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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年前年後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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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過了臘八就是年,貼春聯,放鞭炮,歡歡喜喜過大年。如今是臘八粥也吃了,臘八蒜也弄好了,那酸辣的蒜和醋經過一二十天的醞釀就會產生讓你難以忘懷的一種味道,真的是絕配啊,吃一口在嘴裡比美味佳餚山珍海味都好吃,不信你嚐嚐啊,看我有沒有騙你。

因為天氣在前幾天剛下了雪的緣故,路上比較溼滑,路面都結冰了,不好走,走起路來一不小心就摔跤了。但是無論路程多麼艱險,也始終改變不了家鄉人對新年的期許。那時候的人特別窮,也買不起小汽車,只能騎著摩托車去趕集。騎一個摩托車已經很時尚了,如果你買一個摩托車,全村人都得去祝賀你,這是村裡人的一種祝福,希望他們家的日子越過越紅火。大多數人家也沒這個命,如果能趕上人家的那個農用車也就已經相當不錯了。有時候孩子上學的時候,下午要去學校,有農用車去那個鎮子裡去磨面,就會把我們稍上。那是何等的壯觀,一個車上密密麻麻的學生,像拉著一座山一樣。爸爸媽媽和村裡的許多人都是靠兩條雙腿走下去的,我也跟著媽媽,還有弟弟。因為今天要給我們買洗衣服,過年穿新衣服是我們這裡的一個習俗,算是辭舊迎新吧。因為我和弟弟還比較小嗎,總是喜歡和別人比較,一起的朋友穿的好就不行,自己也要和他們一樣。別人有新年衣服,為什麼我沒有,媽媽最後還是給我們兩個一人買了一件。到過年的那一天,穿著新衣服,別提有多微風了,給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爸爸媽媽也趕集回來了,先看看他們買的是什麼,一大堆東西了,先看看有沒有我能吃的,我的嘴在這幾天裡不是一般的饞,而是特別的饞,我想吃肉,我想吃水果,我啥都想吃,饞了一年了,總該吃點好的了,犒勞犒勞自己。你猜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三大瓶飲料,有那個可樂,檸檬,橙汁,多好啊。我還是有一點點的失落,就是感覺太少了,這樣的三大瓶,我和弟弟兩三天就幹到了,現在是什麼時候,等到真正過年了就沒有飲料什麼事,只能喝白開水了。所以我和弟弟準備先不喝了,忍也要忍著,等到過年的那一天再打吧。再搜捕搜捕媽媽的包,看看還有什麼好吃的。還有就是一些蔬菜,還有一些橘子什麼的,剩下的就是一些瓜子花生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一些廚餘用品,過年重點是飯菜要做好,做可口,能吃飽就行了。對於我來說,小零食有就有,沒有就算了。

過年倒數第一天第二天的時候媽媽就已經開始和麵,準備蒸饅頭,還有那個做蘿蔔青菜了。我感覺她好辛苦,每天這樣忙忙碌碌的,我們是在過年,而她是在受麻煩。只是她心中是填的,只要我們能吃好,能吃飽,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就是她最大的幸福吧。我愛我媽媽,我愛我們這個家。

終於過年的各項準備都好了,還有一天就到除夕了,今天的我是何等的著急,也是我這一年時間過得最慢的時候。如果說是煎熬,煎熬中帶著一絲快樂,如果說是快樂,卻比往常的快樂更加的難受,到底該怎麼去形容他,這也許就是這個與眾不同的節日造成的吧。今晚我睡的比較遲,也靜靜的等著明天的到來,還不忘去洗個澡,把自己打扮一下,看看鏡子,自己穿上新衣服是怎麼樣的。新衣服也準備好了,給我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枕頭邊上,就等著明天起來穿上它,恨不得繞著村子跑一圈,讓大家都知道我過年買了新衣服。第二天如約而至,我和弟弟起來了,穿上了新衣服,去隔壁的叔叔家轉了一圈,他們都誇我的新衣服穿上好看,而且我那個姐姐也買了新衣服。不一會兒密碼就叫我們吃飯了,一會兒要去墳上燒香,接我們的親人們,因為過年就要把死去的親人接到家裡來,給他們燒香,燒紙錢,就像神靈一樣,希望他們能夠吸收到人間的香火,在那個極樂世界也能過得好一點,這也是農村人一種對於逝者深深的懷念之情,一種鄉土情節。

媽媽叫我們吃飯,因為今天必須得早早的吃飯,吃了飯還得準備其他。媽媽今天終於做好吃的了,我和弟弟準備大開殺戒,吃他個片甲不留,結果吃撐了。然後爸爸就吩咐我們做著做那個,先是裁紙,做成一條一條的細紙條,有紅的,綠的,白的,黃的,然後再把他們用膠水粘到一個小小的樹枝條上,這樣我們就做成了一件非常漂亮而又過年必須要用的必備品。這個真的是非常難做的,工序非常的複雜,也要花費一些時間,最後方可交工。然後我就和弟弟準備去打鼓了,不止我們兩個,我們的小夥伴還是很多的,我們的組團玩耍,這樣方能玩的盡興,玩的爽快。我們的村莊本身像梯田一樣,一臺連線一臺,然而打的鼓就有兩三個,有時候就我們下面的沒有鼓,還是得給我們下面的槍一個啊。我們的隊伍非常的龐大,已經整裝待發。分別是我們兄弟兩個,還有一個小梁,楊家的兄弟兩個,劉家的兄弟兩個,還有三四個女孩子,你說這陣容龐大不龐大。不一會兒我們就搶到了,村子裡也熱鬧了,鼓聲噼裡啪啦的就響了起來,過年的氛圍被我們這些個小孩子給狠狠的濃墨重染了起來,待在家裡的親人們也出門了,開始聚集在一起,我們孩子玩我們的,他們這些親人說他們的話,各自表現這自己的心酸。大人們不像小孩子一樣,擁有天真爛漫無邪的生活,他們生活上的壓力可想而知。

終於該去接神了,我和弟弟奔跑著前去追趕,不能掉隊。我們的那幾個親房的哥哥爸爸們也沒有叫我們,每次都得自己估摸時間,去的早了還要等,不免有些尷尬,去的遲了又得被人家說。這就是窮苦人家的區別對待,別看一個小小的農村,比城市殘酷多了,人心是裝出來的,那種冷漠無情自私自利是你難以想象的。

昨天晚上就是除夕夜,媽媽做了一大桌子的美食,我們一家人坐在炕上,擺上了一個大桌子,桌子上的菜品很豐盛,電視上播放著晚會。真希望我的奶奶能一直身體健健康康,不用接受這病痛的折磨,也不要一直老下去,永遠都是這麼的年輕。“好了,今天是個好日子,要把自己的心情放好”,我開始自言自語的對自己說話,內心的波動很大,有一點點的小的掙扎。我和弟弟還是那個若無其事的樣子,吃著飯,喝著飲料,小時候覺得這就是最幸福的時候。“走,下去放炮,把你的炮給我弄一些”,“不給,我也沒了”。那時候我感覺弟弟好小氣,一個人玩多沒意思,還不如我們兩個一起玩,可人家就是不給。不一會兒開始放煙花了,大家都出來看煙花,寒冷的夜晚裡非常的熱鬧,大家都在談論著,嬉鬧著,開心極了。下邊的小朋友們開始打鼓了,聲音特別的亮,好像玩的挺開心的似的,我們兩個也是閒不住,尤其是我,對於我一個看熱鬧的人來說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走,大斌,我們去下莊裡去玩”。嗖的一下子就跑個沒影了,一下子就到了目的地。他們幾個都在啊,好多人,我也要打鼓,換上了我和我弟弟兩個人,給他們來一手。哈哈哈,雖然我打的好,但是不到一會兒就沒有力氣了。打鼓也是一個體力活,小孩子家本來力氣就小,玩開心就好了。不一會兒人們都回家了,去吃年夜飯了,我也著急趕了回去,坑大骨頭去了。最幸福的時候到來了,奶奶開始掏錢了,要發壓歲錢了。我們明天就可以給朋友們炫耀一下了,昨晚上我掙了好幾十塊錢了。一連今天就這樣度過了,過得是無憂無慮無拘無束,沒有人罵,也沒有人打,連作業都不用寫,每天還吃的好玩的好。一轉眼初四就到了,年也快要過完了。往常這時候是要去外婆家的,今年沒有去成,外婆也來了,還帶來了我的好兄弟小帆,我們幾個又開始在一起玩了。家鄉里開始耍獅子了,這怎麼能少的了我,就是不能做一個故事頭,也要做一個抬鼓小子也行,跟也要跟著他們。就這樣整個正月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去了,我不時還有點懷念。每天都會少一些人,每天都會多一個放炮的,這個響聲帶來的不是快樂,而是不想走的哀愁。你想想別人還都在家裡享受過年帶給我們的快樂,別人還在耍,還在玩,還在喝酒吃肉,我們就要離開這幾天日日夜夜陪伴的家人,那個人的心裡是好受的,這就是生活的逼迫,為了養家餬口,我們必須出遠門去賺錢,努力夜以繼日的去工作。只是我和弟弟這些還小,還在上學罷了。如果不去好好的讀書,將來選擇打工這條路,也可能在以後的某一天曆史的悲劇很可能會重演。我長大後才明白爸爸為什麼要讓我讀書,關心我的學習。他們走了,我也要去上學。希望在歷史的某一天我也走了,而我去的地方是上大學的那個城市,而不是去打工的城市。同樣的城市,不一樣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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