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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章 去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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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儀雖然有原主記憶但是原主是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之前一直居住在一個教書先生家裡,那教書為人待好,過的比較貧苦。

秦儀雖然身為公主,但是是被貶送離宮,她並不受寵,一段時間後,從宮裡帶出來的東西就花的差不多,予岑每天會上山打獵補貼用。

但是因為戰亂,他們三人分散。後來秦儀聽聞說秦王病入膏肓,快要病危了,她突然想起母后生前要她一定要拿回的東西。

她託了一位以前宮裡的老嬤嬤,扮作宮女混進了宮裡,見到秦王。

他當時已經昏昏沉沉,看到秦儀眼裡恢復了一絲清明,“沒想到,你來了”。

秦儀心裡五味雜陳,誰想到一代梟雄禁不住歲月的考驗,秦儀對秦王的感情很複雜,小的時候她是祈盼秦王能來看他,長大以後她是恨他的。

“我來拿我母親的東西”,秦儀眼底一片清冷,開門見山地道。

秦王抬起顫抖的手指了指前方牆上一幅山水畫,“那幅畫後面有一個機關,裡頭有一個盒子”。

“你給我”?秦儀一陣愕然,她已經做好了要翻個底朝天的準備。

“要不然,你能見到寡人”,秦王說話間上下喘起來,似乎快要撐不住了。

“父王您安去吧”,秦儀說完這句話後,秦王閉上了眼睛,就像睡了過去一樣。

秦儀拿到了盒子,這個時候她感覺一陣暈眩,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現在的秦儀感悟甚多,還是因為什麼原因,後世的秦儀的靈魂穿到了前世的秦儀身上,這中間隔了幾千年。

“小姐,到長番了”,車外予岑的聲音把秦儀從記憶里拉了回來。

她拉開車簾一看,一座古樸威偉的城門立在眼前。

秦儀下車後對著魏延道謝,“多謝魏侍衛,送我們到此處”。

魏延擺擺手,“不必客氣,我們大人說了,一定要好好護送你們到長番,幸好一路上沒出什麼事,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

魏延坐上馬車調頭回返,這個已經快下午了,他這個時候回去估計得天黑。

秦儀進去的時候被城門衛攔了下來。

“通文官蝶”。

秦儀並沒有官蝶。因為她的的身份本就不方便透,現在的他們和流民毫無差別。

她皺著眉頭道,“之前我過的時候不要的”。

“之前是之前,現在沒有官蝶不得入城”,城門衛皺著眉頭說,看著和那些流民穿著不一樣,沒想到居然沒有官蝶。

秦儀無奈和予岑只好退回來,牆腳下都是因為逃荒流離的人,他們因為背井離鄉,所以也成了沒有官蝶的流民。

秦儀猜測,難道是因為是流民越來越多,所以才不讓進城了嗎。

秦儀看了一下附近的山勢,如果繞路走的話,會多費些時日山路難走,不過也能如此,就當做是爬山野遊了。

予岑掏出身上了僅有的幾兩銀子,“小姐,這些買通那個城衛讓放我們過去吧……”。

“能省則省吧,我們走山路吧”,秦儀堅定道。

“小姐,別委屈自己,等過了城我去打獵去買就是,這些錢很快可以掙回來的”,予岑皺著眉說道。

“我沒有那麼嬌貴,就這麼決定吧”,秦儀知道,雖然予岑武功不錯,但是現在天災旱季,能打獵到的動物少之又少。

“小姐,可是想好了要去哪裡”。

“你我都是天涯淪落人,我已經想好了,現在天旱,聽說南部雨水眾多,我們就去南邊安家,一輩子務農如何”,秦儀想好了,找一塊地方種田歸野。

“予岑跟隨小姐”。

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並沒避及別人,於是聽到他們說話的人,都開始交頭接耳,大多數人都是從旱災比較嚴重的地區而來,

他們從北部裡荊而來,那裡已經半年雨水未落,加上稅收嚴重,所有人被迫離鄉,尋找能適合居住的地方,可惜當他們來到這秦國最富饒的地方的時候,卻發現這裡沒有他們的容身之所,地方官員更是棄他們於不顧。

“兩位貴人”,一個穿著破舊不堪的老人撐著幹樹枝被自己兒子扶著,巍巍顫顫地朝秦儀他們走過來,“可否帶我們一同前往”。

“老人家,我們也不知去到哪裡是否是個好處,你們要是跟隨我們,說不定會後悔”。秦儀和予岑兩人還好說,要是扯上別人,到了哪裡發現環境不好,說不定會記恨死秦儀起來。

老人深沉幾秒後目光堅定起來,“是福是禍都是我們決定的,絕不怪你們”。

秦儀一眼望過去大大小小的十幾個人瘦骨嶙峋,個個都帶著探究,期盼的目光看著她倆。

“老人家你們都是一同的嗎”。

“我們都是梨花村的,我乃梨花村村長,逃荒的時候一共一百戶,現在只有十幾個人了,老身愧對梨花村的祖輩們”,說到此處老人不由潸然淚下,有些人低聲抽泣。

秦儀不由感動,老村一定是肩負著使命才硬撐到現在吧,要不然梨花村的人現在一定是一盤散沙各走各散。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一起同行,其實實不相瞞我倆也未去過南邊”,秦儀想就當是搭個同路的夥伴好了。

“姑娘不必擔憂,其實姑娘剛才那番話也是給我們的一點提點,要去南部也是我們自行的選擇”。

其實雖然南部雨水眾多,但是那是邊境處,一年到頭戰亂不斷,比起旱災地區好不了多少,所以大多人都一頭扎進這中部來。

大夥的行李極少,除了必要鍋碗以外。

秦儀和予岑還有梨花村的村長決定好後,一行人緩緩進入了林中,一些不是梨花村的人也跟著一起走,秦儀覺得沒什麼,她也沒權說什麼,大家都是苦難的人,一同前往罷了。

因為炎熱缺水,林中都是枯木眾多,只有一些年頭大的樹枝上帶著幾根綠葉。

眾人速度極慢,大家都是老弱病殘群體,山路崎嶇不好走,有些道路稍微不小心就會跟著石流滾下。

大家翻過一個小山頭後,太陽漸漸落下,天邊一片火辣辣紅,這麼絕美的景色,無人駐守,因為天快黑了,大夥都忙去找吃的。

能見的綠色寥寥無幾,找吃更難了,秦儀他們雖然還有些乾糧,但是路途遙遠,還是得省著吃。

秦儀走一圈無果後,坐在一棵大樹下歇息,她抬頭一看,那樹枝上的紫色葉子有熟悉,她恍然大悟,這不是椿樹嗎,椿樹耐乾旱,適應力強。

她又四處看了看,又發了幾棵椿樹,可能是因為椿樹太高了,所以她一開始沒有發現,不過那麼高她一個人摘不了,於是她決定去找予岑。

予岑此刻正在樹上掏鳥窩,底下幾個孩子一臉的羨慕。

予岑下來後給了他們幾個孩子一人一個,到自己手裡只剩下兩個,看到秦儀過來,“小姐,我分給他們三個,還有兩個”,他手裡握著兩個橢圓形,拇指大小的蛋,這都不夠一個人塞牙縫。

“你跟我來,我帶你去摘椿芽”,秦儀一臉興奮地前面帶路。

予岑雖然不知道秦儀說的椿芽是什麼,但是看秦儀一臉高興的樣子,肯定發現了什麼好東西。

直到他跟著秦儀來到一棵大樹下,秦儀指著又高又大的樹跟他說道,“這種樹的嫩芽可以吃,你上去把芽葉摘下來”。

予岑清冷的面容破開了一絲懵然,“小姐,這樹葉能吃”?

“能吃,非常好吃,加上你掏的鳥蛋一起炒很好吃”,秦儀怕予岑不相信,還用力的點點頭。

聽秦儀這麼說予岑腳踩功底,從樹杆一躍而上爬上了樹枝上,把椿芽都摘進懷裡。

村民們遠遠地就看見,予岑在樹上摘樹枝葉。

梨花村的李二妞走過來問道,“秦大妹子,你們摘著樹葉子做什麼”。

秦儀含笑著說道,“這是椿芽,可好吃了”。

“這樹葉能吃!真的嗎”!二妞聽到吃的激動不已,她找了好久,發現幾根野菜,順便挖了一些樹根,聽到秦儀說能吃的東西,激動不已。

“當然,我沒必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秦儀說完後,二妞急忙跑去告訴家人,不久後大家都知道了,個個都爬上椿樹上摘椿葉。

一會兒椿芽差不多被摘完,大家抱著椿芽滿載而歸,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

村長髮現秦儀他們沒鍋,立即叫秦儀一起同用。

予岑狩獵多年有一些經驗,抓到一隻野鳥,村長本來是想幫助秦儀和予岑,但是看到秦儀拿一隻洗乾淨的鳥塊放鍋裡時頓時覺得他們是在蹭他倆飯吃,村長不自然的老臉一紅,然後又看見秦儀把掏來鳥蛋打破放進去。

予岑本來還想放一整隻放進去,被秦儀制止了,這麼多人一隻怎麼分,於是她拿著刀砍成了一小塊,確保每個人都能吃到。

周圍的人都露出了羨慕的眼神,不自覺的咽一把口水。

大家都吃的很滿足,好久沒有吃過這麼飽一頓飯,有些人不由的開始哭了起來,想起了那些餓死的人。

飯飽後,秦儀找到了村長討論守夜的事,村長正在想此事,但是畢竟這裡不止只有他們梨花村的人,還有其他人,於是召集了大家商議。

大家都很自覺發起輪流了守夜,畢竟這是在山裡,萬一有野獸出沒,予岑也加入了第一輪守夜。

天一早,大家把昨天摘來的椿芽煮了吃後,就開始上路,這一次比起剛開始的時候病氣奄奄的樣子,顯得精神多了。

走了一段路後,前頭傳來了哭泣的聲音。

這個時候大家都謹慎地守護好自己的東西。

前頭聚集了一群人,看樣子是沒有官蝶不得入城這一措施讓大夥都選擇遠路繞行,不過他們去的是長番方向,和秦儀他們背道而行。

“啊……,放過我孩子吧,吃我,不要吃我的孩子”。

“呸,誰稀罕吃你”,男人朝著女人臉上吐了一口水嫌棄地喘了一腳,男人拉扯哭鬧的孩子就要往林中走。

而這家男主人正在被這群人毆打在地,旁邊的人一臉的麻木冷漠看著。

村長實在心不忍看向了秦儀,嘴張了幾次,猶豫著要不要開口,他知道予岑聽從於秦儀,予岑每次都叫秦儀小姐,顯然他兩的身份不一般,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秦儀和予岑沒有官蝶通文。

可是又怕害秦儀他們惹上麻煩,對方有七八個人,一看就是喜歡惡霸欺凌的小混混。

“是吃人肉麼”,秦儀看著這場鬧劇,眼底的情緒看不清楚。

大夥都心知肚明,雖然覺得殘忍。

村長慌亂地看著秦儀,不確定地問了句,“秦姑娘你……”。

秦儀凝視著前方,口吐出一句冰冷的詞彙,“殺了”。

一陣低鳴,予岑拔劍出匣,快速走上前去。

拉著男童的男人看到予岑拿著劍過來,警覺大叫,“你想幹嘛”。

同夥的人一擁而上,予岑一個迴旋落地,劍刃劃過幾人脖頸,鮮血噴湧而出,幾個人捂著脖子痛的死去活來,倒在地上顫抖著身子。

這些人的同夥們嚇得拔腿就跑。

周圍的人一陣震驚,在見到予岑殺人的那一刻,個個都得跑散,生怕禍及自己。

那個抓著孩子的男子事後立刻偷偷溜了。

那名婦人害怕著抖著身子,秦儀過去將她扶了起來,“大嫂別害怕,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秦儀知道這一下,予岑的印象會在眾人心裡留下了畏懼和害怕。

她之所以要予岑殺人,除了對吃人肉這種慘不人道的行為憤怒以外,還有就是她要震警一起同行的人,人性是最不可靠的,萬一他們沒有吃的,想著偷偷易子而食,或者動了一些不該動的念頭,那麼必須把這種念頭扼殺掉。

“他們死不無辜,我希望我們所有人能互幫互助,不要讓這些悲劇在發生”,秦儀冷冷地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看著眾人說道。

秦儀的話讓婦女回過神來,雖然殺人很可怕,但是予岑剛才是在救她的孩子才出手殺人,她頓時心頓感激,跪下對著予岑磕頭,“多謝大俠出手相助,小女子不勝感激”。

秦儀沒有出手阻攔婦人跪下,因為她要讓村長他們知道,予岑殺人是為了救人,而不是他本性兇殘。

梨花村的一些婦人心生憐憫,立刻上去扶起了地上的婦人,“大妹子,沒事了,那些壞人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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