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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一下可撞得不輕，不會是撞壞腦子了吧。
周紅紅站起來，剛想出去看情況，男人就風風火火地回來了。
“媳婦，你準備好了嗎？我進來了。”男人眼底亮得可怕。
男人的手都被泡浮囊了，早就被肥皂醃入味了，她吸了吸鼻子，涼涼的很好聞。
“來吧。”長痛不如短痛，她伸長脖子仰著頭。
只感覺臉上一涼。
“好了。”
周紅紅眼睛瞪得像銅鈴，脫口而出：“這就完了？”
“嗯嗯，時間不早了，睡覺吧。”男人貼心地關好門。
還睡個雞毛呀，周紅紅抓耳撓腮，這傻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摸？
“摸”是提手旁，是要用手的，五根手指都要參與進來，就像剛剛給他在河邊揉衣服那樣，現在只用手背碰了一下算怎麼回事。
周紅紅被自已的想法嚇了一跳。
她竟然真的在肖想一個傻子，一個智力不健全的傻子。
瘋了瘋了！她煩躁地撓頭。
她睡不著，穿了衣服坐在院子裡乘涼。
農村的晚上很安靜，星星也很亮。
原來和語文課本中的一樣，星星真的會眨眼睛。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我在欣賞風景。”
陳山野隔著院牆往外瞧，他長得高，不用出門，都能看到外面。
“黑黢黢的，有什麼好看的。”
有些陰暗汙穢的心思，也在暗不見光的黑夜裡悄悄滋長。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傻子媳婦身段是越來越妖嬈了，走起路來搖曳生姿，看得人心裡癢癢。”
“就只是心癢癢？”擠在一起說話的都是男人，都不用說得太明白，懂的都懂。
“癢癢，就讓周紅紅給你撓撓唄，多大點事。”
“那我可不敢，我害怕陳山野，他一拳頭都能打死我。”
“這有什麼不敢的，怎麼著？你睡傻子媳婦，還打算敲鑼打鼓告訴傻子？只要在床上把周紅紅安撫好了，她肯定會守口如瓶的。”
“攤上箇中看不中用的傻男人，周紅紅指不定多飢渴呢。”
“連周紅紅的臉都不想摸，更別提幹那檔子事了，只要你本領過硬，就沒有拿不下的女人。”
“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咱們哥幾個誰有金剛鑽，別藏著掖著，上呀。”
夜色中，看不清具體幾個男人，也看不清他們的長相，光憑音色判斷，有老有少，少說七八個男人。
“周紅紅是傻姑那會，可沒少跟男人睡覺，我可聽周大莊的人說了，只要給她買一根冰棒，晚上她就能跟男人滾草場。”
“嘖嘖，只要她能跟老子睡一覺，別說一根冰棒了，就算十根都沒問題。”
“十根冰棒才多少錢，別做白日夢了，周紅紅現在又不傻了。”旁邊有人澆冷水。
“那可不見得，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而是啷噹歲的小姑娘，那叫一個如狼似虎。跟決堤的洪水一樣，治水的大禹來了都堵不住。”
一群男人笑得淫蕩而猥瑣。
“這話說的，跟你堵過一樣。”
被擠兌的男人也不生氣，反而跟著笑：“我是沒堵過，可女人不都是那回事。”
不遠處傳來一陣女人的焦急呼喊聲。
“有人要回家‘大禹治水’嘍。”
被喊到名字的男人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雜草，不情不願地往自家媳婦的方向走。
等男人走了，討論依舊。
各種葷話不絕於耳……
有些人就是湊熱鬧的，左耳進右耳出；有些人卻放到了心裡。
院子裡養的大公雞天還不亮，就扯著嗓子喔喔叫，周紅紅煩躁地翻了個身，蹙眉嘀咕：“叫叫叫，早晚把你跟蘑菇一起燉了。”
外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陳山野在洗臉。
周紅紅也睡不著了，索性也起了床。
陳山野看她的眼神跟見鬼了一樣，他媳婦一般是快吃中午飯才起床。
“你要幹嘛？”
“去上工。”周紅紅才不是去掙工分的，而是想看看這傻男人有沒有被人欺負。
男人向來不會對她的決定說半個不字，木訥地點點頭，跟在後面。
手裡拎著一大壺涼白開。
周紅紅小聲嘀咕了一句：“還知道帶水，倒是不傻。”像他這樣從家裡帶涼白開的人很少，很多人都是直接喝澆菜的水。
嘴巴張開對著水管子，一天那水管子不知道要和多少男人臭烘烘的嘴巴“親密”接觸。
光是想想周紅紅就一陣噁心，再說了很多疾病都是透過唾液和口腔傳播的。
陳山野就跟那些懶省事的男人不一樣，嘴巴也不臭，嘴唇的形狀也很好看。
這男人的長相偏硬朗兇悍，肌肉也很硬，也不知道嘴巴軟不軟。
“你嘴巴上有牙膏沫。”周紅紅踮起腳尖，大拇指指腹微微用力，碾上了男人的唇瓣，抹去那並不存在的牙膏沫。
嘿嘿，軟的，又軟又彈跟布丁果凍一樣。
再硬的男人，嘴巴都是軟的，親起來估計會更軟。
周紅紅在木盆裡舀了一瓢水洗手，那軟彈的觸感卻洗不掉。
“這麼大人了，連自已都照顧不好，頂著一嘴的牙膏沫出門，人家會笑話你的。”她用自已的實際行動詮釋了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
先是到村口集合，由隊長佈置今天的工作任務，然後保管員分配農具……
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巧合，分到陳山野手上的是一把“屍首分離”的鐵鏟，鏟頭和木杆在不同的角落。
陳山野本能地去拿。
周紅紅拿起木杆就朝保管員身上掄去。
把保管員打得抱頭鼠竄：“老孃今天把話放在這裡，以後誰在欺負陳山野，我就讓他點誰家的房子，反正精神病殺人都不犯法，何況是放火。”
隊裡的人都知道陳山野有多聽周紅紅的話，一個兩個都嚇得大氣不敢吭。
最後還是隊長給了陳山野找了一個最趁手的農具。
農具分配好之後，大家都喊著整齊的號子上工。
隊員們分成了勞動小組，有的負責澆菜，有的負責挖水渠。
“沒想到周紅紅還挺喜歡傻大個的。”說話的男人長相斯文，眼角瞥到一條泥鰍，手裡的鐵鍬穩準狠地把蚯蚓豎著劈開，眼底閃著陰鷙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