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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陽澤肯定是不能只給何檸川臨別禮物，他還得費盡心思為蕭元翊還有許知南挑選了禮物。
只是他真的不是什麼浪漫的人，邊叼著吸管喝面前的果汁，邊在空間裡挑挑揀揀。
所幸酒桌上的人並沒有乾巴巴地等著他，他們舉杯暢飲著，聊起了這幾年發生的點點滴滴。
直到蘇陽澤喝了好幾杯果汁，他終於找到滿意的禮物，於是乎他興奮地站起來，那張稚嫩的臉不知為何變得紅撲撲的，不過他並不在意從空間裡面掏出一個錦盒並把它遞給蕭元翊：“咯，這個給你，別說小爺我偏心何檸川。”
他給了蕭元翊一段他母親在梳妝鏡前的錄影，畢竟整個皇宮都被蘇陽澤佈滿了監控所以這樣的錄影蘇陽澤有許多。
在蘇陽澤特地挑選的那段裡，和婉公主是在和身後的宮女談論蕭元翊，錄影裡的公主眼裡充滿了懷戀，笑得溫柔：“翊兒一直是我的驕傲。”
錄影被儲存在一個綠松石吊墜裡，蕭元翊原先只是用受寵若驚地臉色公事公辦地接過，直到他把手撫在綠松石上，錄影一下子傳入他的腦中，蕭元翊眼睛頓時紅了，默默把頭低下抹了一把眼淚。
才緩緩抬頭對蘇陽澤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不客氣。”蘇陽澤依舊像個小太陽，笑著回應了蕭元翊。
然後蘇陽澤轉頭看向默默喝酒的許知南，臉不自主地皺起來，然後又揉了揉舉杯對著許知南：“許公子。”
蘇陽澤喊了一聲，引得大家都看向他。
只見他的臉已經紅透，眼神有些許迷離但依舊笑得開朗，他把一個戒指送給許知南並說道：
“我不知道給要你什麼，這裡面全是桃源樓的酒，夠你喝幾年了。”
“提前恭喜你，得償所願。”
“謝謝。”
言琪就坐在蘇陽澤旁邊，直覺告訴她蘇陽澤這狀態有點不大對勁，於是湊近聞了聞蘇陽澤面前的杯子。
好傢伙，那是酒
沒想到蘇陽澤酒量這麼差
“你醉了，別喝了。”待蘇陽澤坐下，言琪小聲說道。
可是蘇陽澤沒有發覺，他拿起酒杯給言琪：“沒有喝酒，你看這是果汁。”
“6。”
言琪無言以對，也不繼續理會蘇陽澤。
她取出三個令牌，依次發給對面三人，何檸川認真打量這個令牌，但是看不出什麼所以然。
“這是......”他剛說話就被言琪打斷。
“金柯商會的令牌，不管是路過的商人，還是沿途店面只要見到有纏枝葡萄紋都會傾盡全力幫你們一回。”
“蕪湖，言老闆大氣！”何檸川樂呵呵地把令牌收進懷裡。
......
宴席終有散時
就算再不捨得大家，何檸川，蕭元翊也還是同他們鄭重地道了別：
“神仙姐姐，宋先生，蘇陽澤，言老闆我們後會有期。”
“嗚嗚嗚，再見。”蘇陽澤酒意上頭，已經哭成了狸花貓。
“我把你們送回去吧。”林煙杪有些無奈，抬手揮出一縷願力把兩人傳送回去。
正準備送許知南的時候，卻看到許知南幾次欲言又止貌似還有事情，林煙杪放下動作，靜靜地等許知南開口說話。
氣氛都烘托到這了，許知南只好猶猶豫豫地對宋以朗開口說道：“那個......我們能聊一聊嗎？”
“這......”
直覺告訴他，這要聊得事情不簡單，宋以朗只好先把醉酒的蘇陽澤丟進空間，接著把言琪送回了檀香樓。
又問了一下林煙杪：“莉莉絲，有什麼聊天的好去處嗎？”
“回林府吧，剛好有東西想給許公子。”
“好。”
下一秒，三人憑空出現在林府的湖中涼亭裡。
“你們先聊，我去拿點東西。”林煙杪說完就丟下他們，往自已院子裡走。
其實她好久沒有回林府了，自從和林父聊開後她基本上都是住在檀香樓裡，所以不清楚那個東西具體放哪裡，不能隔空取物，只能按經驗翻翻找找起來。
宋以朗招呼許知南在亭中的石椅上坐下，也不著急催許知南，還閒情雅緻地從空間裡拿出幾套茶具，認真比對後選了他最喜歡的那個擺上。
“這是熱水，不用怕睡不著。”宋以朗將一個杯子推向許知南。
兩人容貌極其相似，比起何檸川和蘇陽澤還要相似萬倍，基本上就是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要不是除了與他實力旗鼓相當的林煙杪沒有人可以記得住宋以朗的樣貌，王都早就飄滿了他和許知南的討論了。
此時這容貌相似的兩人，面對面坐在湖中央的亭子裡，一個眼睛平靜無波，一個卻複雜，那張本該佈滿少年意氣的英俊面龐，卻是一個沉穩，一個滄桑。
許知南接過茶杯，輕輕握在手裡，抿了一下口潤溼他乾燥的唇舌而後說道：“宋先生，我可以瞭解到事情的真相嗎？”
“全部的真相。”他補充道。
“你現在都知道什麼？”宋以朗聽到這沒有詫異，沒有震驚，也沒有感到冒犯像是早就預料到一般平靜地說道。
許知南低垂下眼睛手指在杯嫣反覆摩挲，似乎是在回憶過去，他的臉上慢慢掛上悲傷然後說道：“大概能感受到有兩股不同的力量在擺佈我們的人生，其中一股力量被杪杪吸收了大半後另外一股就完全掌控了這個世界。
還有就是在世界之外，應該還有別的地方生活著人，那些人比我厲害多了。
最後是看到你之後猜測的，我甚至包括杪杪應該是你們為了某個目的特地造出了的。”
他抬頭，眼裡有悲痛有憤怒還有迷茫，這雙複雜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宋以朗，他不自覺地握緊拳頭說道：“我想知道我和杪杪為什麼會誕生在這裡，又為什麼要經歷那些事情。”
“害......”
宋以朗嘆了一大口氣，心裡無奈地想著：[為什麼老是我來給戴維擦屁股，莉莉絲是我帶出了阿卡亞，千鶴是我幫他完成了新生，現在這許知南又是我來解釋一切，我就是個勞碌命啊。]
他用願力鉤織出一場幻境佈置在涼亭裡，包裹著他倆。
幻境裡不是別人，正是樹下對飲的千鶴和戴維。
“你的精神力不低，可以感受一下那位白髮男子的情緒。”
許知南不明所以，但還是認真地照宋以朗地話做，然後說：“能感覺到他對世界失去了信心，絕望偏多但是有一點點的好奇在萌發。”
“你精神力果然不低。”宋以朗順口評價了一下，就馬上為許知南解釋，但是說的卻不是幻境裡的內容。
“這個宇宙雖然同物質世界非常相似，但它實際上是投射於一個物質世界上精神世界。願力是組成這片宇宙的主要能力，因此我們可以做到許多凌駕於物理學之上的事情，或許可以稱之為魔法。”
“願力有兩個來源，一個是世界之內由精神世界產生可以為世界本源使用的，一個是世界之外由物質世界產生會束縛住世界本源的，至於它們之間什麼關係怎麼轉化如何產生那是專業人員需要研究的我就不同你細說。
你只要知道，這兩種不一樣的願力就是你所感覺到的兩個相似卻相斥的力量。”
“原來是這樣。”這些知識許知南感覺很熟悉，一下子就能聽懂。
“既然能理解，我就繼續說了。”宋以朗打了一個響指，幻境就換了一副樣子變成了數百個人圍繞著他們。
有老人的，也有孩童的；有女人，也有男人；有醜陋肥大，也有美麗健康的。
許知南看著這幾百種不一樣的面龐身軀，竟然從中感受到了溫暖親切的感覺：“他們雖然樣貌不一樣，但是氣息卻一樣應該是同一個的不同化身。只是我並沒有見過這人為什麼會覺得熟悉，會忍不住靠近，但是在熟悉裡我卻能感覺到一點點的威嚴和害怕。”
面對許知南的疑惑宋以朗竟自嘲地笑了一下：“呵，親切......”
他知道這是為什麼，但他沒有說，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自然也不會讓許知南知曉。
宋以朗只是指著這些人說道：“這個人叫做司尋，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打造了一條可以在兩種世界裡往返的通道，然後以此謀利。由於通道的存在會將我們束縛住的願力更輕易地向這裡湧來，因此我們需要將這條通道封閉。
至於切斷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有一個人穿過通道前往對面的世界，盜用司尋的手段把他的建設摧毀。”
隨著宋以朗話音的落下，幻境又有了變化，這一次是一片廢墟，兩位男子和一具屍體。
對了，還有金髮男子手裡握著的白玉簪子。
宋以朗繼續說：“但是在那個時候，全宇宙都沒有一個人可以有那麼強大的能力可以做到這件事，連我都不行，雖然我的精神力足夠但是我沒有辦法過去。”
“為什麼？”許知南問道。
“我過不去，我是由對面創造出來的一個工具，在我之前已經有幾百位宋以朗因為某些原因故障，報廢。”
宋以朗並不願意明說，簡單概括過去，他接著說道：“所以我們得創造出這樣是一個人，透過了無數年的實驗這個叫做戴維的金髮男子找到了一個方法。”
“他借用為那個絕望之人找尋希望的由頭，向一個又一個已經走向生命末期的世界本源注入能量，創造出新的世界，然後將他們的切片投射入這個世界，美其名曰讓他的愛人看到不一樣的生命。他用這個幌子打掩護，在無數監視下光明正大地做自已的佈局。
不過對面的那些人肯定不能放任他誤作非為，所以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必須留下可以讓他們方便監視的東西，可惜這也在戴維的算計當中。”
宋以朗指了指那個屍體說道：“你看這個，這就是先前報廢的‘宋以朗’殘留下來的身軀。它簡直是最好的監視材料，戴維以這個屍體為基礎創造出來了你並投入世界，但是你作為世界的一員必須有一個到多個活動的物件，他們可以是你的愛人，你的朋友，你的仇人等等什麼都可以，只有一個要求就是精神力和你相當，這樣才能和你在世界線裡交疊.......”
“所以理所當然地就可以把杪杪創造出來，你們大費周章就是為了創造出杪杪這樣的人，然後希望他們有朝一日可以成長為可以關閉通道的工具。”宋以朗接下來的話被許知南搶先說出來。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感慨道：“你們太過恐怖了。”
宋以朗也坐下，幻境隨之消散他重新擺弄起他的茶杯說道：“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他頓了頓繼續說：“這就是你們誕生的真相，至於後面的事情就是莉莉絲的隱私了我不方便和你說。”
許知南並不是什麼感性衝動的人，他能理解宋以朗還有那位戴維，但理解歸理解他並不能接受，跟無法接受自已出生到死亡到復生到最後的死亡都是由不同的人掌控安排，他用了好久才消化完然後想宋以朗提了最後一個請求......
話說到林煙杪，她在自已的小院裡粗略找尋一波後，確定憑自已是絕對不能找到那樣東西后果斷聯絡上了世界本源。
“你怎麼突然想找那個？”本源一直都注意著林煙杪，自然是知道她需要什麼。
“我想許知南肯定希望可以用上那個的，你這麼心軟，當初都沒捨得把她抹殺只是送走，一定把她的遺物從星晚樓收回來了對吧”林煙杪熟練地拍起馬屁。
“是是是，我真心軟，心軟到迫不及待讓人蕭元翊何檸川去死......那東西在床底下的木箱裡，你手往底下一摸就能發現。”本源雖然陰陽怪氣但還是同林煙杪說了位置。
“話說你為什麼不想讓他們活下去。”本源實在好奇。
它其實挺饞蘇陽澤給的那麼多能量球的，要不是林煙杪提前給了兩倍的量，它肯定會動搖。
“這話真的很難說清誒，要不你多關注幾年安定處肯定會知道的。”林煙杪賣起關子來毫不手軟。
“嘖，你這天天想著給人創造興趣讓他繼續存活的職業病能不能改一下，對本源你也下得去手。”
“習慣了改不了，反正我要死了也沒必要改。”林煙杪笑著說，同時她也取到了‘林煙杪’留下的遺物。
一套可以藏在身上的暗器，特別是裡面的一個做工精巧的袖箭。
這些是‘林煙杪’在了不斷輪迴中為許知南打造且成功儲存下來的禮物。
林煙杪捧著木盒瞬移到涼亭時，他們已經結束了對話：“聊完了？”
“在等你呢，莉莉絲你拿的是什麼？”宋以朗問。
林煙杪邊回答他邊把木盒放在桌子上推向許知南：“那位‘林煙杪’親手打造留給許公子的。”
聽此，許知南眼睛馬上就紅了，迫不及待地開啟木盒看到熟悉的暗器哽咽道：“我記得這些，沒想到被留下來了，杪杪先前把他們放在星晚樓裡，我還特地去找過，只是一無所獲......”
“好了，你自已對著這個傷感，馬上就天亮了我送你回去吧。”林煙杪不會安慰受傷的人，一揮手就把許知南送回軍營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