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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程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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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天晴拿著一沓厚厚的資料,衝進顧淵辦公室,秘書知道她是趙家千金,不敢得罪,因而沒有強硬阻攔。

“顧總,趙小姐說找您有急事。”

顧淵看見秘書忐忑不安的表情,揮了揮手說:“沒事,你先出去吧。”

見老闆沒有生氣,她才放心關門。

“趙小姐,有事嗎?”

趙天晴一臉得意:“你知道身邊的女人,是個什麼東西嗎?”

顧淵嘆了口氣:“趙小姐,尊重是最基本的禮貌。”

“好。”趙天晴將資料扔給他,“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趙小姐胡亂造謠我們之間的關係,這件事我還沒和你算呢。”

“她向你告狀了?”

“當事人的事向當事人問清楚,我並不認為這是告狀。”

“你就應該看看那個女人的真面目。”

“不勞您操心,我的事情自己會處理。”

趙天晴氣悶:“我就不明白,她不過是個從鄉下來得野丫頭,我有哪點比不上她?”

“趙天晴,我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決定,就是答應你用商業聯姻來挽回公司局勢。如果是因為我當初輕率的決定,造成你的錯覺,我可以向你道歉,但請你不要再為難池魚。”

“為什麼?明明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為什麼你就不能看看我呢?”

“沒有為什麼。”

“即使她有那樣不堪的過去?”

“我不在乎。”

“你會後悔的!”

趙天晴怨憤地離開。

等她走後,顧淵才拿起桌上那疊厚重的資料,一頁一頁翻讀起來。

實驗室裡,池魚正和大家一起討論新品花卉,沒注意到已經是午飯時間,同事小劉提醒:“池魚,要不大家先吃飯吧?”

池魚看了眼手機,這才發現已經快十二點半了。

“好,不好意思,沒注意時間,大家先吃飯吧。”

新品花卉的研究一直沒有進展,距離花博會的時間又只剩不到一個月,看來有些事,終究不能勉強。

她看著實驗室裡的花卉出神,小劉問:“一起去吃飯?”

“不了,我不太餓。”

“那我幫你帶三明治。”

池魚不好再推拒,便說:“好,謝謝!”

等人全部走後,實驗室悄然無聲,當腳步聲再次傳來時,池魚以為是小劉去而復返,沒有抬頭直接說:“你先去吃飯吧,我真的不餓。”

“喲,池組長這麼認真呢!”

這種不陰不陽的聲音,不用看就知道是誰。

“趙小姐,今天不是不來嗎?”

“怎麼?你很希望我不來嗎?”

“怎麼會?您是負責人,來不來還不是全憑您的喜好?”

“你究竟怎樣才肯離開顧哥哥?”

趙天晴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像是個在發號施令的領袖人物。

“我的感情趙小姐恐怕沒有權力干涉。”

本以為她會繼續趾高氣昂,沒想到畫風突變,一向驕傲冷豔的大小姐,哭唧唧起來:“池魚,我是真的很喜歡顧哥哥,以前是我任性,他才會跟我分手,我現在後悔了,求你把他還給我吧。”

這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態度,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趙小姐,您能別再編故事騙我了嗎?你們根本沒有在一起過。”

“怎麼可能?不信你看。”

趙天晴掏出手機,切換出影片,比起上次的照片,這次的內容更加勁爆香豔。

同樣的戲碼再次上演,池魚比上次更加冷漠:“趙天晴,你敢把影片發給我嗎?”

趙天晴見她底氣十足的模樣,瞬間氣從中來,反問:“怎麼?留給你欣賞嗎?”

“是啊,學習一下前輩的經驗,更好的滿足顧先生。”

“你……不要臉!”趙天晴收起手機,火冒三丈。

“那也沒有趙小姐臉皮厚。”

拿她沒辦法,趙天晴只能怒氣衝衝地從前門離開。

這時,池魚才注意到站在後門的某人,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偷聽。

“你什麼時候站在這裡?剛剛都聽到什麼了?”

顧淵神態自若:“全都聽見了,本來想幫幫你,沒想到你這麼伶牙俐齒。我要是幫你,恐怕會把你一千分的戰鬥力拉成負分,所以就沒出來。”

“你會把我一千分的戰鬥力變成一萬分,因為只有當事人才能戳穿謊言。”

“這次你就這麼相信影片是假的?”

“當然,我相信你!而且我更相信自己的學習成果,畢竟我有研究過影片剪輯和P圖這方面的才能,她的影片剪輯還是嫩了點。”

“厲害!”

“那是,我可是很厲害的,以後別想騙我!”

“不敢!不敢!”

“對了,你來找我幹嘛?”

“找你吃飯啊。”

“不好吧,你是老闆,我是員工。”

“你覺得現在有人會不知道我們的關係嗎?”

綁架事件時,整個保安室都知道池小姐是顧總的人,這也就意味著,不用等到工作日,這個驚天八卦就會傳遍整個園區。

池魚之所以沒什麼感覺,大抵是因為實驗室的人即使知道了她和顧淵的那層關係,也不太在意。

他們只關心她被綁架的事,確認她沒事,其他便沒有再追問。

傾城公司的園區很大,相對應的食堂也很大,可容納上千人,即使午休時間快結束,食堂裡仍然有不少人。

當池魚和顧淵兩人雙雙出現在食堂時,瞬間吸引周圍一片目光。

人人都很好奇,這位獲得總裁青睞的天選之女究竟是何方神聖?

於是,食堂便出現了這樣神奇的現象,許多吃過飯的人去而復返,原本逐漸寂寥的食堂再度變得人聲鼎沸。

池魚有種動物園裡的猩猩被圍觀的感覺,雖然沒有人湊近他們,但來往投來的殷切眼神,能很清楚洞察這些人的真實意圖。

“好了,別看了,他們也就剛開始好奇,以後習慣了就好。”

“喔。”

他說以後,這句話很動聽,他好像常常覺得他們會有以後,這對池魚來說,比情話更動聽。

“不過他們好像都誤會了我們的關係。”

“也不算誤會吧,我們應該算是我在追你,而你恰好也喜歡我的關係。”

“你在追我嗎?”

“還不明顯嗎?明明沒事,但就是想來陪你吃飯,不是喜歡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這樣……”池魚想要使壞,“我對男朋友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就陪我吃頓飯恐怕不行。”

“那你說。”

“我得好好想想。”

“你慢慢想。”

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陽光傾灑在顧淵的身上,照的人閃閃發光。

吃完飯,走在園區的林蔭大道上,有種在校園漫步的錯覺。

“這個園區是不是還不錯?”

“嗯,還蠻有校園感的。”

“當時規劃的時候,我還在讀高中,參與了設計喔!”

顧淵一副等待誇獎的樣子,池魚當然選擇滿足她,用完全迷妹的態度說:“顧先生,也太厲害了吧。”

“那是!”

池魚一直盯著他,沒有注意看路,恰好對面騎平衡車的人速度又快還在打電話,兩人差點撞上。

幸好平衡車小哥反應快,及時剎車,兩人才沒有摔倒,只是擦碰到一點。

本來是件很小的事,誰知池魚的反應卻很大,她縮在顧淵身後,一臉不安,兩隻手緊緊抱住他的胳膊。

顧淵則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沒事。

平衡車小哥表示歉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沒事,騎車別打電話。”顧淵一派威嚴。

“好的,下次不會了。”

直到看到人走遠,池魚才放下警惕,她把手背在身後,擦拭手心上因為緊張出的汗。

“我還以為他會兇我不看路呢!”她試圖給自己的反常找理由。

“沒事,不會的。”顧淵沒有揭穿她的偽裝。

池魚以為他說特地來陪她吃飯只是想哄哄她,見他坐上車,真的打算離開,不禁訝然:“你真的只是來陪我吃飯?”

“對啊,不然呢?”

“我以為是公司有事,你才會過來。”

“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你啊。”

池魚被逗笑:“好吧,不過這樣太折騰,心意我收到了,以後別這麼麻煩啦!”

“池魚,好好照顧自己,有任何事情,記得打我電話。”

“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我也該工作了。”

他的話像是糖漿般浸潤著池魚的心,少女的心如同小鹿亂撞,難掩心動之色。

沒等他再說話,池魚便輕快地向前跑走。

看見她歡脫的模樣,顧淵卻陷入深深地擔憂中。

有的人習慣忘記苦難,忘記那些令人傷心的事情,池魚就是這樣的人,她擅長逃避,擅長假裝不記得,久而久之,既騙了別人,也騙了自己。

只是午夜夢迴,每當她被夢魘纏繞時,都會異常清醒,清醒地知道自己從未淡忘。

終於有一天,鄭依依來找她,話裡話外要帶她去見心理醫生。

池魚沒有理睬,繼續擺弄眼前的花草:“我不去。”

“綁架案過去這麼久,你從來沒有主動和我說過,不是不提,那件事就能當做沒有發生過。”

“依依,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真的很好,我可以自我消化。”

“你真的好嗎?夜夜夢魘,這叫好?”

“你怎麼會知道?”

鄭依依在她身邊蹲下:“小魚,有人很關心你。”

綁架案過去已經有一週的時間,池魚幾乎每晚都睡不好,時常做惡夢,困在夢裡無法醒來。

有時,她會覺得被一雙溫暖的手握著,那是她度過黑暗的力量,她以為是夢中的幻覺,難道是顧淵在她身邊?

鄭依依拉著她的手:“你什麼都不說,他只能來找我,殊不知,現在啊,他在你心裡應該比我更重要吧,你怎麼會聽我的呢?”

激將法對池魚一向很管用。

“你胡說什麼?你最重要!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在鄭依依的督促下,池魚勉強跟著她見了心理醫生。

診所開在一棟別墅裡,一樓是診療室,二樓應該是醫生的住所。

心理醫生是位年輕的男士,看起來溫文爾雅,眼鏡後的眼睛彷彿能洞察世間一切。

“你看起來很緊張。”

“嗯,有點。第一次來這裡,也不認識您,會有點緊張。”

“沒關係,先喝點水。”

池魚接過水杯,拿在手裡,半天都沒有喝,最後還是選擇將水杯放回桌上。

“最近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不久前被綁架,後來我自己逃出來了,不過家人還是很擔心我,怕我有後遺症。”

“那你自己覺得呢?”

“我挺好的。”

“還記得綁架的過程嗎?”

池魚口乾舌燥,不停地舔著嘴唇,勉強應對:“記得。”

“可以說來聽聽嗎?”

“沒必要吧。”

“迴避是創傷後應激障礙的典型症狀。”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最近晚上睡得好嗎?”

“不太好,會做噩夢。”

“是當時被綁架的場景。”

池魚緊緊拽住沙發墊:“不全是。”

“不是的部分,可以說一說嗎?”

“會夢到一些高中時候的事情。”

醫生抬頭看了眼面前的女孩,面容姣好,應該不缺乏追求者,但似乎她對那段過往也很抗拒。

“那可以說說您的家庭情況嗎?”

“我爸是個中學老師,我媽曾經是銀行職員。”

“曾經?”

“對,後來她生病了,不太能工作,只能在家休養,做家庭主婦。”

“你小時候最開心的事情是什麼?”

“有一年暑假,我以為家裡沒有錢再給我讀書,我會輟學,就很傷心地跑出去,遇見了一個大哥哥,他說不要對未來放棄希望,只有笑著,才能見到未來的自己。”

男醫生抬頭,愣怔地看著她,久久沒能回神。

這時,池魚恰好也抬頭,眼睛正盯著他胸前的工牌,原來他叫程泉。

“程醫生,你怎麼了?”

程泉回過神:“沒什麼,可能是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

“喔。”

“一般第一次見面是患者和醫生建立信任的過程,你無法開啟心扉是正常現象,我先給你開點安眠藥,如果實在睡不著可以吃。我很期待我們下次見面。”

“謝謝您,程醫生。”

“不客氣。”

程泉又會見了鄭依依,說:“你這位朋友應該是創傷後應激障礙,這次的事件只是導火索,真正在她心裡的問題可能和少年經歷有關。家人朋友要多加關心。”

“好,謝謝醫生。她會好嗎?”

“那要看她能不能正視自己的問題了?如果長期不面對問題,問題非但不會消失,反而會越變越大。你是她的朋友,應該很清楚。”

“她高中的時候的確發生過不太愉快的事情。”

“好的童年治癒一生,不好的童年要靠一生來治癒。鄭小姐也是一樣。”

“程醫生,不是我來看病。”

“心理受傷和其他身體傷害不同,患者沒有自我感知能力,更多的時候,甚至不知道自己病了。”

“是嗎?”

“好了,鄭小姐,希望下次能見到您來掛診。”

鄭依依眼睛瞥向別處,心亂如麻:“我又沒病,才不會讓你賺到我的錢。”

程泉會心一笑,這一笑,鄭依依更加有種被猜透的感覺。

見完心理醫生,兩人沒有馬上回家,而是站在江邊發呆。

江邊的風很大,沒一會兒,她們倆的頭髮就被吹得亂糟糟的。

池魚嫌麻煩,拿出皮筋正打算綁頭髮,鄭依依忽然問:“高中時候的事,你還記得吧?”

高中?好多年來,她都不願意再提起這兩個字,更不願意想起那段過往。

手一鬆,皮筋便掉進江裡,順著水流一路向下,很快不見蹤影。

“好好的,幹嘛提那時候的事?”

“因為你沒忘記啊。”

“校園暴力而已,都過去了。”

“真的過去了嗎?”

“依依,我曾經以為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它可以撫平一切傷口,可是我錯了,它只會讓你的記憶越來越深刻。它不是良藥,而是催化劑,傷口也不會癒合,只會越來越深。”

“小魚,這些年謝謝你!”

“這些年,是我要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謝謝你,我才沒變成壞女孩。”

“女孩就是女孩,哪有好壞之分?”

“我們一起加油,有病就治,什麼也別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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