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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結過婚？”他牙齒都在打顫。
周紅紅故弄玄虛地搖搖頭：“不是結過婚，而是從沒有離婚。”
不是喜歡捉弄人，看看誰能把誰玩死。
“你臉怎麼嚇白了，我男人平日裡很好說話的，你只要跟他好好說，說不定願意把我讓出去，你不是讓我換一個男人。”
她還羞澀地笑了笑：“說實話，我早就過了那股子新鮮勁，你跟我男人是完全不同的型別，我還挺期待以後跟你生活在一起。。”
這話在程天恩聽來就是催命符，他雖然百花叢中過遊戲人間，可對人妻向來是敬而遠之的，誰知道被激怒的男人會做出來什麼事情。
更別說她家男人還是個暴力兇悍的主。
“你別緊張。”
“我不緊張。”程天恩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快抖成了帕金森。
“我就知道我眼光很好，看中的男人才不是凡夫俗子，是個爺們。”
“姑奶奶，你就收了神威吧，我真的不知道你有男人。”
“好了，你就別謙虛了，我知道你喜歡我，願意為了我與世界為敵。”她故意拉長音調學著男人之前調侃的語氣，當真是欠揍到了極點。
還不忘火上澆油：“放心，我對你也是喜歡的，只是礙於婚姻的枷鎖，才說了那種違心的話，當著我男人面，我一定會替你說話的。”
程天恩剛剛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焦灼，他公然染指別人媳婦，現在還送上門了，這跟自殺有什麼區別。
“你老公人品怎麼樣？”他面如死灰地開著車，車旁邊圍了好幾圈的人，他插翅難逃，要是把車丟在這裡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可這小轎車是他剛買沒多久，他真的捨不得。
“我老公呀，他人很好的，最聽我的話了，對了，他腦子不太好，一會你擔待一下。”
程天恩腳都涼了，眼神恐慌：“腦子不太好是什麼意思？”
“我男人他前兩年從拖拉機上摔下來，摔壞腦子。”
男人猛地踩了下剎車，推開門，撥開圍觀的群眾，往外跑，皮鞋都跑掉了。
哼，膽子小的跟芝麻粒一樣，還想學著人家玩女人，再回家修煉修煉吧。
周紅紅推開副駕駛的門，坐到了駕駛位上，開車回家。
估計那男人一時半會不敢回來，這小轎車就先借她開幾天好了，就當是被騷擾的補償好了。
周紅紅開回家一輛小轎車的事情迅速傳遍整個生產隊。
“還真別說，那傻子的命還真好，傻媳婦不傻了，還搞回來一輛小轎車。”
“這就是老人家常說的傻人有傻福，咱們這幫人羨慕不來的。”
“哼，你以為那小轎車怎麼來的，是周紅紅外面的姘頭送的，怪不得看不上吳現成還有孫甲，原來早就傍上了大款。”
“早就看出來了，周紅紅那人就是個不甘寂寞的爛貨。”說話的人面目猙獰，憤怒的並不是周紅紅出軌這件事，而是出軌的物件不是自已。
那女人這段時間瘦下來不少，樣子也越發勾人了，那細腰那飽胸那長腿，光是繞著生產隊的土路扭一圈，不知道多少爺們夜不能寐。
肥水還不流外人田呢，周紅紅是他們公社的女人，憑什麼白白便宜了外人。
男人死得咬牙切齒，就像出軌的是自已媳婦一樣。
“騷貨，浪蹄子……”
怨毒的咒罵聲不絕於耳，一個兩個都是站在陳山野的立場上譴責周紅紅。
難得有人肯為周紅紅說話：“其實女人當成周紅紅這樣子蠻不錯了，她不傻了，也沒拋棄陳山野，也沒少為陳山野出頭，處處護著他。”
“就算在外面傍上了大款，也沒有忘記這個家，還讓姘頭賣車送給陳山野……”
一番話落下，原本吵吵嚷嚷的那些男人瞬間失語。
一方面嫉妒陳山野好命攤上這麼好的媳婦，另一方面又嫌棄自已的媳婦長得醜，沒出息，傍不上大款，自已不能跟著享福。
“草！”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
“我媳婦要是跟周紅紅一樣就好了。”黑暗中不知道誰先感嘆了一句。
立刻有人站出來潑冷水：“做什麼白日夢呢，人家周紅紅面板好，是因為人家沒幹過粗重的農活，也沒生過孩子。”
“就是，你媳婦像個老母豬一樣哐哐哐給你下崽，生孩子剪臍帶都是在田間地頭完成的，你就跟舊社會的地主一樣，生怕她偷懶，少掙工分。”
不少人開始替她媳婦打抱不平。
男人不屑地冷哼一聲：“你們這些沒結婚的毛頭小子懂個屁，哪個女人不是這麼過來的，我娘生我哥和我那會，把腸子肚子塞進去，就下地幹活了。”
“再說了，又不是我讓她生那麼多孩子的，一下子生了四個賠錢貨，老子每天一睜眼，就有四張嘴嚷著要吃的，我想把孩子給賣了，那臭娘們又不許。”
他用腳尖碾滅了菸屁股，嘴裡嘟囔著：“是她肚子不爭氣，我大哥今年都三十五了，註定是打光棍的命了，傳宗接代的使命就落在我身上了。”
“要是她生不出兒子，就給我生到死。”
“你這話說得有道理，娶媳婦就是為了生孩子，要不然打光棍不香嗎，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結了婚還要養活媳婦，憑什麼。”
“老弟，你還是太年輕，你看看我，自從結婚後，從來沒下過地，裡裡外外都是我媳婦在操持，日子不是照樣過。”
說話的男人還得意洋洋地對著其他男人傳授躲懶的秘籍：“我去年帶她去供銷社買衣服，在路上摔斷了腿，她內疚得不行，我現在動不動喊腿疼，她就不敢讓我乾重活了，害怕我待在家裡無聊，還給我買小零嘴打發日子。”
“你就不怕她跟你離婚。”
“呵呵，當然不怕，女人好哄得很，只要你多說幾句甜言蜜語，她就樂呵呵的，再說了，她心疼孩子，肯定捨不得離婚，就算離婚了也肯定得帶著孩子，帶著拖油瓶的二破鞋，哪個男人願意要她。”
不少未成家的男人默默把這個記在心裡，打算等以後有媳婦了，照搬過來。
這種思想就像毒瘤一樣，一旦開始就是病毒式的擴散速度。
很快就傳到了陳山野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