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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窩火的林隊長回到76號又是一頓發脾氣，一時間沒人敢走近他的辦公室，就連回來報告工作的副隊長章超也被眾人勸住了。
大怒過後，林立國摸著被田中里美打過的臉，想起剛才的豔福，心裡不由產生了一絲美滋滋的感覺，嘴角竟露出了淫穢的笑容。
意淫完終於想起工作，他開啟門衝著外面喊道“來人啊。”這時章超才敢來到他的辦公室。
“怎樣，找到那兩個預備隊的兄弟了嗎？”
“隊長，我來正是報告這件事的，那兩個兄弟一個叫老全的已經回到隊裡了，只是另一個叫宋大腳的還沒回來，他就是請假回鄉下的那個。”
“宋大腳是誰？遲不請晚不請假的，偏偏在這個時候。”
“隊長你還記得嗎？就是那個用茶水燙到李局長的兄弟，原名叫宋子義，我不是按照你的吩咐把他調到預備隊了嗎？”
“原來是他呀，趕快叫他回來呀？”
“隊長放心，他也就請了十天的假，應該明天就回來了。”
林立國聽了生氣地問道：“什麼？誰批准十天假的，都不用幹了？”
“隊長，這是隊裡的規矩，一年給兄弟們放十天假一直都這樣的。”
林立國知道再罵也是沒用處，他冷靜想了想，“這樣吧，等那個宋大腳回來後就把他留在76號裡，哪也不讓去。”
章超連忙說好，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份電報，“前天憲兵隊截獲了中共的一封密電，說是浙東遊擊隊缺少糧食衣物，要求上海地下黨幫著籌集物資。”
“查到電報是在哪裡接收的嗎？”林立國接過電報卻沒有看，因為他更關心的是接收的地下黨。
“在石門路那一帶，這些天我一直帶著人在那邊巡查。”
這麼一說林立國就知道還沒有什麼收穫了，於是默不作聲地走到辦公桌坐下來，拿出香菸點了一根，慢慢吐出一個菸圈來。
“隊長，我們另外發現了奇怪的事情，這些天經常看見許公館的黃管家在教會育元小學附近出現，而且神色很不正常。”
林立國此時大口大口地吸著香菸，心裡仍在惦記指認警察的事，聽完只是“哦”了一聲。
“奇怪的是許公館明明是在宋公園那邊，那個黃管家為什麼老跑石門來？昨天我特意安排了兩人跟上去，誰知道去跟的兩個兄弟被人殺了。”
章超之所以急著彙報沒有結果的事，除了要報告手下殉職申請撫卹金以外，也是想日後被李局長追責時隊裡能幫他頂上，這樣就不只是他一人的事了。
“人死了？有什麼發現嗎？”
“我猜原本是發現一些什麼的，可惜讓人跑了。”
林立國聽了憑他多年的偵輯經驗，他覺得這個黃管家一定是有問題的，否則為什麼會把跟去的人殺了，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章副隊長，你安排人繼續跟蹤這個黃管家，我相信一定能找到些線索的。”
章超看林隊長既下了命令，如願以償地說好，然後拿出兩名手下殉職的報告簽名好申請撫卹金。
等章副隊長離開後，林立國一時又想起了田中大佐的倩影，回憶起她嬌豔的臉龐和慢妙的身姿時心裡不禁癢癢，他覺得什麼時候如能和田中大佐吃上頓飯，共度上一個良宵就好了，這比什麼功勞都強。
早上的時候，許若蘭急著回書局，不等四哥就讓雨生開車送她回去了。
李成武站在書房窗臺上看著若蘭的車開出去，伸了一個懶腰剛想穿上裝備出門，這時候管家華叔進來，一手關上門一手拿出一份電報來。
看著電報，李成武問道：“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
華叔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還好，差點栽在兩個小癟三手裡，幸好雨生及時出現解決了他們。”
“我昨天和春江同志去接文文放學，在學校門口見到平日裡監視的特務時也不覺得異常，後來看到你匆忙走過時好像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所以我讓雨生留下來以防有什麼不測。”李成武說完拿出打火機把電報燒了。
“是啊，出來時一時粗心了，沒想到特務監視春江同志都跟到了學校門口。”
李成武說：“情報沒洩露，人沒事就好。”
“當時確實害怕，心想只要一開槍就會召來大批警察，但又不能讓他們逮住。還好雨生處理得漂亮，臨時想到以警察的身份檢查把特務悄悄放倒了。”
“雨生這兩年進步很快，人也更穩重了，出行還知道隨時帶刀在身上。”
“可不是嗎，他跟著你確實學了不少東西，人已經成長起來了。說是組織派雨生來保護你，還不知是誰保護誰？”
李成武笑笑不以為然，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檔案遞給華叔。
“日本人對警察系統的貪腐意見很大，要求特別市政府開展一場肅貪整治行動。”
華叔接過檔案，心裡一團迷茫，不解地問道“這？”
“每逢這類行動，都會有不少人要下去，也會有人上來的。”知道華叔想不明白，李成武解釋說，“我想趁機把雨生放到下面分局做個科長，這樣既能鍛鍊他，又能給組織創造一個潛伏人員的機會。”
這下華叔才算明白過來，思索一會後不無擔心地說：“這樣好是好，可是你身邊不是少個能幫忙的自己人了嗎？”
“你都說已經雨生成長起來了，總不能老跟著我而影響了他個人的發展，我隨後再找一個信得過的同志就行。”
“有人潛伏在下面分局也是件好事，畢竟組織上許多工作都是在底層開展的，平日裡我們有些同志在幹活時都會受到下面警察的威脅。”
“我也想到這一層，有雨生在下面更容易掩護我們的同志，必要時還能及時出手解決一些問題和解救更多的同志。”
華叔見他主意已定也就同意了，說是打份報告給上面請示雨生潛伏的事，同時再安排一名同志過來協助工作。
今天這一決定本意簡單，李成武卻沒想到後來在他出事後，為組織及時地物色了一個優秀的接班人，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