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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人比妖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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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保住了小命了。”朱瑤盯著女鬼看了看,又盯著小妖怪看了看,一掌拍在小妖怪腦殼上。

瞬間“小廝”的身體泡沫一般化為烏有,朱瑤無辜的舉起雙手,表示實在不知道怎麼就這麼大力,莫名成了怪力少女。

在那堆泡沫裡,爬出了一隻透明的小蜘蛛,哈哈原來是隻蜘蛛精,只見它顫抖著往女鬼那邊爬去。

說來也是萬幸,朱瑤吸取了女鬼的力量,在身體裡痛苦的掙扎後,竟然意外的融合了,因此朱瑤現在已經是生龍活虎的在蹦噠了。

話說回來,這蜘蛛兒子和女鬼母親組合,怎麼看怎麼詭異。而這馬頭坎的人變成了傀儡就更奇怪了,這女鬼有什麼秘密呢。

“這些傀儡是怎麼回事,這裡發生了什麼,老實回答!”同行的一個師兄提著劍指向女鬼厲聲問道。

“哼,這些自然都是我一人所為,要殺要剮隨你們”女鬼已經瀕臨灰飛煙滅,好像說話聲大一些就會消失一般。

“你速速解了這些人的劇毒和傀儡術,我知你自己已是無救,可你的孩子尚可留它一命,況且這些都是無辜百姓,你又何苦殘害他們?”雲海師兄規勸道。

“無辜百姓?他們都是活該,這都是他們應得的懲罰!咳咳咳……”女鬼說到激動處,面目猙獰,果真有隱情。所謂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應該沒有“人”會無緣無故作惡吧,畢竟這女鬼身前也是人啊。

在女鬼憤恨而又痛苦的面容下,女鬼的故事娓娓展開。

悲劇發生在約四十年前,女鬼本名崔小小,本是馬頭坎一個富商家的女兒,生活安穩平淡,直到遇見了一個人,一切生活軌跡都發生了變化。

英雄救美自古都是美談,崔小小有次出門遇上了潑皮無賴的非禮,關鍵時刻一個青年救下了她。

崔小小自然是萬分感激,青年面容姣好,又武藝不凡,小姑娘家家的很快便芳心暗許。說來也奇怪,這青年從未言語,問他哪裡人何處來,一問三不知。小姑娘動了春心,自然熱情的把他挽留下來,在家中幫忙做事。

都是花季的少男少女,日子久了,兩人便產生了感情,不久就成了親,那段時間是他們最甜蜜的回憶了。

又過了幾月,有一批馬賊偷襲馬頭坎,有人被打有人被殺,於是青年出手救了所有人,但這次沒有英雄,只有所有人眼中的厭惡與恐懼,緣這個青年是一隻化人形不久的蜘蛛精,在打鬥中暴露了自己的妖怪身份,比起馬賊,未知的妖怪更令人類害怕,哪怕是平常熱情幫忙的鄰里。

馬賊退了,可是崔小小一家也呆不下去了,富商父親與女兒一刀兩斷,因崔小小絕不與青年分離,兩人也就到了山中隱居。

本以為這樣大家都能相安無事,不料馬頭坎又發現了幾具屍體,死相極慘,沒有查清事實的情況下,所有人都懷疑是這青年所為,妖性大發,濫殺無辜不是很正常嗎。

講到這裡的時候,女鬼分明鄙夷的嗤笑了一聲。

因此這些人在綁架了富商一家順便瓜分了他的財產之後,派了一個小孩偷偷送信給崔小小二人告知富商重病,因為崔小小和家裡其實一直都有保持聯絡。

信送到時青年外出未歸,崔小小放下手裡未織完的嬰孩鞋帽就跟著小孩下了山,沒錯,崔小小已經懷胎十月有餘,卻遲遲沒有生產,當時的她也不知自己會生下什麼,但無論怎樣都是她的孩子啊。

跟著小孩下了山,崔小小一個孕婦自然被綁了起來,作為誘餌等著青年上門好甕中捉鱉!青年到了富商家中時,又急又氣,這些人不止威脅,還用棍棒擊打崔小小的肚子!“真是禽獸啊禽獸!”朱瑤忍不住感嘆道,看著女鬼多了一份同情。

青年為了他們不再虐待崔小小母子,只得束手就擒,這些人大多已經瘋魔,對青年又砍又殺,青年渾身是傷,顯了原形的手腳也被砍掉,耳邊也都是他們的嘲笑“蜘蛛精啊,八條腿啊,現在讓你一條腿都沒!”

看著青年如此模樣,富商和崔小小都心痛極了,崔小小對著富商說了女兒不孝總總後,用掙脫的雙手拿起了邊上的匕首刺入了自己胸口“夫君,你快走,我不會拖累你的”

見此情景,青年自然發狂,將身邊所有人絞殺殆盡,奈何身體已經十分虛弱,只能帶著暈死過去的崔小小逃離。

死了這麼多人,參與圍殺行動的人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富商上下幾十口人一把火燒了個乾淨!並要求在場所有人都不能洩露當天發生的事情。

這邊崔小小已經沒了氣息,而肚子裡的孩子也成了死胎,青年不甘心,憑著自己最後一絲妖力注入崔小小身體裡,崔小小便成了半鬼半妖。

而肚子裡的孩子從肚子裡出來時分明是個人形的男孩,可惜已經面色發青,沒有了呼吸!

“救救孩子,夫君!”崔小小虛弱地央求道。於是青年逆天而行,將自身的毒液注入到孩子體內,孩子雖然續了命,卻維持不了人形,成了一隻小小的透明小蜘蛛。

最終青年也因為妖力耗盡而亡,臨死的時候,青年笑著發出了“小小”二字,原來青年化成人形並不久還沒有來得及學習人類的語言,而並非不能言語。

而在往後的日子裡,崔小小和她的孩子就被困在在暗無天日的洞穴,有一日,兩個馬賊在他們洞口耳語“這馬頭坎的人啊,狠起來比咱們做賊的還狠啊。

這崔家老小都被大火燒沒了吧,嘖嘖,不過大哥這招真毒,殺了幾個人,就讓他們以為是那人所為,報了仇,哈哈”

他們才是罪魁禍首,滿腔的怨恨彙集,崔小小產生了鬼力,將二人吸進了洞穴,吸乾了二人骯髒又惡臭的血液。在往後的日子裡,崔小小不斷的修煉終於把馬賊全部殺死。

說到這裡,崔小小就沉默了。“照你這麼說來,你的妖力並不強大,但造出這種傀儡術可不容易!”雲海師兄提醒道。大家若有所思。

“沒錯,是偶然得了高人指點,我殺了馬賊後,便只想著好好修煉,爭取為我孩兒早日修出人形。

機緣巧合下得了高人指點,授以了傀儡術法,並助我打造了這個傀儡世界。將這些人的生命力汲取後為我所用,並可以有能力讓我孩兒妖力提升,修成健康的人形。”

崔小小句句不離她的孩子,看來現在她的執念就是孩子了。

“高人是何人,是人是妖?”宋城景急忙問道,可是崔小小卻一個字也不再多說。

“我死後,這裡的所有一切會恢復原狀,那些已經被我吸乾的傀儡卻是沒救了,還有那門口的老乞丐就是當年的報信的小孩,我已經吸乾了他的腦髓,就算救回來也是痴傻的人了。哈哈,咳咳。”

崔小小笑的癲狂,隨後她又看著懷中的小蜘蛛,眼含血淚,動了動嘴,想開口說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

“孃親,我好疼好害怕,他們都是壞人!”崔小小憐憫地摸了摸小蜘蛛,最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定,手上用力,她這是要拍碎小蜘蛛。朱瑤立即揮出掌風,喊道:“你瘋了嗎,它可是你孩子,為什麼要殺他!”

“我今日必死,獨留他在世上受罪嗎,倒不如一起去見他父親,只盼來世投個好人家吧,也不枉我們母子一場。”

朱瑤氣到吐血,厲聲道:“雖然他現在是很慘很脆弱,可你有沒有想過,他出生的時候,沒有權利決定是否活下來,你幫他做了決定,他如今成了不人不鬼不妖,現在連死亡你也要幫他做決定,在他短暫的生命裡,他只有血腥和黑暗,沒有一絲美好和光明,你也太殘忍了,比殘殺你夫君和家人的那些人還有冷血!”

朱瑤簡直要被崔小小氣暈,她固然很慘,可她還是有過美好的少女生活還有一段尚算甜美的婚姻吧,可這個被她強留下來的不人不鬼不妖的孩子(就先當作孩子吧)又經歷過什麼美好的事呢,完全沒有啊,比悲劇還杯具啊

崔小小愣住了,看著小蜘蛛,又是悔恨又是懊悔又是無奈,不知道她是後悔當時救活孩子呢還是後悔現在想殺了孩子呢。

眾人聽到朱瑤這番言論,也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並且帶著微微的尷尬,因為他們所有人包括宋城景,在崔小小作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也都是知道並且認同的,所以也沒有加以阻止,現在聽到朱瑤這番驚人的言論,自覺有些羞愧。

連宋城景看向朱瑤都多了一份欣賞,畢竟在他的認知裡,朱瑤只是個鄉下小丫頭而已。而這番言論已經是非常通透的想法了,很是難得。

雲海師兄看著這個被大家稱為菜鳥的小師妹,多了一些欣慰,雖然修為上不高,但能說出這一番話來就值得稱讚,這一趟下山就沒白來,況且這朱瑤竟能吸收妖力,朱瑤的身份怕是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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