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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是一起的？”
張瑾再笨，這時候也看出王一萬和邢志有些嫌隙。
按常理推斷，邢志是少校，王一萬是上尉，應該是邢志指揮王一萬才對。
可顯然王一萬並不把這個少校放在眼裡。
看到王一萬帶隊出發搜救，張瑾終於忍不住發問了。
“啊，情況有點複雜。”邢志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找了個藉口：“飛機來了，先來幫忙吧。”
沈波經過長途飛行，透過暴風雪，總算隱隱看到了地面上頻閃著紅、黃、綠的三色燈。
若干盞燈，在雪地上圍繞出了3個標準的，直徑20米的圓形，圓圈之間相距30米，既不離帳篷區域太遠，又保證了安全距離。
邢志擔心能見度太低，飛機降落線路透過帳篷可能會發生事故，在帳篷上又掛上了白色的防撞燈。
頻閃和防撞燈分開，讓降落的飛行員一目瞭然，容易分辨。
“嘿，潘一冰加入的這個綜合救援隊，有點水平啊。”
沈波低聲笑道。
“我聽說空軍來了個少校，好像叫……邢志，能力很出眾。”副駕抽空應了一嘴。
“難怪呢，要說標準化操作，空軍這幫傢伙是有兩把刷子的。”沈波盯著頻閃的臨時停機坪，嫻熟的把油門往後拉到了降落功率。
沈波參與過不少次高原的救災，每次讓他最緊張的不是穿越亂流，飛躍高山，而是降落。
邊防部隊或者救災人員，一般不會考慮到直升機也需要降落安全區域，他們以為隨便一塊地方，直升機就能降落下來。
但直升機降落，附近要是有電線、樹木、營房等設施，很容易發生次生事故。
若是按照嚴格規定，直升機降落區還要分安全區，燃料補充區，安全通道等，其實一點都不簡單。
只是這時候沒法要求這麼細緻，邢志在距離營地不遠，清理出安全的停機坪，做好地面指示，方便物資搬運和人員撤離，已經顯得相當專業了。
飛機輕輕的下壓進入了下降航線，沈波穩住操縱桿，在狂風中穩穩的落進了圓圈正中。
緊隨其後的僚機，也在他身後的停機坪落了下來。
迎著旋翼捲起的雪花，邢志貓著腰，直奔長機的駕駛艙邊，伸手敲了敲門。
沈波拉開窗戶，探出頭俯視著邢志：“怎麼了？”
“我暫時是這裡的救援指揮，我叫邢志！”
邢志先朝他敬了個禮，先自我介紹了一番。
“哈，你就是邢志？剛才說起你。”
沈波回了個禮，笑著說道。
這真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講鬼，剛說完不到2分鐘，邢志就找上門了。
“大隊長，卸下物資後，能不能幫個忙？”邢志用手遮著旋翼捲起的、撲頭蓋臉打過來的雪花，又朝沈波大聲叫到。
“怎麼了？”沈波有些奇怪。
在卸下物資的當口，邢志就應該組織好人員準備登機，前後無縫連線，不要浪費時間，而不是跑來跟自己聊天。
“邊防戰士分成了兩隊，三班落在後面大約3公里的地方，失聯一天了，三個戰士去找他們，也失聯了，王隊帶著兩個三人組，去搜尋失蹤的戰士。”
邢志大概介紹了一下情況。
“能不能幫個忙，你飛一趟，看看能不能聯絡上他們。”
聽到這個請求，沈波有些為難。
短短三公里，對直升機而言並不遠。
可沈波的航程遠，來的時候已經消耗了不少燃料。
回程的時候還要載人，他要預留足夠的油量對抗意外情況。
“三公里，三公里，大隊長，幫忙飛一趟。”邢志又大聲請求。
略顯為難的，沈波把目光從邢志身上挪開，扭頭看了看油量表。
在腦子了快速計算了一下，沈波點了點頭：“我只能飛一趟，你讓他們物資卸得快一點！馬上組織人，我回來就要起飛。”
“好！”邢志朝沈波打了個OK的手勢，又大聲說：“謝謝大隊長。”
微微朝邢志點了點頭算是回應，回過頭沈波有些無奈的對副駕駛說道：“他們怎麼分開了？”
“誰知道呢……”副駕也有些無語。
他回頭看了看物資，因為物資裝載得比較少，這時候已經卸下一半了。
“我們不能拖太久，回程要留餘油啊。”
副駕駛有些擔心。
邢志剛和沈波商量完，立刻又去找鄭九霄。
“誰又開門！”
一股涼風穿透身上厚厚的軍大衣，讓他不由打了個寒顫，滿頭包的鄭九霄煩躁得一聲怒吼。
“是我！鄭九霄，通訊能聯絡起來不。”
“嚯，嘴皮子一碰，什麼事情都簡單咧！”鄭九霄看到是邢志，雖然聲音輕了些，可那煩躁的情緒還是撲面而來。
“我這是要用一臺勞斯萊斯，拖兩臺拖拉機跑高速吔，勞斯萊斯能跑，拖拉機容易散架啊……”
“到底行不行啊？”
邢志懶得跟他廢話。
鄭九霄突然被邢志這麼一說，臉色僵了一下。
“也不是不行，但穩定性可能會差點。”
“快點，飛機一會去找三班，王隊還在搜尋，我要讓飛機和王隊能聯絡上。”
少一箇中轉，就會少一個失誤，邢志催促鄭九霄，是有原因的。
“哎呀，曉得啦，曉得啦！”
鄭九霄頭都快炸了。
“飛機沒那麼多餘油消耗！他們只能飛一趟！”邢志用力拍了拍他肩膀，大聲說道：“靠你了，鄭九霄！”
“講得都容易哦……”
鄭九霄低聲嘟噥著，但手指卻不敢鬆懈，噼裡啪啦的在鍵盤上敲打著。
一排排的程式碼在螢幕上飛快的推進著，鄭九霄按下了回車鍵。
幾個本來互相不能通聯的通訊器材，顯示燈忽閃著，似乎要聯上了，又似乎斷斷續續。
“大哥，給點面子，給點面子……”
鄭九霄幾乎都要趴到螢幕前了，緊盯著那些程式碼。
這裡面哪怕錯一個字元，他剛才的工作都得前功盡棄。
但好在，這臨時編寫的程式碼還勉強跑了起來，忽閃的指示燈終於穩定了下來。
邊防部隊的通訊器材裡，斷斷續續的聽到了外界傳來的聲音。
雖然不算穩定，但起碼溝通上沒問題了。
“測試通訊，測試通訊，機群，能不能聽見……”
鄭九霄拿起話筒開始測試。
“機群，收到。”
耳機裡是潘一冰的聲音。
“王隊，收到嗎？”
“呼……呼，收到。”
耳機裡王一萬喘著粗氣答道。
“山口救援部隊……”
“我們收到，聲音很清晰。”
“總算好了……我建立了一個三方通聯的通訊通道，可以隨時瞭解情況，減少中間中轉。”鄭九霄在話筒裡說道。
現在三方可以隨時聯絡任意一方，資訊溝通暢快了許多。
但接著，鄭九霄還要把所有的對講機通訊，都整合到這個臨時搭建的通訊平臺裡。
“我是沈波，我馬上起飛尋找三班！”
沈波在通訊裡說道：“王隊，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具體座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