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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冬竭樂呵呵地道，“別看我們大房不摻和侯府內鬥，可我們小日子過得不錯，只要你願意跟宴淮好好過日子，我們不會虧待你。”
楊凌煙重重點頭，這麼開明的公婆，還有美人相公，她怎麼會不好好過日子。
“爹、娘，你們放心，我學過一些醫術，一定努力治好夫君的腿。”楊凌煙保證道。
祁冬竭和連淼都有些驚訝，他們知道楊凌煙是在丞相府外長大，大概生活的不好，卻沒想到她竟然學過醫。
不過兒子的腿傷太醫來了都無可奈何，楊凌煙大概也很難有辦法。
但兒媳有這樣的想法總歸是好事，連淼微笑道，“既如此，我們等著你的好訊息。”
臨走前，連淼特地補充一句，“我跟你爹喜歡清靜，無事不用來請安，那些繁瑣的規矩在大房不用遵守。”
楊凌煙起身恭送，“兒媳記下了。”
送公婆離開，楊凌煙看著地契，心裡發熱，大房一家子都是好人啊，她一定要把祁宴淮的腿治好！
在此之前，她要把玉蘭苑來個改造，拆除一些門檻圍欄，讓祁宴淮可以坐著輪椅自由行走，尤其是後花園，石子路對輪椅太不友好了。
她喊來巧素，讓她出府去找些工匠來，巧素頗為為難，“大少夫人，二夫人說這段時間要您跟二少夫人好好準備圍獵宴會，不讓你們出府。”
楊凌煙眯起眼睛，頓時不爽。
她以後要出府的次數還多著呢，要是次次都要給二夫人報備多麻煩，出去多了二房還不知道要捏造什麼謠言。
楊凌煙思索片刻，對巧素道，“走，我們去找二夫人。”
此時，二夫人正跟楊凌月說話。
常元麗越看楊凌月越覺得滿意，丞相府這位小姐雖然不是丞相親生，可自幼就展現出無與倫比的幸運，只要有她在，好幾次丞相遭遇生死危機都平安度過。
甚至小丫頭出門逛個街，都能順道抓住一個敵國細作，她可是費了不少勁才把這丫頭的婚約物件從祁宴淮那個死瘸子換成自己兒子。
今日又從楊凌月那得了一匹粼光錦，她心裡更是喜歡的難以言說，拉著兒媳的手，笑容滿面，“月兒，你嫁進我們二房就放心，如今侯府可是我掌家，有什麼喜歡的儘管跟娘說。”
楊凌月一路順風順水，早就習慣周圍人對自己的喜歡和抬高，不過面上沒有表現得太明顯，“多謝婆母。”
兩人說著話，下人來報，說是楊凌煙來了。
常元麗收斂起笑意，讓楊凌煙進來。
瞧見楊凌月也在，楊凌煙微微勾起唇角，“見過二夫人。”
常元麗抬眸瞧了楊凌煙一眼，“是凌煙啊，你過來有什麼事嗎？”
“侄媳過來，是想要求一對出府的門牌。”楊凌煙道。
常元麗一聽，頓時樂了，看著楊凌煙的眼裡都帶著興味，“侄媳原來是想要出府，不知道打算去哪裡。”
“過幾日就是皇家圍獵，侄媳想去買些衣裳。”楊凌煙隨意扯了個藉口。
“怎麼，凌煙的陪嫁裡竟沒有合適的衣服嗎？”常元麗語氣隨意，可楊凌煙知道，她這是在暗戳戳地諷刺她在丞相府不受寵。
楊凌菸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此次去皇家圍獵代表的是侯府形象，合該侯府出錢，我聽聞二妹妹的粼光錦千兩一匹……”
常元麗的笑容僵在臉上，侯府是有些底子，但千兩一匹的頂級布料還是消費不起。
楊凌煙話鋒一轉，“倒也不用那麼好，畢竟老夫人說了，要低調。”
說完，楊凌煙看了楊凌月一眼，楊凌月立刻想起方才老夫人說的話，輕輕咬住嘴唇。
這個楊凌煙，冷不丁地又提這事幹嘛。
“對了，聽說二妹妹運氣素來不錯，我這次想跟二妹妹一同出府採買，想必可以花最少的錢買來最好的東西。”說完，楊凌煙衝著楊凌月眨眨眼，似乎很親暱的樣子。
常元麗原本還想拒絕的話滾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凌月這丫頭都能撿著粼光錦的便宜，說不定還能佔些別的便宜呢。
別看侯府鼎盛，算是高門大戶，其實每年的開銷可不低，處處都要用錢。
以往有祁宴淮在，賞賜不少，可如今祁宴淮雙腿殘疾，府內的收入少了不少。
她的賬已經有些不平，萬一老夫人一時興起來查賬，她可不好交代。
思及此，她推了推身邊的楊凌月，“既如此，你們姐妹就一起出去吧。”
常元麗給出一個門牌，被楊凌煙眼疾手快地拿到，立刻塞進袖口，“多謝二夫人。”
楊凌月本不想去，但常元麗暗示的意味太足，她想裝看不見都不成，只能跟著楊凌煙出去。
門口的小廝驗過門牌，確認沒有問題，放一行人出府。
兩姐妹各帶一名婢女，還有個趕車的車伕，總共五人出門。
楊凌月坐在馬車內打量著楊凌煙，對方神色如常，可楊凌月就是覺得對方的性格跟之前有了很大變化。
楊凌煙自然也感受到楊凌月的目光，“聽說你八歲時，爹孃帶你去算命。”
乍然提起此事，楊凌月心中一緊，立刻問道，“你如何得知。”
“聽爹孃偶然提起，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妹妹為何如此緊張。”楊凌煙一派雲淡風輕，“不知道算命的結果怎麼樣。”
楊凌月的思緒瞬間回到那個午後，寺廟裡的掃地僧莫名看了她一眼，說了句，“偷來的東西總是不長久。”
她那時看上去年紀雖小，可芯子裡卻是個成年人，聽到掃地僧這麼說，站在原地捏緊了拳頭。
對方看著她笑了笑，“待你十六歲，這些東西總會要一點一點還回去。”
說完，他便拿著掃把朝著院子裡面走去，石板路上乾淨得沒有一片葉子，他到底在掃什麼，還是就為了跟她說這句話。
“妹妹，”楊凌煙語氣輕快，似乎根本不知道她的話會在楊凌月心裡掀起多大浪潮，“聽說你是五歲時被爹孃撿回來，十一年了，是時候該物歸原主。”
楊凌煙的每個字都像一柄利劍，戳在楊凌月心頭，她好不容易擠出一句，“姐姐說什麼呢。”
楊凌煙掀開馬車簾子一角望向外面，已經到了地方，她貌似不經意地說了句，“你有沒有覺得有些事情似乎跟你預料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