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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勇敢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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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逸飛的眼神暗了暗,小姑娘知道她在說什麼嗎?她下意識想的是住哪兒,而不是要回去。這暗示,不要太明顯啊。

“休息室裡有被子。”羅逸飛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不想漏掉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變化。

駱一菲羞紅了臉,從羅逸飛的懷裡掙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把不知何時被羅逸飛摘掉的帽子和圍巾重新戴上。“還是太冷了。走吧,我們回去了。”

駱一菲靦腆一笑,羅逸飛就知道自己中計了。小姑娘知道逗他玩兒了!但是卻不知道這是在玩火嗎?

羅逸飛再次把人圈進懷裡,綿軟又霸道的吻落下,呼吸糾纏之間,駱一菲此時卻開起了小差,連自己都控制不了。

男生在接吻這件事上是不是都是無師自通的啊?他吻得專注又深情,感覺他熟練掌握這項技能,而自己只能生澀回應他。

“你又不專心了。”他的氣息在她耳邊停留,又癢又灼熱。他從嘴巴吻到耳朵,又從耳朵吻到她的脖頸,他吻到哪裡,哪裡就有溫熱的氣息留下。

“唔,”駱一菲的話還沒說出口,又被羅逸飛堵在了嘴裡。他加深的這個吻。直吻得駱一菲呼吸急促,臉頰發燙,兩人近得只聽見彼此如雷的心跳聲。

駱一菲的雙手從自然垂在身側到不自覺地攀上羅逸飛的脖子,羅逸飛握住她細腰的雙手緊了緊,他彎腰,一把把人抱起,往休息室裡走。

走到休息室,被吻得迷糊的人兒這才反應過來。

“你,你放我下來。”駱一菲羞赧地把頭埋進羅逸飛的脖頸。

“有我在,不冷。”羅逸飛的聲音有點沙啞,他呼吸不穩,腳下的步子卻出奇的穩。

駱一菲要為剛才自己“挑事”買單,心裡一個聲音在對她說:“放心把自己交給他。”另一個聲音卻說:“不行,你們未來的路還很長,如果他真的愛你,就不會這麼急著想得到你。”

駱一菲不知道,男人說愛你是真,急著想要得到你也是真,兩者並不衝突。他們往往把愛和原始衝動聯絡在一起。這麼說吧,如果一個男人對你連原始的衝動都沒有,那他其實並不愛你。只是,愛你的男人懂得剋制而已。

“你先放我下來,我想問你個問題。”駱一菲理智回籠,有些話,還是先說清楚比較好。

羅逸飛不捨地把駱一菲放了下來,駱一菲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一點兩人的距離。

“你問。”羅逸飛撈起她的雙手握在自己手裡。

“你知道你是我的初戀。”駱一菲認真望著他,神情專注又嚴肅。

“你也是我的初戀。”羅逸飛也深情回望她。

“關於我們的未來,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不希望我們兩個天天黏在一起,你腦子裡每天想的是怎麼把我撲倒,我腦子裡每天想的是怎麼讓你不變心。”

“你不用去想,我對你的愛不會變。”羅逸飛第一次這麼認真地把嘴巴里的“喜歡”變成了“愛”。

駱一菲仍然嚴肅地對他說:“雖然我喜歡偶像劇,但是我可不是戀愛腦。承諾這種東西,最不可靠。”

駱一菲這樣說,想讓兩人都冷靜下來思考問題,而不是每天只有你儂我儂。

不是,駱一菲,你選專業的時候果斷選擇了和羅逸飛一樣的專業,現在你說自己不是戀愛腦?

一菲腦子另一個聲音反駁道,當然不是!選擇生物學研究,真的很有意義。不過,能和羅逸飛一起學生物學確實更有意義。

她已經做了自己能做到的最大努力,可是兩個人要長久在一起的最大動力,應該是兩個人共同成長!

高中的時候是學業上的共同進步,大學以後是專業上的相互督促與專業成長,將來步入社會成立家庭,應該就是兩個人的相互信任與支援吧!

她不知不覺地想了這麼多,羅逸飛呢?他怎麼想?

羅逸飛輕笑,繼續把玩她細長白皙的手指頭,“我當然不是每天想著怎麼把你撲倒。我還想到了咱們以後結婚生小孩。”

駱一菲推了羅逸飛一把,手指在他胸口上戳了戳,“你嚴肅點。你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些。”

羅逸飛拉著一菲的手湊到嘴巴上親了親,“你難道還想跟別人結婚生小孩啊?”

駱一菲皺眉,對他這種打哈哈的方式非常不滿。羅逸飛不是很聰明的嗎,在她面前裝傻充愣,那就是不想聊唄!

哼!她駱一菲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

“哎呀,我不是說這個!”駱一菲的語氣裡有點不耐煩。

羅逸飛愣了兩秒,一菲她難道真的沒想過跟他結婚生孩子?

他以為,他們倆會就這麼一直走下去。一起上高中,上大學,一起考研讀博,一起結婚生小孩兒,一起相伴到老。可是,都是他自己的奢望嗎?他瞬間心情低落,心裡悶悶的。

誰能想到,兩個學霸談戀愛,也會遇到溝通不暢的時候。如果兩個人能心平氣和地與對方一起剖析內心,或許就不會產生誤會了。可是,戀愛降智真的不是一句玩笑話。戀愛中的人總喜歡彼此之間能有一點與別人不同的默契,心照不宣,心有靈犀。說白了,還是想要一份特殊禮遇吧!一菲他們兩人已經算是很好的一對了,他們彼此相愛,彼此珍惜,不願說出傷害對方的話,努力去思考對方說話的意圖。不過,正如一菲所說:“愛你的人又不會讀心術。有什麼話,說出來對方才會知道。”

“你幹嘛生氣?”駱一菲不解,明明是在聊未來,他居然還生氣!

“你為什麼要學生物學?你忘了?你的職業理想呢?我不相信我們兩個在一起,你就只想要兒女情長!”駱一菲也氣呼呼的。“行,我覺得你可能還沒想好。我們走吧,雪已經沒剛才那麼大了。”駱一菲果斷結束談話,可能今天這個氛圍不適合聊這個話題。

羅逸飛,你長著嘴了嗎?怎麼又開始不說話了啊?一菲無聲吶喊,心裡不得勁的很。

高晨回到學校,給張曉發了一條資訊,【我到學校了。】

張曉轉身回來親他的那個畫面一直在他腦海裡迴圈播放。她這是什麼意思?她不是說想以事業為重的嗎?

或許是剛才的氛圍剛好合適?

張曉回:【嗯,好的。】

沒了下文。

因為她也不知道該說的什麼。

她剛才太沖動了,怎麼就直接親上去了呢?雖然出自真心,可是她不希望給高晨帶來負擔。跟她吃個飯都要千防萬防,要是高晨真跟她談戀愛,那還不得怎麼著呢!

可是張曉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處理她和高晨的關係。

她打電話給一菲,一菲過了好半天才接她的電話。

張曉:“你剛才在幹嘛?怎麼這麼久才接我電話?”

駱一菲:“沒幹嘛,有事找我呀?”

於是張曉簡單把剛才跟高晨發生的事情說了。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回去吻他。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

駱一菲:“曉曉,其實我現在也暫時沒有辦法給你建議。因為我自己都需要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張曉一驚,“你和羅逸怎麼了?鬧彆扭了嗎?”

駱一菲:“也不算。就是我想跟他聊職業規劃,他卻想跟我聊結婚生子。”

張曉:“啊?你們倆都聊到結婚生子了?那你們是不是已經滾過床單了?”

駱一菲:“當然沒有。”

張曉:“你們是會結婚的,對吧?”

一菲沒有猶豫,“嗯,我想不出如果那個人不是他,還會是誰。”

張曉:“哎呦,真是隨時隨地都撒狗糧。我覺得,結婚的話不衝突吧!生小孩兒才會對你的事業有影響。畢竟,女生懷孕期間和哺乳期都很難集中精力搞事業。”

駱一菲:“你好像很懂的樣子。不說我們了,你跟高晨的問題比我跟羅逸的問題更棘手吧?”

張曉:“嗯,我也覺得我自己做事情不夠慎重。可我就是沒忍住。也不知道高晨會怎麼想我。他會不會覺得我是個渣女啊?”

駱一菲:“別想那麼多。有什麼問題直接問本人吧。只要不像我跟羅逸不在一個頻道上雞同鴨講,就行了。你們能溝通好的。”

張曉:“可是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我知道高晨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他。我也想有甜甜的戀愛。可是我現在的情況又不適合談戀愛。你說我該怎麼辦啊,一菲?”

駱一菲嘆了口氣。她也不知道。

或許成年之後,就沒有了純粹的愛情。所有的決定都需要權衡利弊。至於最終的決定是什麼,其實已經沒那麼重要。

駱一菲想了想,“要不,你自己再好好想想?我確實沒有辦法給你更好的建議。多問問自己的內心。或許今天睡一覺,明天早上起來,你就知道該怎麼辦了。”一菲像是安慰張曉,又像是安慰自己。

張曉:“薇薇和娜娜那邊,暫時幫我保密吧!我整理好思緒再跟她們說,行嗎?”

駱一菲:“嗯,聽你的。”

兩個人各懷心事地準備洗漱睡覺。

羅逸飛和高晨那邊卻不平靜了。

先說回高晨這邊,他陷入了兩難境地。

他知道他和張曉現在不適合在一起。更何況,公司要是知道張曉跟他談戀愛的事,還不知道會把她怎麼樣呢!

但是感情又不像水龍頭,說關就能關掉。他越是想隱藏自己的情感,他對張曉的情感就會越濃烈。

他覺得自己的心像一片大海,被情感的風暴所攪動,無法平靜。每當他看到張曉的笑容,聽到她的聲音,他的心就會被無盡的思念和愛意所淹沒,讓他再次陷入情感的旋渦,無法自拔。

上次錄節目,張曉跟他表白之後,他就意識到,他應該離她遠遠的。他曾試圖不去想她,試圖忘記她,但每一次情感壓抑過後又是情感更激烈的爆發,他只會更加清晰地感受到那份無法割捨的愛。

他的內心矛盾又糾結,他無時無刻想靠近她,感受她的溫暖,但他又害怕會給她帶來困擾。他在矛盾和痛苦中掙扎,彷彿他的靈魂被撕裂成了無數碎片。他試圖與她保持距離,希望能夠減輕內心的痛苦,但每一次想到她的身影,他的心都會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

下雨天會想她有沒有帶傘,天冷了她會不會記得多加衣服。見外面下雪,他就不管不顧地跑了過去,就希望給她無盡的寵愛和無微不至的關懷。

他想對張曉說,他愛她,但他又不敢說出口。他害怕他連做她朋友的資格也失去,害怕他們之間的關係會變得尷尬。

在這場情感風暴中,他彷彿是一個無助的流浪者,被情感的波濤所驅使,無法找到內心的安寧和解脫。

他已經儘量地剋制自己了。他覺得只要有機會看著她,陪著她就很好。可是,她卻吻了他!

他知道這樣不對,但他已無法控制自己的心。他之前總覺得她像天上熠熠發光的太陽,是那麼耀眼又奪目,而他普普通通,只能遙遙看著她,默默關注她。

可他對她的愛在今天有了回應!至少在她轉身跑過來的時候,他們是雙向奔赴的。

高晨對張曉的情感在那一刻像被閘門關住的洪水突然被放開,他那洶湧的愛意傾瀉而出,再也收不回去了。

他不願意再當默默的守護者。

他要當勇敢的騎士!

想到這裡,他迫不及待地給張曉打電話。他要告訴她,他愛她!

他要想盡一切辦法,和她在一起。

“喂,高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聽到張曉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高晨呼吸竟然有些急促。他的話還沒說出口,他的視線卻變得模糊起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哭,或許是壓抑了太久的情感需要釋放。或許是他終於下定決心選擇了一條自己喜歡卻又艱難的路。

他穩定了一下思緒。

張曉聽到高晨吸鼻子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問:“喂,高晨。你怎麼了?你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高晨深吸一口氣,“張曉,我喜歡你。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上次你說你也喜歡我,我欣喜若狂。你說只是想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不想有什麼結果,我失落很久。

我知道你的夢想是站在舞臺上,成為萬眾矚目的大明星。我之前覺得,只要我們彼此喜歡,即使一時不能在一起,這樣默默地守護你,也是可以的。

可是今天我不這麼想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像所有普通情侶一樣,跟你牽手逛街,陪你吃飯看電影。張曉,我愛你。不管和你在一起這條路有多艱難,我都會堅持跟你走下去。

我想問,張曉,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隔著電話,聽著高晨動情的告白,張曉的心早就融化成了一灘水。她矛盾又糾結,要是小雙知道她這樣,一定會收回自己之前誇獎她頭腦清醒的話。

可是在感情的世界裡,哪裡又有理智可言呢?

今天的張曉想任性一回,或許是因為他們一起淋了雪,或許因為他牽她的手無比溫暖,或許她的心早就被他俘獲。不管是因為什麼,她對著電話喊出了自己在腦海中模擬了無數次的那句話:“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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