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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秘書通知凌波，“小凌，聶總讓你去她辦公室。”
“知道了。”凌波愣了一下，他回想著聶薇昨天悲痛離開的身影，或許她現在情緒仍沒平復，想找他再發洩一下？那他也只能當個人肉沙包供她捶打了。
“這幾個實習生的表現都怎麼樣？”聶薇低頭看著桌上的檔案，昨晚的噩夢像鬼纏住了她，她有點擔心面前站著的凌波會不會已是滿身的鮮血。
“都還不錯。”凌波說。
“不錯？”聶薇抬起了頭，面前的凌波和往常一樣穿著白襯衣，很整潔，她鬆了一口氣，“這不錯裡包括李曉蕾嗎？”她問。
“小李？”凌波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將李曉蕾單獨提出來，“她也不錯。”他謹慎地回答。
“你對李曉蕾的評價有沒有袒護的成分？”聶薇問。
“我為什麼要袒護她？”
“為什麼？”聶薇笑了一下，“你是裝作不知道公司最近在傳的流言，還是真的不知道。”
凌波的臉一下子紅了，從那天和李曉蕾以及尹嬌嬌去過天台後，公司關於他們三個人關係的流言便傳瘋了，即便別人不告訴他，莫北方怎麼會不來求證，他也是好不容易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了，“那都不是真的。”他只得這樣解釋。
“我不在乎你們三個人關係的真假，但作為一名負責實習生的老師，有這樣的傳言你覺得合適嗎？恰當嗎？”聶薇用手指敲著桌子問。
“流言止於智者。”凌波說，關於這個流言他不能去解釋，因為他不能將那天在他們三個人之間發生的事說出來，李曉蕾表白喜歡他的事更不能說，否則就是坐實了這個流言。
“那看來公司百分之八九十的人都是傻瓜了。”聶薇嘲諷地笑著，“別說什麼空穴來風，是你沒把那個窟窿堵好能怨得著誰？”
“那我要求不再負責這幾位實習生的培訓工作。”凌波說。
“流言止於智者？你這個智者真把別人當傻瓜了？”聶薇笑著，“現在不負責有點太遲了，別人還以為你是做賊心虛，他們的實習期剩兩個月了，她到時候離開公司就不會再有人說什麼了。”
“你的意思是不會給李曉蕾轉正的名額了？”凌波問。
“嗯。”聶薇點點頭說，“我覺得她學歷與能力不匹配。”
“如果是因為公司的流言，那我可以澄清，不能因為沒有證據的事浪費一個人的努力。”凌波竭力為李曉蕾爭取著。
“你真的認為我是這麼刻薄的人嗎？”她用手指著他，“看看你這急赤白臉的樣子，還說你沒有袒護，誰能相信你們是清清白白的。”
“我......”凌波一時語頓了。
“我是長眼睛的，不會看不到一個人的努力。”聶薇拍著桌子說，“可李曉蕾努力了嗎？寫不出一個好的文案她來廣告公司做什麼？指揮別人嗎？”她指著凌波，“拍拍你的胸膛你認為她合格嗎？有資格留下來嗎？專案參與度、客戶滿意度全都是倒數第一，一個Z大研究生連幾個普通本科院校的學生都不如，你覺得我留下她來幹什麼？給你當老婆嗎！”
凌波氣得臉也發青了，“你別太過分！”他說。
“連一個名校研究生的專業能力也提升不了，作為實習老師你也是失職的，明年的實習生你不用再負責了。”聶薇說。
凌波深吸了一口氣，“能不能別這麼快下決定，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請再給李曉蕾一個機會，她的家庭情況不好，現在就業形勢也困難，能留下來工作能立刻貼補家用，而且公司所有人都認為你喜歡高學歷的職員，留下她這樣的研究生也算能給你錦上添花吧？”
聶薇沒想到凌波會在這裡堵她一下，看來他並不是所表現得這麼能忍，被她假裝質疑學歷的事情上還憋著一口氣，“李曉蕾家庭貧寒並不是公司欠她的，公司不是慈善機構，也不是難民收容所，她想貼補家用有的是辦法，這個社會不會讓一個真正努力的人掙不到錢，能力不行即使是博士我也不會要的，如果你真的想幫助李曉蕾，還不想讓她受苦，那你把她養起來吧，我不介意看到你們舉案齊眉、添丁增口。”
看著凌波氣的臉發紫，她忍不住笑了，“一個資深文案連個好的對答也想不出來，你也真是太差勁了。”
“文案又不是用來進行人身攻擊的。”凌波終於想出來了，他氣鼓鼓地說。
“你就別再開口給李曉蕾求情了，公司需要的是人才，不是廢材。”
“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如果她的專業能力可以提升，能不能給她一個轉正的名額？”凌波說。
“你要怎麼幫她快速提升專業能力，把你的文案給她？請別用這種方式損害其他實習生的努力，現在公司關於你們關係的流言滿天飛，這種時候你應該做的是避嫌，而不是苦口婆心為她求情，從今天開始她由郝組長來帶，你別再管了！”她皺著眉說，“這件事到此為止，別再說了。”
“隨便你吧。”凌波轉身準備走出去。
“再告訴你一件事。”聶薇又說。
“什麼？”凌波轉過身。
“那個廣告大賽出結果了，和你一樣文案的那個參賽作品在比賽前撤稿了，根據組委會的保密協定，沒有參賽的作品不能給我們提供對方公司。”她看著他，“這樣也好，不會再有什麼爭議了。”
聽小道訊息說因為公司最近缺人，所以這幾個實習生都會轉正，偏偏是在那個比賽出結果的時候聶薇說不給李曉蕾轉正的名額，這裡邊有什麼聯絡呢？這一切真的太巧合了，“你為什麼不喜歡李曉蕾？”他問。
“請你給我一個喜歡她的理由？”聶薇看著他，“年輕？那是你們男人的偏好，漂亮？那我喜歡我自己就可以了，能力？李曉蕾的能力好像還配不上我的喜歡，凌組長，我想提醒你一下，如果沒有特殊的感情，請別隨便濫用喜歡這個詞，同事之間應該是相互欣賞和敬佩，喜歡是對愛人或是親人才說的。”凌波默默地轉過身推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