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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哐哐哐哐——”
“緊急集合——”
丑時，一陣刺耳的銅鑼聲，以嘉定伯府為中心向四面八方迅速擴散！
整個錦衣衛練兵場瞬間騷動起來，說是雞飛狗跳也不為過！
呼——呼——呼呼呼——
一個個提前設定的火把被點燃，又約莫著過了半炷香的時間，一堆衣衫不整的錦衣衛，才三三兩兩地來到中央集結，待人數完全到齊，已經過了半個時辰！
甚至太監之身的小李子，還是第一個到場的！
朱慈烺站在高臺上，看著下面這群稀稀拉拉、睡眼朦朧、有的甚至連繡春刀都忘記帶的錦衣衛，瞬間怒氣上湧！
“一群飯桶！烏合之眾！你們就是這麼給老子集結的！？”
“就地解散！都回去睡覺！”
朱慈烺只留下這麼兩句話，便拋下一群懵逼的錦衣衛離開了。
那些錦衣衛一個個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這指揮使大人弄的是哪一齣？
這時候，李若璉爬上高臺，扯著嗓子大喊：“一群廢物！白天就跟你們說了，以後會時不時的進行突擊集結！結果你們就這樣丟盔卸甲的跑過來了？丟人顯現！都給老子滾蛋！滾！！！”
隨著李若璉的怒喝，這數千錦衣衛又灰溜溜地跑回去睡覺了。
中央練兵場的火把陸續熄滅...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寅時。
“哐哐哐哐哐哐哐——”
“緊急集合——”
刺耳的銅鑼聲再次響起，寂靜的深夜再次騷動起來！
中央練兵場的火把再次點燃，躺下只睡了一個時辰的錦衣衛，頂著黑眼圈罵罵咧咧地衝到中央練兵場！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
“指揮使大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他在拿我們尋開心不成？”
“這不折磨人嗎？”
....
這一次，錦衣衛集結的速度比上次快了一些，但也用了將近半個時辰！
朱慈烺站在練兵場高臺上，與之前一樣，先是痛罵了錦衣衛一頓，然後又補充道：“你們在我手底下練兵，以後這就是常態！”
“那些個意志不堅定的、沒卵的、覺得我這是在折磨人的，現在就可以退出！我許諾的高官厚祿不是你們想得到就能輕易得到的！解散！”
說罷，朱慈烺再次轉身離去，只留下一群怨氣沖天的錦衣衛。
這一次，另一位指揮使同知——王承恩上臺了。
他重心長地對下面錦衣衛語說道：“諸位，白天的時候，我和李同知便將今後的練兵方式都告訴大家了，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當時沒有一個人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其結果就是現在這般不堪！”
“我知道你們大部分人都覺得這是一種折磨，是一種苛刻！不過我可以告訴各位，正因為指揮使大人對你們無比信任，所以才會如此的對待諸位！”
“大家可以想一想，如果指揮使大人不嚴厲地要求你們，你們又怎會有可能在三個月內成為我大明最強的軍隊？如果紫禁城中的陛下不對諸位寄予厚望，又何必會提前準備好那些高官厚祿等著你們去拿？”
隨著王承恩的話被錦衣衛中每隔一段距離便會設定一個的大嗓門傳話兵依次傳達，那些個原本還因為一夜兩次集結而憤憤不平、怨氣沖天的錦衣衛，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王承恩環視練兵場，再次開口：“諸位！我還可以告訴你們一件事，那就是指揮使大人又從陛下那裡請來一道聖旨！”
“從明天開始，指揮使大人將會保證每個人，一日三餐都有肉吃！主糧也是以大米和白麵為主！而且在每次夜間訓練之後，還會有夜宵！”
！！！
此話一出，下面的錦衣衛瞬間嘈雜起來！
“頓頓有肉吃？”
“晚上還有夜宵？真的假的？”
“這麼好？”
“不，王同知剛才不是說指揮使大人有陛下的聖旨嗎，這應該做不了假吧？”
數千人議論紛紛，把整個練兵場搞得像白天菜市場一般熱鬧。
要知道，頓頓有肉，這對於他們這些原本從京營裡選出、十天八天都不一定能吃上一口肉計程車兵來說簡直跟做夢一樣！
哪怕是那些老錦衣衛跳槽過來的也是如此，他們想吃一頓肉除非去搶城裡的百姓，否則同樣不比京營計程車兵好到哪去！
更別說這些老錦衣衛如果會去幹那些搶百姓的齷齪事，也就不會被李若璉和王承恩帶到這新錦衣衛了....
“咕~”
咕嚕——
一陣陣吞嚥口水甚至是肚子叫的聲音迴盪在練兵場。
不僅能給高官厚祿，甚至還有這麼好的伙食！
這麼一看，那個指揮使大人似乎...本就帥氣的臉龐更加帥氣了！
不知不覺間，一晚上被拉出來兩次的怨念，悄然消失不見。
王承恩見狀微微一笑，心說：‘殿下這一手籠絡軍心的手段果然妙哉，先打一個巴掌再給一個甜棗，甚至還不是由他自己出面，而是專門讓我來說出這件事，效果只會更好！’
當然，王承恩還有一個內情沒說，那就是若想讓這四千人頓頓有肉吃，那就要剋扣其他人的了。
估計京營和老錦衣衛那些人在接下來一個月都別想見到分配的葷腥了，但那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自己吃爽了，嘿嘿~
“好了，大家都安靜一下吧。”
王承恩抬手示意，下面的錦衣衛立馬安靜下來。
“指揮使大人對待諸位如何，想必大家心裡也有了數。現在，我作為指揮使同知代替大人問一句，可有想打退堂鼓的？”
眾人默不作聲。
王承恩又補充道：“放心，大人說了，就算打退堂也是從哪來回哪去，不會有任何責罰。”
眾人還是沒有一個站出來說要打退堂鼓的。
這時，站在最前排的小李子突然扯著嗓子喊道：“指揮使大人如此對待我們，紫禁城的天子大人也對我們如此支援，又是高官厚祿，又是頓頓有肉吃！”
“操練的日子滿打滿算也只有三個月，哪怕我一個太監都明白，現在打退堂鼓，那就真是沒卵的慫蛋！我小李子雖然是個閹人，但心裡的卵，從來都沒有丟掉過！”
話落...
“噗呲——”
“哈哈哈哈哈哈——”
“這小太監還真能說啊，老子可不能被個太監比下去，誰愛走誰走，反正俺不走！”
“沒錯，這慫人誰愛做誰做，這退堂鼓誰想打誰打！反正我要跟著指揮使大人幹！”
“沒錯！”
“說得對！”
“我們願永遠追隨指揮使大人，願永遠為我大明效力！”
練兵場上的氛圍，一下子就高漲了起來。
王承恩滿意地點了點頭，大力度操練難免會有的軍心不穩，看來是穩住了。
而在另一邊，躲在暗處偷偷觀察的朱慈烺，此時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先生，怎麼樣？”
“我可沒有荒廢度日，學生這練兵的方法，還不錯吧？”
朱慈烺轉頭看向身邊一個身穿麒麟袍的老者。
老者撫著鬍鬚，面帶笑容地回應：“嗯...不錯，看來殿下突然成為錦衣衛指揮使，確實是為了我大明在做正事。”
“既然如此，老臣也就不追究你半個月沒有來文華殿上課的事情了，讓你抄書的事也就此作罷好了。”
這老者，正是東宮侍讀，也就是朱慈烺的老師——李士淳！
“.......”
呼——
朱慈烺的眼角微不可查地一抽，心中著實鬆了口氣。
因為自己半個月沒去文華殿讀書，結果李士淳這老傢伙居然就大半夜的“殺”了過來！
甚至還要以自己半個月逃學為由罰自己抄書！
這能行嗎？
小李子都被自己弄到錦衣衛去操練了，總不能再把他拉回來替自己抄書吧？
所以，朱慈烺便透過實際行動來證明了一下，自己並非逃學，而是真的有正事在做！
所幸李士淳並不是什麼看不清形勢的主，這才讓朱慈烺逃過一劫...
不過，李士淳卻在準備離開時突然說道：“對了殿下，老臣昨日聽聞，長平公主最近似乎吵著要來錦衣衛一起學刀槍。”
“哦，我知...”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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