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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郎,先洗把臉,飯菜都在正堂放著,給你熱好了再吃。”
等徐猛拖著一身疲憊的回到家中,迎接的是沈秀琴擔憂的目光。
接過沾了熱水的熱毛巾,擦了臉後,移步到中堂。
“今天是什麼喜日嗎?”
望著滿桌的飯菜,徐猛愣了愣,轉念一想也不是什麼節日啊,怎麼吃的這麼豐盛。
錢蘭挽起耳邊的髮絲,穿著件繡了紅牡丹的旗袍,站在桌前雙手揣在腹部,整個人顯得十分端莊,柔聲道:
“相公,今天是你的生辰,柔姐和琴姐弄了一天的飯呢。”
徐猛抿了抿嘴唇,他自己都沒想起過原主的生辰,沒想到妻子們卻記得。
想來是錢蘭透過三白幫,在衙署弄到的。
真是個聰慧又細緻的好女人。
徐猛看著身旁的三位賢內助,鼻頭一酸,躬身道:“娘子,秀琴,蘭兒,有你們是我的福氣,謝謝...”
“夫君這是哪裡的話,你是我們的大恩人,吃了飯,夜裡還要好好補償你呢。”
姜柔嘴角勾起,罕見的調侃起來。
徐猛不禁腰疼了起來,同時不爭氣的嚥了咽口水,腦海裡浮想聯翩。
這夜,正房的床鋪上翻雲覆雨,錢蘭和沈秀琴乘興而歸,只留下腰痠背痛腿抽筋的徐猛。
這或許就是生日需要承受的快樂。
昨天晌午幾位江湖遊俠,在菜場鬧得滿地狼藉。
此事本應該傳遍整個扶南。
但另外一件事情,卻徹底蓋過了鍾靈秀被救,鬧得滿城風雲,聞者無不瞠目結舌。
次日,清晨。
“出大事了,皇帝被刺殺了,皇帝被刺殺了!”
“武人連奪梁州三城,已是城下之盟,朝廷被迫獻出糧食、銀子、戰馬求和,連洛邑都讓了出去,甚至要將賦稅提高至五成!”
“這不是要我們平民百姓的命嗎?”
街上徹底鬧得人心惶惶,永陽坊的書生也無心讀書,聚在一起喝茶酌酒,義憤填膺。
無他,皇帝都沒了,還考個屁的功名啊?
“聽說是太子令人毒殺的,萬一是真的,可是要在史書上背上不孝的說法了...”
“唉,風雲莫測,遠在徐州的我們也不知訊息的真假。”
“這書是讀不成了,一遇風雲變化龍,若是我能成為某個勢力的謀士,指不定謀奪這天下呢...”
路過街邊的一輛馬車上,齊奕莊笑的噴出茶水:
“謀天下?好大的口氣,怕是連血都沒見過的慫包...”
剛從衙署出來的他,掃過郭乾遞出的紙條,便確信了一件事。
——這徐藏龍便是永陽坊的徐猛。
齊奕莊眯起雙眼,昨天在菜場的事情極有可能是他謀劃的,只是手法略顯生疏,不像那日在天元坊的妙手指點。
等馬車駕到徐猛家前,齊奕莊本想下去打聲招呼的,忽而眼色古怪道:
“他這是...受了重傷?”
只見徐猛步履蹣跚的從家中出來,快到午時他才從床上起來,吃過早飯後便要去找鍾靈秀了。
“跟上他們。”
齊奕莊示意車伕跟著。
徐猛鬼鬼祟祟的上了三白幫的馬車,朝著歸義坊的方向過去。
齊奕莊遠遠的撇了一眼,便看到徐猛小心翼翼的扶著鍾靈秀,而鍾靈秀的臉上還帶著淚痕。
他不禁皺起眉頭,這徐藏龍和三白幫的關係這般親密?
等等,莫非自己被這徐藏龍所感知到了?
還未等齊奕莊深想,便聽到街上一陣陣嘈雜,而後便見一隊官兵湧進了街道。
話未禁口,一群官兵圍住了馬車,顯然要把徐藏龍逼入絕境....
“啊,這不是要我們平民百姓的命嗎?”
幾個三白幫的弟兄纏了上去。
“皇帝倒了,這日子過不下了...”
“官爺,我們是做生意的,可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啊,昨夜家裡被搶了,求各位官爺幫幫忙吧。”
“是啊是啊,給我們點銅錢吃吃飯吧。”
“我們老婆孩子還在家裡呢...”
鬧市中的人七嘴八舌,倒是替官差解了圍,官差遲疑了片刻:
“你們這是在亂說什麼,不要下傳謠,打擾官府做事通通抓進牢裡去。”
三白幫的弟兄才不怕他們嚇唬,繼續糾纏不清。
馬車進而揚長離去,避免了搜查。
齊奕莊嘖嘖稱奇:“這永陽坊的地頭蛇倒是都挺有本事的。”
車伕扭頭道:“齊大人謬讚了,只是他結交的都是些亡命之徒,說不定將來能派上大用場。”
“嗯,不錯。”
齊奕莊正饒有興致的看著熱鬧,忽而聽到馬車後有人朗聲道:“胡說八道,你們眼瞎嗎?”
原來是一個書生跑過來斥責官差。
齊奕莊回身望去,只見一個儒雅書生從車上跳下,手持摺扇不停的指著官差:“你們怎麼能亂搜民宅呢,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書生模樣的男子有幾分眼熟,齊奕莊忽而想起來,這不是那個前幾日在天元坊出手指點的人嗎?
他怎麼又跑回來了?
“我們難不是,只要有事情,我們只是不用害怕事情。”
只是不要小的有事情。
“想必是一個家裡邊的,是否是要趕了我們,想必是要和你們一樣.........
要不是因為你們,我們早已經官逼於絕境。
“我們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不要再傷了和氣。”
“我們是否能夠有了出息,是否能夠有了出息?”
“有家室的人往哪跑?莫不是想找死?”
官差不客氣的說道。
“我和內人是清白的,朝廷派來的高手已經將太子殿下帶回去了,你們就算抓了我也沒用。”
書生神色忿忿道。
齊奕莊眯起雙眼,這徐藏龍竟然和太子扯上關係了?
莫非事情變得更有意思了。
官差不耐煩道:“你可知道朝廷派了多少高手去營救太子?”
“我怎麼知道?
你們朝廷的事情我也無能為力啊。”
書生攤手道。
“大膽,竟敢對朝廷命官如此無禮,看來你是活膩了。”
官差抽出腰間的佩刀,欲砍了書生的腦袋。
恰在這時,齊奕莊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且慢。”
官差轉過身來:“齊大人,你這是幹什麼?”
只見齊奕莊手持吏部的令牌,問道:“這書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