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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驚鴻一瞥,驚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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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敷上一層桃花粉,再淡淡的畫上罥煙眉,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顯得整張臉熠熠生輝,真是眉黛如青山,雙瞳似剪水。天然一段風騷,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她知道自己好看,但是這麼用心裝扮竟還是第一次。

梁沐澤在看到小七盛裝出來的那一刻,眼中的寵溺更深了幾許,擔憂也更多了幾分:“小七,這夜宴也並非不可推辭,為兄可以稟明聖上,說你昨夜偶感風寒……”

“大師兄,不去可是抗旨,裝病這是欺君!我終是要面對這一切的,我既已做好萬全準備,你就莫要攔我了。”小七不是不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麼,四年前她說服師父,讓大師兄經營藥王堂,二師兄創辦綵鳳樓,三師兄打理牡丹亭時,就已經開始籌謀,現如今夏國已遍佈分店,她也早已賺的盆滿缽滿,富可敵國,可是她心中的怨恨也隨之越來越深了。

坐上宮中的車,緩緩的由祟文門入,經玄武門,再過端門,抵達午門下車,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御路,小七心裡有無數的感慨,小時候有太多次和父親還有母親入宮,那時候她還是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只知道雄岸挺拔的父親是萬人敬仰的大將軍,溫柔美麗的母親是一品誥命夫人,皇宮裡坐在金碧輝煌的椅子上的是她母親的嫡親姐姐,她喚做姨母的人,還有那個總是對她一臉壞笑,和二哥比試從未贏過的二皇子……原來她都記得這麼清楚……

“宣藥王堂梁沐澤,藥小七進殿面聖!”隨著高公公尖銳的聲音響起,藥小七緊隨梁沐澤之後,如熟識宮中禮儀的名門閨秀一般,晗首緩緩而入,儀態端莊的叩首於聖前。

“藥小七,聽我兒說在藥王谷均由你悉心照料才能速速康復,今日一見不僅醫術精湛,行為舉止更是禮儀周全。好孩子,抬起頭來讓本宮好好瞧瞧。”凌皇后早就想見見這個慕容清一天到晚掛在嘴邊的村野丫頭,她實在想不出一個窩在山谷裡的姑娘有什麼好惦記的?竟三番五次的跑到跟前來想破例指婚為側妃。

“是啊!也讓朕仔細瞧瞧名滿京都的女神醫是何等模樣?”

“回稟皇上,回稟皇后,民女蒲柳之姿,實在難登大雅之堂,還請皇上皇后寬恕民女。”小七輕聲細語,禮儀規範的行禮後才緩緩抬起頭,一時間只覺整個殿內,六宮粉黛無顏色,眾人眼中唯有她。

慕容白品著酒靜靜地看著她,雖然知道她容顏必定不俗,但真的驚鴻一瞥,才發現竟找不出任何華麗的詞藻形容她此刻的美,就像她此刻一身淡淡的青紗,站在殿中,朦朦朧朧似帶著光影,迎著燭光像個落入人間的精靈,又像個清新脫俗的仙女,真的很美很美……

“想不到藥王的女弟子竟是如此人間絕色!”慕容爵看著小七竟微忡了片刻:“好好好,今日中秋,算是家宴,大家不必拘束,入席好好享用美食佳餚。”

凌皇后看著小七,再看看已經七魂丟了六魄的慕容清,心下頓時定了主意,這般容顏的確足以讓任何男人收心了:“皇上,聽聞藥姑娘並未婚配,您覺得清兒……”

“哈哈哈,皇后是看到絕色佳人就覺得必須做自己的兒媳嗎?”慕容爵不等皇后說完就打斷了她:“藥姑娘的姻緣,朕定要好好想想,必不能虧待了我兒的救命恩人,亦不能辜負了藥王前輩啊!”

剛剛入座的藥小七本被凌融霜的一番話驚的小臉泛白,指尖冰涼,再聽慕容爵的意思,更是如墜冰窟,雖然早已做過任何事態發展的預判,也清楚自己打出的卦相所指,但是真的聽到這些,還是心有餘悸的。

宮宴很快就進入了正題,依舊如同記憶中的模樣,靡靡之音中一群道貌岸然的人推杯換盞,虛以委蛇的相互吹捧,相互引薦,各自打著各自的如意算盤。

梁沐澤和太醫院的張院使倒是惺惺相惜,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慕容清在目睹小七的絕世容顏後,竟一改往日嬌縱跋扈的模樣,只是過來給小七敬了個酒就安靜的坐回了席面,等到圓月升起,眾人走出殿外,一同燃放天燈的時刻才又湊近過來:“小七姑娘,是否也想放個天燈祈福?”

“二哥,父王和母后剛才還四處尋你,讓你同王嫂一起過去放天燈祈福,小七姑娘的燈,我早已備好,你就不用操心了!”幾句話就將心不甘情不願的慕容清打發走,慕容白拿著一盞極其精緻的天燈遞給小七,並貼心的備上一支尾尖極細沾了墨的羽毛:“這樣你的願望可以多寫幾個!”他的聲音竟然有著不易察覺的寵溺。

“謝謝,三殿下!”

“以後叫我慕容白”他看著她愕然的表情,眼裡閃過一絲戲謔:“這是我的願望,天下人,只識三皇子,不識慕容白,而我只願做慕容白!”

“三殿下必然心想事成!”她能明顯感覺他在捉弄她,但是竟然沒有辦法回懟。

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耳尖,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怒氣,笑道:“藥小七,快點寫好你的願望,我帶你出宮玩……”

“三殿下,這樣不合時宜!”

“你真的是現在這個端莊沉穩的性子嗎?藥小七?”他看著她,慢慢指了指遠處換了一身新衣的二皇子妃林芷安:“二皇嫂給你敬酒的時候,是真的不小心打翻酒杯淋了自己一身?還或是你早知道她要用酒潑你,所以你提前踩了她的裙襬?”

“慕容白”她似乎被江少宇抓住了小辮一般惱怒道:“我沒有!”

“你看,我的願望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你實現了,你的願望?是不是也讓我幫你實現?”難得好心情,看到那麼精彩的一幕,要知道能讓當朝宰輔的女兒林芷安吃癟,是真的需要膽識和智慧的。藥小七竟比他知道的還要有趣:“是現在出宮玩?還是繼續留在這裡無聊?等著其餘仰慕二皇兄的鶯鶯燕燕來算計你?”

“你瞎了眼嗎?明明都是仰慕你的!只有你還尚未婚配!”很快她就從他眼裡看出了忍不住的笑意:“走啊!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本以為慕容白帶她坐宮車去洛河,看完花燈,游完集市就送她回藥王堂,不想他竟然又帶她騎馬跑上了御山。

“你這樣大剌剌的帶我在京都亂逛,多少少女心要破碎在今夜?”小七看著一路對他傾慕不已,暗遞秋波的女子,忍不住打趣道:“藥王堂明日不會被這些妒火燒了吧?三殿下,你可要為此負責。”

“哦!你要我怎麼負責?”他低下頭,溫潤的鼻息貼著她頃長的玉脖一路而下,她整個人都僵硬起來,感受到她的害羞和懊惱,他竟然開心的大笑起來,隨即又抱她坐好:“別亂動,等下不小心摔下去把這張傾國傾城的臉摔花了,我可就真要負責到底了……哈哈哈……”

到達山頂時,正是各家各戶放完天燈之時,漫天的孔明燈,就像夜幕中閃耀的星星,又像璀燦的寶石,映著那一輪圓月,竟是如夢幻般美麗,此刻,仿若所有的一切都唾手可得。

“看天燈不放煙花,豈不無趣!”慕容白從馬上取下一大把早已準備好的煙花遞給小七:“放心,不會燒著你的手,很久以前我和我的兄弟司徒珏帶著他的妹妹也是中秋節的時候,偷偷溜到這裡來看天燈,遙兒就吵著要放煙花,煙花配這夜景,真是人間絕色。”

“是嗎?這麼久了的事情你竟然還記得這麼清楚!”藥小七點燃了一根菸火,炫彩的火花映著她秀麗的臉龐,落入那清澈如水的眸子格外的深邃迷離。是啊!這麼久的事情她也記得仿若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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