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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弟，此事當真？你就這樣把造白糖的方法給我了。”
趙堅瞪大雙眼，不敢置通道。
徐猛解釋道：“不是白送，我這是在拉你入夥，到時候賣白糖賺的錢分我一成就夠了。”
趙堅立刻反駁道：
“一成？這哪行，趙老弟必須佔五成！”
“這...五成太多了，趙大哥你既要出錢又要出力，我佔三成都算多的了。”
徐猛苦笑道。
他本想補償趙堅的，到頭來還是自己佔了便宜。
“好，那就這樣敲定了。”
趙堅興致盎然的說：
“我去喊些人手把這片甘蔗都砍了，再弄成甘蔗汁...”
“趙大哥，你彆著急，下午的時候來我家裡看看是怎麼做的，最好找一個工坊。”
徐猛連忙打斷了他的想法。
這片甘蔗地起碼有幾千斤甘蔗，一時半會兒可處理不完。
而且黃泥淋水糖法的細節，還需要徐猛親自去教。
索性，趙堅手底下有幾個親信。
據他所說，都是當年上過戰場的兄弟，能把命託付給對方的關係，值得信任。
兩人告別之後，徐猛慢悠悠的朝家走去。
半路上買了個碗，還有豬肉，順便找老闆要了些豬油。
他準備嘗試做肥皂。
雜貨鋪雖然有賣皂角，但黑不溜秋的，鬼知道里面放了什麼東西。
這種劣質品徐猛是不敢用的，更不可能給媳婦用。
由於買東西耽誤了些時間，到家後已是未時。
“夫人，我回來了。”
徐猛還沒走進門，聽見裡面傳來慌亂的腳步聲。
姜柔拿著一根擀麵杖，語氣緊張道：“請問你有什麼事，我夫君一會兒...啊？是夫君回來了！”
徐猛哭笑不得的推開門，沒想到她挺警惕的。
也是，姑娘家家的還是要注意些，這世道談不上混亂，卻也不能保證絕對的安全。
徐猛走上前，放下揹簍：“你剛是在做飯嗎？”
姜柔乖巧的坐在床邊，搖了搖頭。
“飯已經煮好了，在鍋裡溫著在，夫君要吃的話奴家給你盛去。”
“沒事，你先休息吧。”
徐猛扶著她的肩膀重新坐下，盛飯的同時隨口問道：“你吃過飯了嗎？”
“沒有呀，奴家一直等著夫君回來呢。”
姜柔不自覺的仰起腦袋，微微抽動了下鼻子，想要嗅到夫君身上的氣味。
徐猛困惑道：“都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先吃飯？”
姜柔一臉認真的說：
“奴家聽其他人說過，不能比夫君先吃飯的，那是不守婦道，夫君也會被笑話。”
“以後我外出回來晚了，你先吃飯就是了，不用傻乎乎的餓著肚子。”
“可是...”
姜柔抿起嘴唇，雙手搭在腿上，有些無地自容。
徐猛將飯碗放在她手裡，揉了揉她的腦袋：“沒有可是，那是別人家的規矩，咱家的規矩咱自己定，你是不是不聽夫君的話？”
“奴家聽話的...”
姜柔聲細如蚊的回應道。
她心想，夫君是不是把自己當小孩子對待，說話總是這麼溫和，還喜歡揉自己的頭髮。
不過，這種感覺她不討厭，反而想一直沉溺於這股溫暖之中。
徐猛並不清楚姜柔在想什麼，他只是單純覺得古代封建的那一套認知不對。
夫妻之間不應該有高低貴賤之分，相濡以沫才能白頭偕老。
徐猛沒有和盲女相處的經驗，但願意去磨合這段關係，會盡可能的照顧她，給予她尊重。
吃完飯後，他才講出心裡的疑惑。
“我出去的這段時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姜柔雙手交纏在一起，低著頭小聲說：
“上午的時候，黃大虎帶著幾個人往家裡扔石子，還好附近的嬸子過來把他們趕走了。”
徐猛愣了一下，緊握著拳頭暗罵了句‘該死’。
他能想象到，姜柔當時有多麼害怕和無助，面對侮辱卻要忍受...
徐猛是個大度的人，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
涉及到親近之人的仇，更是會百倍償還。
徐猛忍不住抱住了姜柔：
“夫人，以後你要對我坦誠相待，受到的任何委屈都和我說，好不好？”
“夫君對不起，奴家不該瞞著你。”
姜柔用力點了點頭，心裡一陣酸楚。
除了吳婆婆和母親以外，從來沒有人對自己這麼好。
她不禁貪心的想著，要早點給夫君生孩子才行，這樣的話，兩個人就能一輩子在一起了。
溫存許久。
徐猛剛想鬆手，姜柔忽然拉著他的手臂，羞著臉說：
“那個...夫君，奴家能不能摸一下你的臉？”
徐猛動作一頓，轉而明白了姜柔的意思，她是想靠觸覺勾勒出自己的模樣。
“當然可以啊。”
於是，徐猛拉著姜柔在床邊坐下。
姜柔小心翼翼的將手放在了他的臉頰，額頭，鼻翼，嘴唇...
“夫君面如冠玉，長得很是俊俏，奴家沒說錯吧？”
“我家夫人說話真好聽，不過以後只准跟我講。”
徐猛沒想到她會說這種俏皮話，輕笑著回應。
姜柔傻乎乎的偏了偏頭，講道：
“奴家才不會講給別人聽呢~”
徐猛望著近在咫尺的櫻唇，鬼迷心竅的伸出手捧住她嬌豔欲滴的臉頰，然後，貼近。
眼看姜柔臉憋得通紅，都快要滴出血了。
徐猛方才戀戀不捨的鬆口，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裝傻道：
“夫人，我去做肥皂的，你先坐著休息吧。”
豬油制肥皂可以說是最簡單的技術了。
前世，徐猛在家裡做過，只不過用的是鹼水。
而鹼水這個玩意，用草木灰就能搞定。
草木灰便是植物燃燒後的殘餘物，在古代極為常見，一般用作種地的肥料。
《天工開物》裡也提過，染色工藝中，草木灰是重要的輔料。
徐猛往草木灰里加了水，用布反覆過濾掉其中的雜質，再和提前熬好的豬油一起熬製。
加熱的同時不斷攪拌，等徹底皂化後放在外面冷卻。
冬天的氣溫很低，不一會兒就成型了。
徐猛把玩著白白嫩嫩的肥皂，算是理解外面賣的皂角為什麼是黑色了。
估計是草木灰沒過濾乾淨。
不，他們極有可能省略了過濾的步驟，直接熬製成劣質鹼水制肥皂。
徐猛正準備檢驗一下成果，屋外傳來趙堅的呼喊聲：
“徐老弟，我帶著兄弟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