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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打獵?”
徐猛望著趙堅興致盎然的樣子,思索道:
“你說的山上是有狼群嗎?”
“沒錯,後山旁邊的官道經常有野狼出沒,這群畜生害死了不少人,我們早就想把它們肅清了。”
徐猛抹了抹嘴唇,不由想到原主的父親,似乎就死於狼群圍堵。
趙堅搓了搓手,又低聲道:
“最近城裡比較亂,我們藉著這事拿兵器防身,到時候官府也能通融一二。”
聽到這裡,徐猛眼神一閃。
意思是他弄點硬貨,官府也會適當的容忍咯?
身為考古猛人,徐猛早就有製作兵器的想法了,比方說...
——“連弩”
普通的弩在古代泛用性其實不是很強,雖然上手簡單,但是隻能一次一發,距離和威力跟硬弓比起來差了些。
真正的軍中強手之中,連發弓造成的殺傷,遠遠不是弩能提供的。
《天工開物》中記載:“又有諸葛弩,其上刻直槽,相承函十矢,其翼取最柔木為之。另安機木,隨手扳弦而上,發去一矢,槽中又落下一矢,則又扳木上弦而發。”
諸葛弩便是連弩,“一弩十矢俱發”並不是指一次性射出十支箭。
連弩與普通弩的區別是多了個箭匣子,射出一支箭後會有另一支掉入箭槽中。
透過反覆拉弓扣弦、扳動機木,便可實現連續發射。
徐猛答應了趙堅的邀請,後天早上幫派裡的十幾個兄弟會一同上山。
不過,在此之前他要去一趟鐵匠鋪。
......
玉醅酒樓。
張義望著徐猛,稍顯驚訝道:“徐小友,你要造沒見過的兵器?”
沒想到他除了會造糖造酒,連兵器都有所涉獵。
徐猛默默的“嗯”了一聲。
張義若是知道自己要製作的連弩威力有多大,怕是會驚掉下巴,以為自己要起義了。
這玩意兒嚴格意義上算軍用兵器。
根據晉國的律法,打造民用兵器是沒事的,私有規定之外的軍用兵器會判個一年半載。
私自打造諸如甲冑、矛、槊之類的,直接就是死刑處理。
當然,像三白幫這群退伍老兵,手頭上基本都藏了點軍用的兵器,官府會寬容一些。
徐猛正是鑽了晉國沒有弩的漏子,只要都沒見過,便不能判定為軍用兵器。
最多當成江湖上的奇兵利器。
“張幫主,我要造的兵器殺傷力還挺大,鐵匠的人選...”
“哈,老朽明白的。”
張義抬了抬手:“無論是作坊還是鐵匠,都是極為隱秘的,只會為幫派的兄弟打造兵器,連官服都不知道。”
徐猛頷首道:“那我便放心了。”
“話說,你給這兵器起的什麼名字?”
“連弩。”
而後,車伕胡莊帶著他去了酒樓後面的地窖,沒想到那裡藏著個鐵匠鋪。
徐猛略懂連弩的構造,但對打鐵製造方面是一竅不通的。
於是乎,他先將弩的外形大概畫了出來,其後又分為了“臂、弓、機”三個部分。
弩弓部分比較簡單,跟弓身一樣。
弩臂是手持的地方,而弩機的製作最為複雜,扳機之類的細節,徐猛記得也不是很清楚。
好在他明白原理,經過鐵匠的不斷修改,總算是弄出來了普通弩。
又讓鐵匠弄了支較短的箭矢,弓箭較約在七十厘米左右;而弩箭較短,在五十到六十厘米。
徐猛試了一下,弓弦似乎有些問題,射出去軟綿綿的。
經歷一番改造過後,弩箭總算能正常射出去,達到近距離大殺器的水準了。
鐵匠看他的眼神也發生了一系列變化,由最開始的不屑一顧,到滿頭大汗,再到現在的滿眼星星。
至於裝配箭匣的事情,徐猛自然是丟給鐵匠操心。
第二天。
等徐猛再去酒樓的時候,頭髮稀疏的鐵匠花費一夜時間,幸不辱命,總算將這連弩完工了。
張義拄著柺杖,晃晃悠悠的走過來,拿起連弩端視:
“徐小友,這就是你弄出來的連弩?”
徐猛隨口講道:“是啊,張幫主要不要試試,不怎麼費力的,婦孺小孩拿著都能傷人的。”
張義輕咳了一聲,然後對準十丈以內的一棵歪脖子樹,扣動扳機。
歘的一下,箭矢疾飛出去,轉而在樹幹上破開一個小洞。
同時箭匣裡的另一支落了下來,張義愣了愣,又拉弓上弦,隨即射出了第二支箭矢。
嘭,這支箭矢再次落在剛才的位置,直挺挺的插了進去。
“...徐小友,你製造這連弩是為了打獵吧?”
張義的表情極為精彩,不禁問道。
徐猛撓了撓脖子,輕笑道:“張幫主,瞧你這話說的,當然是為了打獵了,難不成是為了...咳咳。”
“嗯,這連弩老朽想多造點用以收藏,你意向如何?”
張義捋了捋發白的鬍鬚,語氣玩味道。
徐猛動作一僵:“這...張幫主想造多少,若是官府查出來的話,估摸著會認為我們要造反。”
“那便讓他們查不出來。”
張義淡淡的笑道:“如今局勢動盪,自然是越多越好,先來他個三五百連弩,以備不需。”
這下輪到徐猛震驚了。
現代的思維在控制著理性,但潛意識告訴自己,既然都來到了古代,也開發了冷兵器,何嘗沒有爭霸天下的幻想?
他微微張口,最後只說了聲“好。”
許久之後,徐猛才明白今日的連弩,對未來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
扶南城,北門外。
一轉眼到了與趙堅約定的日子,徐猛揣上連弩,拿了把順手的橫刀,一行人便踏入了山林之中。
冬天剛過,山上的野獸大都從冬眠中甦醒,很容易就能發現它們留下的足跡。
趙堅作為老獵戶帶隊,熟練的跟身旁的兄弟講著“山話”。
“注意點頭上,別被‘拔直漏’給纏上了,地上的惡水別亂踩,驚蟄之後有很多的‘旱螞蟥’。”
這拔直漏便是蛇。
旱螞蟥是山蛭,或被稱為草蛭,是山上有名的吸血鬼。
在古代,被這東西咬上一口那可不得了,傷處血流不止,十分易生瘡腫,嚴重的可能會死人。
此時他們身上都塗著味道濃烈的草藥,能夠防止山上的蚊蟲叮咬。
趙堅在水池旁蹲下,對著一灘糞便道:
“這應該是某條狼崽子前兩天留下的,印跡很淺,幹了之後呈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