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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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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行隊伍正在行進時,南京路上出現在了大批手持警棍的警察,他們虎視眈眈地守住街口不讓隊伍過去,並揚言要逮捕強行透過的肇事人員。

當遊行中的人群不斷湧上前紛紛要求透過時,警察面對龐大的隊伍心底也感到了驚慌和恐懼。就在雙方談判的時候,滲入隊伍中的便衣特務和黑幫分子出來挑事,有預謀地向警察扔雞蛋和雜物,還扔出點了火的煤油瓶,

霎時間街上開始混亂,人群四下亂串,最後那些便衣特務和黑幫分子開始煽動並帶頭衝開路障和衝撞擋路的警察,整條南京路上開始大面積的混亂。

在衝撞中便衣特務和黑幫分子又反過來加入警察隊伍對遊行的人群推拉毆打,許多人被推倒,有人被打傷有人被踩踏,現場出現了非常慘烈的狀況。

沈鳳清拉著許若蘭在人群中東躲西藏,臉上和身上多次捱打,最後她們和一些女學生躲進一條巷子裡不敢出來。她畢竟是當過兵和上過戰場的,當有特務或黑幫分子拿著棍棒衝進來都被她拿著棍子打了出去,那時的她只想著保護好四嫂和這些女學生。

當街面火拼最激烈的時候,陳列和付雨生找到了她們,沈鳳清一見是五哥來終於忍不住哭出來。陳列也是一路衝開各種險阻進來的,看到外面混亂的情景帶人圈起來保護後面的女人不再往外衝。

許若蘭和幾個女學生縮在巷子的角落裡,害怕時她想到了四哥,她想如果四哥在身邊就好,起碼不用害怕了。陳列告訴她四哥正在外面處理暴亂,已經命令所有警察撤出去。

大概1小時後路面的情況漸漸平息,街上幾乎看不到打人的警察和特務,當他們走出大街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幅人間煉獄的景象。整條南京路上煙火瀰漫,大小破爛的旗幟丟滿了一地,有的還燃著火星。到處是受傷的群眾,有的被打的頭破血流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還有來往奔走尋找熟人的人們最是著急。

許若蘭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悲慘的畫面,沈鳳清抱著她跟著陳列慢慢向前尋找四哥。當人群靜了下來時,她們聽到街口的方向傳來了四哥的聲音。

李成武命令下達之後,各分局的領導紛紛下去把街上的警察都撤了回來。漸漸地,隨著大部分警察退回到路障後面,現場的混亂減少了許多,街面上就剩個別沒退回來的警察,以及一些便衣特務和黑幫分子在和群眾撕打。

不知道什麼時候,王明楚也來到了現場,一聽老四下令撤退,即刻帶人去驅趕警察往後撤,但凡見到還在現場的就連打帶踢地驅趕,最後連便衣特務也一起驅趕。

半個小時後,街面的混亂慢慢趨於平息,少數趁亂打人的便衣特務和黑幫分子看見警察都退出來,也就從旁悄悄溜走。

張淮陽匆匆跑來報告,說是各分局抓捕了一些發表反動言論的抗日分子。

李成武心想這類事情必須第一時間解決,如果人給帶回去就很麻煩了,他敲了一下張淮陽的腦袋,“你傻呀,把這些人捉帶回去你出錢養?他們又不是什麼地下黨,關幾天不還得放了?”

張淮陽轉念一想也覺得是這道理,忙點頭稱是轉身準備去放人。

“等等,你回來。”李成武叫住了張淮陽,壓低了聲音又說,“你知道日本人處理這次動亂是什麼態度嗎?”

張淮陽當然不知道,愕然說不出話來。

李成武說道:“當然是儘快平息事件,你願意讓你上頭知道在你地盤上發生這樣大的事嗎?我們這邊一捉一放動靜鬧大了,日本人還不弄死我們?”

這樣一說,張淮陽算是徹底聽明白了,連忙下去通傳給各分局的局長速度放人。

其實李成武知道下面捉人無非是想等家屬贖人的時候搜刮一筆財富,但他們再貪婪也怕日本人追究責任,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

所有的警察都撤回到路障的後面,這時李成武站出來拿起喇叭大聲地,“工友們,同學們,聽我說,今天的遊行到此結束,大家趕快回家。”

一連喊了幾遍,大部分的群眾陸續散去了,街面上還剩下一些受傷起不來的群眾和在一旁幫扶的人群,眼看形勢開始慢慢好轉。

就在他不斷撕破喉嚨喊叫時,幾輛黑色小車和載滿憲兵隊的大卡車開到,一時間百多個日本憲兵從車上跳下來齊刷刷地衝到街面上,手中的槍口一致對準了街上游行的群眾。正本來已平息下來的場面因為日本人的到來一下子又躁動起來,許多群眾又從四面八方聚了回來。

日本憲兵列起隊伍,一步一步向前推進隨時準備開槍。李成武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轉頭看見田中大佐和石井隊長,還有幾個不認識的日本軍官走了過來。

石井水野還沒走近,就叫嚷到“李局長,你的什麼的幹活,為什麼不開槍?”李成武一直在想著怎樣向這些日本人彙報今天的事情,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另外一個不認識的日本軍官上來操作生硬的中國話就罵“八嘎牙路!你的什麼人?”王明楚見此情景怕老四吃虧,上前一步陪笑著說“太君閣下,我們警察局的,正在維持秩序。”

“八嘎,你們統統蠢才地幹活。”日本軍官罵完一腳踹在了王明楚身上,李成武一把扶住二哥不讓他跌倒,大聲說道“報告太君,警察局正在平息街上的暴亂。”

“李局長,你知道正在和你說話的是誰嗎?是司令部的小池將軍,他奉命來抓捕抗日分子。”田中里美看到現場已經平息。

李成武聽了知道日本人今天不會輕易罷手,轉身向小池將軍報告,“將軍閣下,警察局在執行維持秩序任務,現已有效控制局面。”

小池將軍叫小池川平,是陸軍派遣軍的少將旅團長,因為他剛從本國參謀總部調來,所以和李成武沒有見過面。因為是新來就任出發前藤田將軍吩咐由田中大佐帶隊,所以他也只是帶軍隊協助行動而已。

但此人生性殘暴,伸手就打了李成武一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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