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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拿著魚叉準備去河邊抓魚,看到了我們縣令兒子和幾個人在扒拉王大娘家的稻草,我就知道,他們又要幹壞事了,於是我悄悄跟著他們,果不其然,他們在一個洞穴口點燃了火,然後裡面就傳出了我朋友的呼救聲,我當即拿起魚叉衝了上去,猶如戰神降世,一個人就把他們四個人打跑了,然後又神勇地撲滅了大火,衝進去把我朋友拉了出來,之後又揹著昏迷的他一口氣跑了十幾里路回到了他家,而那時我才十歲。”
秦尺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比劃著。
阿覺和阿青不約而同地發出“哇”的聲音。
月瀧卻是用手撐著臉,一臉不相信的看著秦尺。
“你一個十歲的孩子揹著一個同齡人跑了十幾里路?騙鬼呢!”
“都是真的,我當時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有力氣,只是很害怕失去他,因為我沒幾個朋友的。”
“切,你再害怕也不可能突然變成霸王項羽吧,吹,繼續吹。”
“你這人好奇怪啊,不管我說什麼總要挖苦我。”
“你自己在這扯淡還怪起我來了?”
“......”
看著二人你一嘴我一嘴的模樣,阿覺和阿青二人習慣性地拿起手捂著臉嘆了口氣。
突然,秦尺停下了爭吵,直直看向大門。
月瀧幾人也注意到了秦尺的樣子,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片刻後,門外有人推門,但是那人好像有些用力過猛,整塊門板都掉了下來。
月瀧幾人瞬間呆住了,看著倒地的大門嘴巴久久沒有合上。
推門的男人也有些尷尬,但還是故作鎮定,抬頭挺胸用高高的聲調喊了一句。
“秦尺先生在嗎?”
月瀧馬上走上前去,用手指著男人。
“你,你,你這人怎麼回事啊,弄壞了我家的大門不但連句道歉都沒有,還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男人沒有理她,直接朝秦尺走去。
這讓月瀧更加生氣,加速攔在了男人面前,雙手叉腰,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喂,你到底是什麼人啊?幹什麼的?”
男人掃視了她一眼。
“我沒必要告訴你,我是來找你男人的。”
“你......”
男人越過月瀧,根本沒有給她多說話的機會。
月瀧氣憤地朝男人背後踢去,卻被側身躲過去了。
不甘心的月瀧又是一記掃堂腿,逼得男人退後,然後又趁其躲避之際,直直踢向男人。
月瀧的一腳雖然被男人用手擋住了,但是手臂上卻多了一個大鞋印,這也激怒了他。
“臭丫頭,看我不教訓你!”
男人捲起袖口,朝月瀧一拳打去,月瀧及時轉身閃過,但男人迅速變招,一記右腳側勾踢翻月瀧,又揮著拳頭朝月瀧打去。
秦尺見狀,馬上扶住即將倒地的月瀧,同時用手掌擋住襲來的拳頭,然後一發力,把男人震得後退了幾步。
月瀧站穩,從秦尺身後探出半個腦袋,朝男人做了個鬼臉。
男人氣憤地看著她,但又礙於眼前的秦尺,只好作罷,露出一副不甘的表情。
秦尺雙手抱拳,來到男人面前。
“我就是秦尺,不知兄臺是何人?找我所為何事?”
男人也用同樣的姿勢作了個揖。
“錦衣衛,陸茗。”
聽到“錦衣衛”三個字,秦尺不由地繃緊了神經,馬上擺出了戰鬥姿勢,眼睛朝窗外眺望了一眼。
看到秦尺的反應,陸茗趕緊解釋。
“不用緊張,聖上大赦天下,秦先生已是無罪之身,所以我不是來追捕先生的,我是來邀請先生加入錦衣衛的。”
聽到這個回答,秦尺有些不知所措,怔了一會兒才問道。
“你們為什麼會想要我加入錦衣衛呢?”
“萬川大人曾向我們極力舉薦過先生,而我剛才也見識到了先生超凡的武功。”
萬川,秦尺回想起了這個熟悉的名字,但還是很猶豫。
陸茗見狀,接著說。
“今天下紛亂,女真掠我邊境,倭寇擾我子民;天災連連,百姓顆粒無收,人禍不止,盜匪猖獗至極;整個大明都動盪不安,國將不國,民難為民,先生就不想做些什麼嗎?天地離阻,神人慘酷,遺民淚盡胡塵裡,先生就一點也不為之動容嗎?”“居危不忘報國,臨患尤思社稷,這才是我大明子民之本分啊。先生何不效仿諸葛丞相,辭別草廬,救黎民於水火之中呢?先生真的想把這一身才能埋於這深山野林之中嗎?”
秦尺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容我想想。”
“我們指揮使大人也對先生十分感興趣,只要先生同意,必能大展抱負,大有作為的。而且先生也不希望夫人和令郎在這山林中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吧?”
陸茗指了指月瀧幾人,月瀧馬上跳了起來,要衝上去打陸茗。
“你再亂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啊!”
秦尺趕緊攔住月瀧,抬著頭呼了口氣。
“我會考慮的,能不能給我點時間?”
“當然,這十天我都會在龍亭縣衙等著先生的答覆,希望先生好好考慮。”
“嗯。”
“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慢走,不送。”
秦尺看著陸茗離去的背影,心中思緒萬千,又轉頭看向身後的月瀧。
“所以,你是怎麼想的?”
月瀧雙手抱在胸前,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我怎麼想很重要嗎?關鍵是你怎麼想的。”
“有個少年告訴我,我應該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這個世界。”
月瀧沒有說話,而是去扶起地上的門板,好一會兒才冷冷開口。
“那慢走,秦大官人,我們這破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等等,你不跟我一起嗎?”
“這是我第一次撿到阿覺的地方,就像我的家一樣,我不會輕易離開的。”
“你不走,我也不會走的。”
月瀧轉頭翻開一堆茅草,拿出幾塊布丟給秦尺和阿覺、阿青。
“真拿你沒辦法。”
然後對著角落的阿覺、阿青兩人說。
“快收拾一下你們的東西,準備去京城了。”
二人愣了一下,然後跳起來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