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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接郝立德通知再去支援客戶部，這距離他向聶薇提出合理性建議被拒只過去了三天的時間，對此他絲毫沒有感到意外，至少聶薇讓他把手裡的這個工單完成了，而不是將做了一半的工作交給別人，也算是給他留了一點的餘地。
凌波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回創意部，想在離開前和尹嬌嬌談一談卻也找不到機會，因為尹嬌嬌一直刻意在躲著他。
現在的尹嬌嬌完全視他如空氣，上班雖然必須要經過他的工位，但她都是低下頭快步從他的面前走過，她不會在午休時間問他去不去餐廳吃飯，需不需要帶飯，也不會再自作主張給他買回來飲料或者咖啡。
凌波希望尹嬌嬌是真正認清他的態度而頓悟了，那他也就不必費心再去解釋，雖然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但是心裡卻莫名有點悵然，他清楚這種悵然並不是因為內心對尹嬌嬌懷有直到現在才發現的特殊情感，也並不是已經習慣於被傾慕。
他只是可惜和尹嬌嬌從一個彼此默契的搭檔，從還算關係親密的同事突然變為完全的陌生人，這種不得不接受的陌生感來得太快，讓他一下子難以適應，不過這種感覺他不能說給任何人，尤其是莫北方更不能說，否則又要被罵成渣男了，他現在只希望和尹嬌嬌的關係是一種真正的、純粹的同事關係。
三月份Z市午後氣溫已經快接近三十度了，凌波進到一家奶茶店點了一杯冷飲坐下來看著手裡的客戶資料，這是他出來跑業務的第十二天，十二天的時間裡他聯絡了差不多三十多家公司，有十多家回覆說會考慮一下，而這十多家裡有五六家公司還是創文曾經合作過的客戶。
至於其他的公司有許多已經和其他廣告公司簽約，有的乾脆甩一個閉門羹完全拒絕接見，連讓他回去等訊息的託詞都沒有，創文這幾年業務的停滯不前，使公司在爭取客戶資源這一塊在行業內已經沒有什麼大的優勢了。
凌波到現在為止一個單都沒有接到，如果這個狀況維持下去，別說什麼提成了，按照客戶部的規定，完不成任務底薪也要下調，他感覺自己可能下個月就拿不到工資了。
總聽莫北方絮叨客戶爸爸的難搞，等凌波真的自己出來跑業務他才真正體會出業務員的辛苦，現在公司還能維持下去，他這樣的文案還能有創意可做，其中很大程度要歸功於業務員的辛勤努力，為了一個客戶能跑斷腿這話也真的不假，就像一會兒要約見他的這個公司市場部主管，是他跑了不下五六次對方才同意見面的。
珍惜眼前的每一個機會，這樣他才有工資可以掙，把與這位主管見面要談的內容在腦海裡又想了一遍，距約好見面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但早一點去等著才能表示出誠意，他大口喝掉杯中的冷飲，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不好意思，方總有一個緊急會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開完，不如我過幾天再聯絡你吧？”接待凌波的是這個公司市場部主管方總的秘書。
“方總是出去開會還是在公司？”凌波不知道這是對方的託詞還是真的有會議參加，他一時心灰意冷，因為他被其他公司以這樣的理由拒絕過好幾次了。
“他在公司，是董事長召集的緊急會議。”女秘書解釋著。
“那我可不可以等他開完會？方總太不好約了。”方總能同意見面也多虧這位女秘書不厭其煩幫他聯絡，凌波只得覥著臉懇求，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明天再來他們很可能就和別的公司簽約了。
“你要等可以，只不過他們這個會可能要開很長時間。”女秘書有點羞澀地看著凌波，對於這樣長得乾淨而且帥氣的男人是沒有哪個女人能拒絕得了他的請求的。
“沒關係的，多久我都可以等，別管我了，你去忙吧。”凌波打定主意今天無論多遲一定要見到這位方總。
“到我們接待室去等吧，方總開完會我通知你。”女秘書說。
凌波知道這家公司的接待室在一個拐角處，如果方總開完會出來他是不會知道的，也不能完全寄希望於這位女秘書會記得提醒他，畢竟她也有工作要忙，而他真的不能錯過這一次機會了，“不用了，我站著就好了。”他客氣地拒絕。
“那好吧。”女秘書沒再堅持，笑著轉身離開了，但幾分鐘後又返了回來，手裡捧著一杯咖啡來到了凌波面前，“喝一杯咖啡吧。”她熱情地說。
“謝謝。”此時的拒絕是不禮貌的，凌波接過了咖啡，“你去忙吧，別管我了。”他再一次客氣地說，雖然聶薇羞辱他利用容貌去籠絡客戶，可他也清楚，這位女秘書沒有理由的熱情也只是因為他可能比別人稍看著順眼點的外表，在他出來聯絡的這些客戶中，其中客氣地說可以考慮的那些市場部的主管大多都是女性，而其他同為男性的負責人許多連交談的意願都沒有，讓他把公司的材料放下就算是給了極大的面子。
不過還好許多公司的市場部的主管大多是男性，雖然對於一位業務員來說無論用什麼方式能拿下客戶才是最關鍵的，但他寧願被男客戶拒絕，也不會用這張臉去討好女客戶，他不想自己的辛苦努力被聶薇一句出賣色相而輕易否定，雖然今天的這位方總是一位男性，但也同樣給了他一個機會，他就必須珍惜這樣的機會。
凌波等這位方總開會結束足足等了三個小時，長時間的站立使他的腳底又麻又酸，在差不多六點的時候他終於看到方總和幾個人從會議室走出來，此時這家公司的員工大多都已下班了，那位熱情的女秘書也有事離開了，他耐心地等著方總和其他幾位聊完一個人走向辦公室時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