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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懷抱裡的船長漸漸停下了掙扎，小莫斯的眼神變得通明。
他將船長抱起，走到船邊。
海盜船附近的水域已經被海里的的生物佔據，一片片的魚群圍繞著他們。
小莫斯將船長扔了下去，屍體與海面接掀起一片片波紋。
一輩子都在和大海打交道的船長，死後迴歸大海也算是報了大海的恩情吧。
安德魯的屍體在接觸水面後眨眼間就被魚群吞噬。
賀方飄到了小莫斯的上方。
“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看著魚群吞沒了船長，小莫斯開口道。
“那個人說的天上人我聽船長說過。”
看賀方沒有反應他接著說道。
“神聖迦納亞帝國，一直有一個古老的預言流傳。”
“當帝國覆滅，惡魔重臨之時，天上人會帶著天使降臨人界，審判惡魔的罪惡和重建覆滅的帝國。”
“格拉芙殿下出生的時候，籠罩了國都半個月之久的陰雲突然散開，溫暖的陽光重新照耀大地。”
“王宮花園裡的花朵在一夜之間盛開，久攻不下的對外戰爭也取得了勝利”
“當時沒人會想到強盛的帝國會在一夜之間換了主人，所以格拉芙殿下也因此從小被當作繼承人撫養。”
“後來帝國覆滅後，天上人的說法也流傳了起來，我們這些船員偶爾也是會關心關心帝國的大事的。”
賀方不理解，小莫斯為什麼對他說這些，問道。
“為什麼告訴我？”
“你是惡魔吧，只有惡魔會收走人類的靈魂。但是，我還是想謝謝你。”
“我的話說完了，拿去吧，我的靈魂。”
謝謝我？
果然這個世界弱者對待強者的態度就是這樣。
對強者來說微不足道的小事，弱者都會感恩戴德。
還是變強最重要啊。
天使嗎？
記得好像見過一次名叫伊斯拉斐爾的天使。
地獄裡那遮天蔽日的燃燒天使。
那次系統讓自己離開。
可這次，在確認這個世界有天使存在情況下，系統卻說可以採取任何措施，是因為什麼？
但是從這兩次的態度來看，系統的目的應該是不讓自己暴露在天使的眼前。
不對，準確的說是不讓天國或者說是天界知曉，單獨的一個天使並不影響什麼。
那麼為什麼不讓伊斯拉斐爾知道？
是因為天使之間權柄不同？還是因為祂是審判日時吹響審判號角的天使？
這個國度預言中的天使和惡魔又是怎麼一回事。
總覺得越來越迷糊了。
下次還是不要那麼招搖，能不出手就不出手吧。
雖然在這一瞬間賀方想了很多，但他落到小莫斯頭頂的速度並不慢。
隨著魔法的發動，小莫斯的眼神逐漸變得迷茫。
然後變得空洞。
下一刻，淡褐色的瞳孔變得深紅，隨後又恢復了正常。
【A級靈魂獲取】
【正在解析……】
【靈魂構成由親情50%，善良30%，正義10%，雜質10%】
【正在解除封印許可權】
【解除中……】
【當前魔力儲存：%】
【魔力儲存可提升至20%】
降臨世界損耗了10%得魔力，現在又獲得了5%的魔力。
由於賀方在小莫斯靈魂消散時就接管了他的身體。
所以小莫斯的身體並沒有消散，但當他離開這具身體回到地獄時，它依然會消散。
就像埃琳娜一樣。
賀方看向海盜船上抱頭哭泣的那個唯一活人。
漸漸有了一個主意。
惡魔如何能快速的恢復魔力？
大量的靈魂就是最佳的選擇。
要想快速的獲得魔力，又不想暴露自己。
只剩下一條路了，支援格拉芙發動復國戰爭。
但這還沒完！
既然天使和自己互為仇敵，那麼坐以待斃可不是他的性格。
想到這，賀方開始了行動。
他伸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然後走向格拉芙。
“殿下，一切都結束了。”
賀方扶起地上的格拉芙。
在一頓發洩後她的情緒也變得穩定。
賀方並不害怕，她聽見自己和小莫斯的對話。
大海之上的海浪和魚群們濺起的水花足以消滅那些證據。
格拉芙被賀方扶起來後，向他行了一個貴族的標準禮儀。
“感謝您的幫助，法師大人。”一般的亡靈法師都會介意自己的身份，畢竟這個職業在帝國上可不受人民的歡迎。
所以她稱呼賀方為法師大人。
“不用感謝我，我也是受人之託。”
接著賀方說道：“你接下來要做什麼？”
格拉芙回頭看了一眼滿地狼藉的海盜船，和漂浮在海洋裡的帕斯梅拉號木板。
道：“我想去莫利安，去尋求他們的幫助。”
“莫利安？”
格拉芙解釋道“我的父親和莫利安的國王是至交好友，神聖迦納亞帝國和莫利安的王室幾個世紀以來每一代都有過聯姻。”
“法師大人，我請求您再護送我一程。抵達莫利安後，我一定給您足夠多的報酬。”
就算你不請求，我也會跟著你，不然我的計劃如何實施，賀方想到。
雖然可以直接控制這個人，但賀方沒有選擇這樣做。萬一她真的是什麼天上人，那不就是打草驚蛇了。
“不用提報酬，畢竟我曾經也是神聖迦納帝國的國民。”
格拉芙再次提起髒兮兮的裙襬，向賀方行禮道謝。
“感謝您的理解，神聖迦納亞帝國絕不會忘記您的恩情。
“那些為我，為國家戰死的英魂，他們的靈魂會永垂不朽。”
她頓了頓，眼神變得堅定。
“我不會再軟弱了，我會用我所有的力量去反抗，去戰鬥，去拿回父皇畢生捍衛的東西！”
“哪怕我會就此死去！”
格拉芙鏗鏘有力的話語像是說給賀方，又像是說給她自己，或者是那些已經逝去的靈魂。
誰知道呢？
除了她自己。
一個平凡的女人，在失去所有的依靠後，開始變得堅強，開始踏上救贖的道路。
大海見證了她的誓言。
海風將她溼漉漉的頭髮吹起，風乾的血跡遮蓋住了她絕美的容顏。
這一幕讓賀方微微愣神，但很快又搖搖頭。
將剛才的畫面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