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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離開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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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馬玄星雷禁仙力的掩蓋之下,四人迅速而不留痕跡地返回了葉家。

“你們倆先和我住在一起吧。”即使進入了葉家,司馬玄星也沒有解開雷禁仙力的覆蓋,“葉瀟漪,你幫我去藥鋪弄點養元草和明凃來,可以的話,再多弄一些繩穗粉和纖晝幹。”

“好。”葉瀟漪點點頭,“但是,不如直接叫……”

“不,別叫醫生。”司馬玄星搖頭,“葉瀟漪,你爸爸還不知道他倆的存在,他會不會介意族中忽然多出來這兩個來歷不明的人,我們還不知道。等他倆傷勢穩定下來,我會和你爸爸去說的。”

“好。”葉瀟漪點點頭,“那這邊兩個人,你扶得動嗎?”

“沒關係,我來了。”鈴心從司馬玄星體內鑽出,嘿嘿笑著,接過葉瀟漪攙著的胳膊,“小姐姐,你放心就好啦。”

“嗯,我這就去。”葉瀟漪點點頭,踏起凌魅遁影,跑遠了。

“主上,能信她嗎?”看葉瀟漪走遠,現身而出幫忙扶著云然的冥影不禁問道,“她畢竟是族長的女兒啊。”

“沒關係,我們可以相信她的,因為……”司馬玄星看著葉瀟漪離去的方向,輕輕搖搖頭,“我倒也沒啥依據,也許只是直覺吧。”

返回住所,司馬玄星與二靈便開始忙活著處理云然身後的刀傷。

“其實……”看著司馬玄星忙前忙後,雷泠璇猶豫著張口,“我……”

“你的傷勢沒關係的,我已經給你穩住了,別擔心。”司馬玄星沒有注意到雷泠璇的猶疑,注意力一直放在云然身上,“冥影,凝玉液,鈴心,駐雲粉,這個位置,這個位置這個走向。”

“不是,我是說。”雷泠璇咳了咳,“我們為什麼不離開這裡呢?”

“說得容易,要知道,剛才咱們那樣的隱匿可持續不到我們出去鳴雷谷。”司馬玄星搖搖頭,“剛才那群人背後的人不會善罷甘休的,捲土重來只是時間問題。”

“可……”

“而且云然的傷勢絕對撐不到那個時候。”司馬玄星抬起頭,看向雷泠璇,“別說云然了,你也撐不到。”

“啊?”雷泠璇咳嗽兩聲,“我沒事啊。”

“你也坐下,別亂動。”司馬玄星皺眉,“待會你要是也毒發了,我這邊可顧不過來了。”

雷泠璇猶豫了一下,還是依言坐了下來:“要不……喊外面的人進來吧?鳴雷谷外的人……”

“不用,我有把握,能保住他性命的。”依照著腦海中夜雷的話,司馬玄星忙碌著,“你注意一下你體內的毒啊。”

“好。”雷泠璇終於是憋下了到嘴邊的話,盤膝而坐,周身仙力緩緩運起。

“我來了我來了。”沒多久,葉瀟漪便從視窗輕盈地躍入,右手一展,一排材料便在地上排開。

“多謝啦。”司馬玄星點點頭,“葉瀟漪,你也來吧,幫我把住這邊。”

“好。”

半個時辰後,看著氣息穩定的云然,司馬玄星長出一口氣:“好了。”

“好了?”雷泠璇睜眼,急急問道。

“刀傷的毒已經去除乾淨了,靜養可無大礙。”司馬玄星道,“但是他體內有另外一層毒,我暫時沒有十全的把握去消滅。”

“是什麼?”雷泠璇問道。

“有一層毒,附著在他的腦海之中。”司馬玄星想了想,“這毒的毒力十分強大,如果被激發,他會直接灰飛煙滅。”

“不過,他的體內也有另外一股力量與毒力相抗衡,雖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卻能夠和這毒力維持著微妙的平衡關係。”司馬玄星看著云然,嘆了口氣,“是福是禍,我也不好說了。”

“那他……”

“暫時沒事,具體情況,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司馬玄星呼了口氣,“我們幫不上忙。”

“如此霸道的毒力,所禁錮的,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司馬玄星心中,這話沒有說出口。

“不過。”司馬玄星看向雷玲璇,“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我剛才也說了,先前追殺你的那人,我將他趕跑了,他回去和陸有財會說,更何況那邊三人死亡,陸有財一定會察覺。”

“我倆在這裡應該是留不住了,趁早出了鳴雷谷,去雷曦王朝避難吧。”雷玲璇嘆氣,“我去和鄭爺爺說一下吧,和我們一起走,他離這邊應該也不遠。”

“鄭爺爺?鄭爺爺是誰啊?”葉瀟漪好奇道。

“是云然的爺爺,我想想……位置也差不多在那邊。”雷玲璇比劃了一下。

“在我們葉家範圍內嗎?”葉瀟漪似是看懂了雷泠璇的比劃,“我帶你去吧。”

“好。”雷玲璇點了點頭。

“你的傷勢不要緊嗎?”司馬玄星問道。

“沒關係,沒有大礙了。”雷玲璇活動了一下四肢,道,“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吧。”

“我……在哪……”

床上,云然費力地睜開眼。

“喲,醒了。”一旁守著的司馬玄星連忙上前檢視,“還好吧?”

“沒事。”云然輕輕點點頭,“謝,謝謝。”

“沒事就好。”司馬玄星扶著云然坐起身,遞過一杯水,“渴了吧?”

接過水杯,云然茫然地盯著杯中晃盪的波紋,一言不發。

“應該不是渴了,是餓了。”司馬玄星拍拍腦袋,起身向門外走去,“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你是……雲星嗎?”云然看向司馬玄星,問道。

“嗯對,是我。”司馬玄星迴頭,看向云然,“你認出我了?”

“那你是……禁之仙力嗎?”云然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麼一句。

“你怎麼知道的?”司馬玄星有些好奇,“鈴心你幫我去一下唄。”

“好嘞。”鈴心蹦跳著就出門了。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知道了。”云然搖搖頭,眉間緊鎖,“就好像,我本來就應該知道……”

“先不管這個了,我簡單和你說一下你的情況吧。”司馬玄星擺擺手,道,“你所受的刀傷帶毒,現在已經都被祛除了,不過你的腦海中有駐著一道很強的毒力,我目前沒有把握在不傷到你的情況下去除他。不過好在另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幫你制衡他,目前還沒有什麼事。”

“嗯。”云然沉默了一下,點點頭,“你……”

“我?”見云然欲言又止,司馬玄星抿了一口茶,“沒事,你說就好。”

“你很強。”云然道。

“還好,還好。”司馬玄星嘿嘿笑道。

“可以當我師父嗎?”

“啊?”司馬玄星沒反應過來,“什麼?”

“我是說,能當我師父嗎?”云然一臉認真,“我也想和你一樣。”

“別,別。”司馬玄星揉了揉太陽穴,“我的力量你是學不了的。”

“沒關係。”云然頓了頓,“我可以跟著你修習。”

“那鄭爺爺呢?”司馬玄星乾咳兩聲,“我是要四處奔走的,你要照顧鄭爺爺,總不好和我一起吧?”

“嗯。”云然低頭,想了想,嘆了口氣。

“就是說嘛。”司馬玄星鬆了口氣,笑道,“而且,我可不是當師父的料啊。”

“那好吧。”云然點點頭,“那接下來……”

“接下來很簡單,你、鄭爺爺、雷泠璇,你們仨到鳴雷谷外面去。”司馬玄星道,“現在鳴雷谷中,比外面要危險很多。”

“那你呢?”云然問道,“你怎麼不走?”

“我?我留在這還有事情啊。”司馬玄星笑了笑,“不用擔心我。”

“好。”云然沉默了一下,“那我……”

“來啦。”鈴心端著好些吃的,從門外闖入,“一定餓了吧!”

“還……還好。”云然接過食物,“謝謝。”

“不客氣。”鈴心笑道。

“你先歇著吧,我出去轉一圈。”司馬玄星點點頭,“待會她們回來之後,你和鄭爺爺、雷泠璇一起走。”

“好。”云然點點頭。

“主上,要走了嗎?”走出旅店,鈴心問道。

“嗯,該走了,再不走,陸有財知道我在這裡,不僅是對我,對這片區域的人都會有動作的。”司馬玄星點頭,“而且我已經和烈兕約定,明天在那裡再戰。”

“他會遵守約定嗎?”鈴心不太相信,“萬一告訴陸有財去了呢?”

“這一點,倒是不用擔心。”夜雷道,“兕弟本性單純好戰,也不知道陸有財用什麼辦法唬住了他,才令他現在為陸有財所用。”

“陣法也造了,葉家也為我們盡力找嵐姨了。”司馬玄星沉吟,“我們應該是不欠他們的吧。”

“什麼欠不欠的。”鈴心差點跳起來,“要欠也是他們欠我們啊,費這麼大力氣教他們建陣法,他們幫我們找嵐姨,還沒找到呢,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在找啊。”

“主上,不和那小姑娘道個別嗎?”喬鐳昭問道,“如果主上不告而別,那小姑娘會傷心的吧。”

“……”司馬玄星沉默了一下,“還是不必了吧。”

夜晚,司馬玄星坐在和葉瀟漪初次相約的大樹的樹梢上,百無聊賴地望著遠處。

“主上,來這裡做什麼?”鈴心好奇。

“沒,沒事,我就想著找個地方看看路。”司馬玄星指著遠處,比劃著,“你看,這邊的路一目瞭然啊。”

“可……”鈴心還想問,被喬鐳昭拉了拉。

遠處,一個女孩生澀地踏著凌魅遁影,向這邊跑來。

是葉瀟漪。

司馬玄星看著葉瀟漪,眼眸低垂,往枝葉中藏了藏,禁之仙力凝起,將自身氣息完全掩蓋。

此時的葉瀟漪,已經滿臉是淚,一邊抽噎著,一邊向大樹的各個樹枝中尋找著什麼。可司馬玄星的隱匿卻是毫無破綻,任她來回找了數遍,也沒能找到司馬玄星。

找累了,葉瀟漪坐在樹梢上,淚珠如斷線的珠子般掉落。

正巧,她所坐的位置,正是司馬玄星藏身之處對面。

“……”看著梨花帶雨的葉瀟漪,司馬玄星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哭累了,葉瀟漪縮在樹洞中,抽噎著睡了過去。

“怎麼睡在這裡……”司馬玄星看著葉瀟漪,有些哭笑不得。

確定葉瀟漪已經熟睡,司馬玄星躡手躡腳地解開隱匿,來到葉瀟漪身前。

熟睡的葉瀟漪臉上仍掛著淚痕,在月光下隱約可見,瓊鼻微紅,嘴唇緊抿,司馬玄星看著不禁有些痴了。

“主上,要不……不走了吧?”鈴心撓撓頭。

“不,得走,還是得走。”司馬玄星搖搖頭,“有啥辦法能在不驚動她的情況下,把她搬回去她屋裡嗎?”

“以咱目前的手段,應該沒有了。”夜雷咳了兩聲。

“那……好吧。”司馬玄星嘆了口氣,取出一塊毯子,輕輕蓋在葉瀟漪身上。

第二天清晨,葉瀟漪在樹洞中醒來,身上是一片薄毯,手邊留著一封信和一塊墨色的石頭。

葉瀟漪連忙拆開信件。

葉瀟漪啟

天麟御雷陣的修建方法,我已經盡數教給工匠,和你父親也詳細說過。臨時抵抗天雷的陣法也不用去管他——如果不喜歡的話,讓人拆了就好,不會有問題的。

雖然我很信任族長大人,可是尋找虹嵐這件事,得請你幫我督促一下了。她是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如果找到她了,請她在這住一段時間,我會回來看看的。

鄭爺爺、云然和雷玲璇,得拜託你護送一下了,我這裡還有事情,實在是沒有辦法親自護送。把他們送到鳴雷谷外面的那個臨雷鎮,或者邊上那個穆溪鎮都可以,只要出了鳴雷谷,就沒有關係。

那塊石頭,裡面蘊含著一些力量,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如果你實在沒有辦法解決,用仙力捏碎那塊石頭,他可以保證你一炷香時間的隱匿。在這期間,你可以用凌魅遁影快速逃離。

本來我是想當面和你道別的,可是我又怕當著你的面我說不出口,所以只能不辭而別了,對不起。

——司馬玄星

“騙子……”

葉瀟漪緊緊抓著信紙。

一滴淚落下,砸在信紙上,濺起兩三點微弱的淚花。

“那我,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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