見太傅一面已經籌謀了大半個月,她靠著母親——王淑妃,暗地裡的幫助,還有自己幾乎全部家當的賄賂,終於得償所願見了太傅一面,臨走前,她又給了獄卒很多金銀首飾讓他們改善白書蓉的伙食,這是目前她唯一可以為太傅做的了。

而此時的胥國——

溫竹珩和溫竹懿分別坐在下面兩側,上面落座的則是皇帝和溫竹珩的母親——皇后白曉溫。下面跳舞的舞姬、奏樂的樂師、可口的佳餚,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其樂融融,實際上每個人都各懷鬼胎。

“竹珩、竹懿好久沒見了,陛下,讓他們兄弟二人坐一起敘敘舊吧。”皇后含笑說著,她看起來溫婉極了,與幾年前那個雪天裡傲慢不遜的女人判若兩人,溫竹懿在心裡冷笑著她的虛偽。

溫竹懿:“好啊”

溫竹珩:“不必”

兩人一起開口,回答卻是不同的,皇后仍舊是笑著的,皇帝急忙打圓場:“竹珩剛回來,許是不習慣和人一起用膳,那便坐那吧。”

溫竹珩拱了拱手:“多謝父皇,確實是我不喜和人一起用膳,”他又對兄長笑了笑:“兄長莫怪。”

溫竹懿也笑了笑:“無妨。”

哪裡是他不喜歡和人一起吃飯呢,在溫竹珩沒去金國的時候,他幾乎頓頓飯都要去找哥哥一起吃,而現在從金國回來了,卻不會像小時候那樣和哥哥一起吃飯了,溫竹懿自然也是明白的,弟弟已經不和自己親近了 。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變了,不復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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