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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在說什麼。”李雲蟬疑惑道,“什麼虹雲訣,我從來沒聽過,更別說修習了。”
“那你現在修習的是什麼仙訣?”虹嵐緊緊盯著李雲蟬。
“我現在所修習的是煞葉訣,是我柳煞閣的高階基本法訣啊。”李雲蟬奇怪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果然啊……”虹嵐沒有回答李雲蟬,眼中竟溢位幾滴淚。
“果然什麼啊,莫名其妙的。”李雲蟬撇撇嘴,“趕緊走吧,實在不行我拖三具屍體回去也不是做不到。”
“你可有十歲之前的記憶?”虹嵐忽然出聲,兩枚瞳仁竟在同一時間變為兩朵綻放著的梅花。
“十歲之前……嘶……”李雲蟬眼神飄忽,隨後一聲慘叫,一手扶頭,踉蹌了幾步,“你……你幹了什麼?”
“你修習煞葉訣前,身體裡總有另一道力量在排斥煞葉訣,但最終那道力量被你排斥出體外,但卻留有小部分痕跡於煞葉訣中,是嗎?”虹嵐輕聲問道。
“你……怎麼知道……”李雲蟬一手持劍指向虹嵐,面目猙獰,眼中也有梅花浮現,“別再說了!”
“這雙寶劍,自你有意識起便跟在你身邊,幾乎從不離身,是嗎?”虹嵐顫巍巍地站起身,朝李雲蟬走了一步。
“你……你別過來。”李雲蟬迅速退後,手中雙劍棄在一邊,他想要避開虹嵐的目光,但那兩朵梅花有如磁石,牢牢地吸引住了他的目光,“那……那又如何!”
“你的背部後心處有一黑痣,腳底湧泉穴上也有一顆,右腿上有一道長約二寸的抓痕,是嗎?”
“你……你到底是誰?”李雲蟬開始慌了。這些事情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同樣也沒人會去在意,為什麼這個司馬家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鬟會知道這麼多關於自己的資訊?
“你想知道你十歲之前的事情嗎?”虹嵐雙唇顫抖,淚水再度淌下,“哥。”
“哥?”李雲蟬大駭,向後退了幾步,靠在樹上,“你……說什麼?”
“哥,你不記得我了嗎……”虹嵐哽咽道,“是我啊……”
“你……”李雲蟬眼神開始迷離,眼前的人竟和腦海中不知何處出現的小小身影重合,過去的畫面也越來越清晰。
“哥,我要吃糖葫蘆,你幫我買好不好。”
“哥,你受傷了,我打水給你洗腳好不好。”
“哥,昨晚我睡著了啊,你腿上那個,我不是故意的……還疼嗎?”
“哥……”
“啊——!”李雲蟬直直跪下,雙手抱頭,朝天怒吼。
“雖然不知道誰帶走了你,在你身上又發生了什麼,但你,的確是我的哥哥。”虹嵐淚流滿面,跪在李雲蟬身前,“哥,是我啊,我是阿嵐啊,記得我嗎?”
“阿……阿嵐……阿嵐……”李雲蟬喃喃幾句,忽地死死抓住面前虹嵐的雙肩,“那我呢?我是誰!”
“你可記得這樣一句詩……”虹嵐把李雲蟬的頭靠在自己肩上,柔聲道,“‘星輝夜落映山嵐,璨芒爍閃天地幻’?”
“‘星輝夜落映山嵐,璨芒爍閃天地幻’……”李雲蟬唸叨了幾句,茫然問道,“這是哪來的……又是什麼意思……和我是誰又有什麼關係……”
“這句詩,據說是你我出生時,父親尋得的一名卦師所作讖語。”虹嵐輕輕道,“我名為嵐,你名……天幻。”
“天幻……天幻……”李雲蟬依舊茫然,但雙目中不知不覺已然有淚淌下,“那我姓什麼……”
“你和我一樣,姓虹。”虹嵐擁著李雲蟬,在他耳邊輕聲道。
“那我叫……嗚……虹天幻……虹天幻……”李雲蟬重複了幾遍,忽然大吼一聲,七竅迸血,直直向後倒去。
“啊?”虹嵐大驚,擁住李雲蟬倒下的身軀,“哥,哥你怎麼了?”
就在虹嵐手忙腳亂之時,她身後飄來一道頗為虛弱的聲音:“嵐姨,怎麼回事?”
“啊,少爺!”虹嵐轉頭看去,臉上喜色一閃而過,隨後急道,“這……這是我失散多年的兄長,他的記憶不知道被誰動過手腳了,想起我和他的事的時候,居然七竅流血……”
心急如焚的虹嵐並沒有注意到司馬玄星眸中淡淡的鎖鏈之形。
“讓我看看。”司馬玄星此時已經由燕漣璨扶著走到李雲蟬,或說虹天幻身旁,右手緊貼虹天幻眉心,仙力微凝,緩緩通入虹天幻體內進行檢視。
不到半炷香時間,司馬玄星吐出一口濁氣,微微笑道:“我想,我能治好他。”
“這……真的嗎?”虹嵐驚喜了片刻,隨後遲疑道,“可據我所知,少爺您並不瞭解醫理啊。”
“相信我。”說話間,司馬玄星已經扶著虹天幻坐起,五心朝天,自己也盤膝坐在他身後,一手撫其頭,一手貼其後心,開始細細檢視虹天幻的情況。
“怎麼樣?”虹嵐急切道。
“不是很好。”司馬玄星睜開眼睛,微微皺眉,“他先前服下的是封印記憶的禁憶丹,這種丹藥效力說不上強大,但對天仙以下的修士有著幾乎無可破解的禁錮之力。”
“那有辦法救回嗎?”虹嵐沒有懷疑司馬玄星說的話——即使司馬玄星說的是假的,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有。”司馬玄星微微點頭,“嵐姨,你去尋新鮮定神草八兩,新鮮藍銀草三兩,清水一瓢給我。”
“就……這些嗎?”虹嵐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不錯,這些足夠了。”司馬玄星一臉自信,“嵐姨,您放心,我不會拿您兄長的性命開玩笑的。”
“好。”虹嵐微微頷首,“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先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去。萬一又有人來了可就麻煩了。”
虹嵐話音剛落,不遠處竟傳來人的喊叫和熊的嘶吼。
“好像……不用了。”司馬玄星扭頭看向虹嵐後方,“這位兄弟,既然來了,還躲著幹什麼呢。”
就在燕漣璨和虹嵐疑惑之時,虹嵐身後的一株大樹後面走出一個壯漢,看著司馬玄星笑道:“小夥子挺機靈的啊。”
“不知這位兄弟如何稱呼?來此又有何事?”司馬玄星靠著燕漣璨站起身,笑道。
“我名熊進起,奉我族族主之命,前來請三位……嗯,四位去我族作客。”熊進起憨憨一笑,“還望四位能夠賞臉。”
“熊兄相邀,怎敢不從。”司馬玄星思忖了一小會,便笑道,“但這名男子與我等關係匪淺,若是不及時治療,怕是會有性命之憂啊。”
“先前你們所說的話,我恰好也是聽到了的。”熊進起笑道,“我身上帶了培元草一斤,藍銀草五斤,想必足夠小兄弟你救這位兄弟了吧。”
“足夠了。”司馬玄星微微頷首,“還望熊兄割愛。”
“這點東西還稱得上割愛嗎?”熊進起尷尬地笑了笑,卻毫不掩飾其中的輕蔑,“小兄弟雖是醫理通達,但怕是在外遊歷經驗不是很豐富啊。”
“不錯。”司馬玄星沒有否認,“我等本是藥元廳門下弟子,出門歷練卻不幸被仇家追殺,還是多謝熊兄幫我們擋住那兩個仇家之後的那群殺手。”
“無妨。”熊進起笑了笑,心裡一陣悚然。
因為,據熊觀——也就是擋住後來殺手的熊傳來的訊息,他擋住的是一個地仙六品的人。能惹上這種層次的強者,想必這個小孩子身後背景不簡單。
可他又怎會想到,司馬玄星說出的滿帶稚氣的話,竟只是個假話呢?
也是熊進起所在種族位置偏遠,訊息落後,現今王朝已是大益王朝的訊息他們都不得而知,更別說司馬玄星已經被大益王朝通緝了。
“熊……大哥,你所說的培元草……”虹嵐小心翼翼卻急促地問道。
“嘿,你看我這腦子。”熊進起一拍腦門,從隨身巨斧中取出一斤培元草和五斤藍銀草,遞給司馬玄星,“喏,在此。”
“多謝。”司馬玄星取過四兩培元草,三兩藍銀草,“這些便足夠了。”
“這麼點……就足夠了嗎?”熊進起疑惑道。
他不相信司馬玄星這個毛頭小子能夠救虹天幻,更何況只有這麼點藥材。
“足夠。”司馬玄星微微頷首,隨後不再說話,盤膝坐在虹天幻身側,手中七兩草藥被他所外放的仙力覆蓋,很快碎成粉末,而後又再度凝聚。
“這是……”熊進起一臉疑惑。
但司馬玄星沒有回答他,參照著柴時不知何時甦醒的記憶,稚嫩的面龐凝重之色愈加濃郁。
“禁之仙力,意在封鎖一切可封鎖之物,此物不侷限於任何形態,甚至任何種類。然而,禁之仙力,又可發揮出相反的作用,也就是解脫禁錮。”
“如果說禁之仙力的能力,是把某物封鎖,就如將某物鎖入牢籠,那麼它也能將牢籠封鎖,破碎牢籠,釋放其中之物。”
“封鎖之意,不只在於將某物隔離開,其本意應該解釋為令某物失去原有作用而任你宰割,也由於這一點,禁之仙力算得上是一種毀滅之力。”
“只要仙力足夠雄厚,那麼就可以做到,封禁天下!”
“懂了嗎,‘我’?”
司馬玄星緩緩睜開眼,眸中鎖鏈之形若隱若現。他看著手心諸多碎片凝起而後再度被碾為的粉末,在三個深呼吸後,意念一動,把碎得不能再碎的粉末和著自己的仙力,透過七竅小心翼翼地送入虹天幻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