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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蛇仙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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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雲夜的人劫?

人劫.....是什麼?

就像傳說中雷劫一樣可怕嗎?

突然,一陣黃色的光芒驟然飛向雲夜,四周黃色的符幡化為一座透明的牢籠,將雲夜包裹在裡面。

雲夜下半身化成長長的蛇尾,不斷碰撞四周,試圖突破牢籠。

最終,他虛弱地趴在地上,神色陰冷地看著三叔公。

四周倒下的族人們醒了過來,看見眼前的景象嚇得往後退去。

我不顧身上的疼痛,拼命呼喊雲夜,“阿夜,你怎麼樣了?”

雲夜撐起上身,想遊向我這邊,卻被符籠反彈回去。

祭祀臺下的族人們高聲呼喊著,“燒死蛇妖,燒死妖女。”

三叔公大手一揮,高聲道:“哪個願意將這蛇妖抬上祭祀臺?”

青年們都嚇得後退一步,面面相覷,誰也不願意上前。

三叔公見狀臉色一沉,“你們還是不是我們馬山寨的勇士?!這蛇妖已經被我封住了,不會有危險的!”

三叔公此話一出,族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終,還是有幾個年輕的伢子壯著膽子走出來。

“這就對了嘛!”

三叔公滿臉笑意地撫摸著發白的鬍子,又變成了那個和藹可親的老人。

他命人將牢籠抬上祭祀臺,他一步步跟在牢籠後,譏笑著牢籠裡的雲夜。

“雲夜,你好好看看,這就是你百年前拼命護著的馬山寨人,如今個個視你為仇敵,恨不得你去死!”

“而我,百年前最想殺他們的人,如今在他們的眼裡,確是高高在上的救命恩人。”

雲夜冷眼看著眼前的三叔公,淡淡地說道:“他們只是一群被邪惡矇蔽心性的普通人而已。”

雲夜和三叔公的談話,似乎旁邊的人都聽不見。

幾個抬籠子的年輕伢子將籠子抬上祭臺後,便飛速跑下了祭臺。

他們的家人見自家伢子安全下來,都偷偷舒了口氣。

我的下身傳來一股熱流,褲子上沾滿了血跡,我突然意識到....我的孩子.....

“不——”

我聲嘶力竭地吼叫:“不要啊——”

我的孩子....我好痛啊!

雲夜同樣看見了我褲子上的血跡,他也意識到孩子可能......沒了。

他眼中劃過一絲陰狠,強行將蛇尾蛻化成腿,盤坐在籠子裡,調動身下氣流,胸前聚起一股藍色的光團。

三叔公見狀臉色一凜,冷聲道:“你瘋了?!你要當場引雷劫?”

“你要是敢引雷劫,我就當場捏死馬暗香!”

三叔公眼底劃過一絲狠辣,冷笑威脅雲夜。

雲夜聞言,停下了動作。

三叔公緩了緩臉色,說道:“你將你的護心鱗給我,我就放了馬暗香。”

看三叔公的樣子,護心鱗肯定是雲夜最重要的東西,我不能讓雲夜失去它!

既然我是雲夜的人劫,那麼人劫消失,雲夜一定會安然無恙,順利得登仙道。

我雙眼含淚,看向雲夜。

他原本可以好好待在山神廟中修煉,卻因為我,變成如今這樣。

還要被曾經守護的人這樣唾棄。

果然,我是他的災難。

看三叔公胸有成竹的樣子,他肯定用秘密手段控制了寨子中的一切。

無論我怎麼解釋雲夜的事,大家也不會相信。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親手終止這場災難吧。

我最後看了一眼雲夜,眼裡有決絕,愧疚以及深深的愛。

我強撐著虛弱的身子,冷笑一聲,惡狠狠地看著三叔公。

“三叔公,你想都別想,我不會讓你傷害雲夜!”

隨後,我把心一橫,咬舌自盡。

“阿香——”

腦中一股陣痛襲來,眼前漸漸變得模糊,只聽得見雲夜絕望的嘶吼聲。

阿夜,抱歉,我不能再陪你了。

願你此生再無掣肘,能夠順利得登仙道。

我的身子漸漸透明,脫離原來的身體,三魂七魄離體,佇立上空之中,無悲無喜地看著發生的一切。

雲夜最終以身召雷劫,雷劫落下,三叔公發出一聲慘叫,神魂俱滅。

祭臺之下的族人們驚恐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紛紛跪地祈求雲夜放過他們。

雲夜並不理會他們,只是抱著我的屍體飛身而去。

雲夜並沒有傷害他們,族人們卻因為害怕終日惶惶不安。

他們花大價錢請來一位得道高人,為雲夜修了一座神廟,誠心懺悔,希望雲夜不要降罪於他們。

雲夜天真的以為他們是真心懺悔,當他住進神廟之後,卻發現自己又一次被欺騙了。

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透明,如過往塵煙一般隨風飄散。

畫面一轉,我飄蕩在一座山頭上,馬山寨的幾個伢子和妹伢子正在山坡上割草。

我看見三叔公鬼鬼祟祟地去了痋洞,那個族人們懼怕的禁地。

不久之後,突然一場山洪引發了泥石流。

此刻的山神廟附近,烏雲聚頂,雲夜閉目盤坐在四方中央,等待雷劫。

四周聚起藍色的透明護罩。

“轟隆——”一聲,天雷落下,雲夜全力渡劫。

不遠處的呼叫聲傳來,他皺了皺眉頭,最終下定決心,迅速以身引雷劫。

九道天雷齊齊落下,他奮力抵抗,一道道天雷劈的他皮開肉綻,快要維持不住人形。

巨大的蛇尾露出來,他喃喃道:“我不能嚇到他們。”

天劫過後。

他忍著疼痛化為人形,快速趕往發生泥石流的地點,以一己之力使泥石流改換方向,救下那群憎惡他的人。

最終因傷勢過重,化為原型,落在我家附近。

我看著眼前一幕幕場景,早已淚流滿面。

眼前場景逐漸模糊,我猛的睜開眼,細密的汗珠順著頸脖落下,大口大口喘著氣。

“呼——終於出來了。”

我正死死地抱著神像,大殿之中,蜿蜒遊動著大大小小的蛇,看的人頭皮發麻。

看樣子,剛剛我進入了蛇仙的夢境。

此時的殿外,已是黃昏日暮。

殿內燈火通明,燃燒的白色蠟燭皆是詭異的白色火光,使殿內恍如白晝。

琉璃蓮花燈的火焰逐漸虛弱,星星點點的藍色熒光從蓮花燈中飄散出來。

“啊——”

神像發出一聲悲慼的怒吼,將我從神像上震飛出去。

門外湧進更多的蛇,圍著神像游來游去。

我跌落在蛇群裡,無數蛇往我身上爬,遠處的蛇扭動著向我爬過來。

“走開——”

我從包袱裡拿出藥鹽和藥粉,一把把向這些蛇身上撒去。

巨大的神像慢慢破碎,倒塌,散落一地。

一個人首蛇身的玄衣男人在神像破碎後,出現在我面前,左手託著那盞快要燃盡的蓮花燈。

他一身戾氣,眸色幽深,像一尊嗜血魔神一般看著我。

“你為什麼要破了我的鏡花水月?!”

“為什麼?!”

蛇仙,不,是蛇妖憤怒地看著我。

我看見他眼角似乎有一滴若有若無的淚滑落。

“這是我和她最後的東西了。”

“你....你是雲夜....”

我戰戰兢兢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下意識往後退去。

“為什麼?我那樣對你們,你們卻連我和她最後的東西都要毀掉?!”

雲夜怒不可遏地捏起我的下巴,目光森然地凝視我。

“你....你你你....誤會我.....”

我強忍著下巴錐心般的疼痛,費力地解釋,“我不是...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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